沈穗穗还没有来得及感知到痛意,手腕就已经恢复,她愤愤瞪了姜月蔺一眼,质问男人道,“时裔,她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在她看来,自从母亲救过顾时裔之后,他的这条命就是属于她沈穗穗的。
他的感情、他这个人,也是她的!
顾时裔声音冷漠:“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顾时裔,你别忘了,你的这条命是我妈妈救的,你是我……”
男人目光漠然地看着眼前自说自话的沈穗穗,没有打断她的话,但也没有顺着她的意思。
他淡淡开口:“她也救过我。”
“……”沈穗穗哑然。
“如果按照你这个道理,每个救过我、帮过我的人,我都要归属于她的话,轮也轮不到你。”
顾时裔的话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但他的身体明明将姜月蔺护在了身后,显然已经将她划分到自己的保护营,与眼前的沈穗穗形成对立面。
“沈穗穗,我很感谢你母亲的帮助,事后也已经给了感谢金,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也没有拒绝你,但我的事情请你不要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
“她是谁,都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请你收回你的那副脾气,她是咖啡厅的客人,请你道歉。”
从来没有听他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跟在顾时裔身后这么久的沈穗穗,对外一直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不知道惹来多少女孩的羡慕。
可今天他却公然在人前维护另一个女孩,还否定了自己母亲对他的帮助,这让沈穗穗很受伤。
她当即红了眼睛,“你为了她这么对我?顾时裔,我和你什么关系,你和她什么关系啊!”
姜月蔺听完他们的对话,心里对两个人的关系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也能看出女孩对顾时裔的倾慕之情。
如此坦率直白毫不掩饰的喜欢,让她看到了时代的变化,原来女子的思维可以如此自主开放。
“这位小姐,我和他并非你以为的关系,你若是喜欢这个位置,让给你便是。”
姜月蔺对靠窗的位置并没有执着,只是方才她突然过来态度泼辣要抢位置,她才没有让,如今得知了她和顾时裔的关系,她让也就让了。
咖啡已经喝完,但蛋糕还没有怎么品尝。
姜月蔺起身离开了那个位置。
她刚要找个空位坐下,余光瞥到沈穗穗猛然伸过来的脸,眸光微闪,灵活避开。
“你做什么?”
姜月蔺锐利的视线停滞在沈穗穗脸上,对方心虚地撇开脸,“我又没有看到你往这边走,你说话这么凶做什么。”
“这位小姐,我把桌子让予你,是我性子好,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倘若再有下次,你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她语气说得很平静,但沈穗穗却丝毫不怀疑她这些话里面的真实性。
因为姜月蔺那双清冷眸子深处的冰冷,让她觉得好似有一把大刀落在自己脖颈处,随时都有可能取走她的项上人头。
顾时裔用眼神警告沈穗穗不要再作妖。
与此同时,他带着姜月蔺去了另一边的空位,而他也从这边的水吧转移到了她位置附近,气得沈穗穗直跺脚,脸色漆黑充满了不满之意。
咖啡厅的插曲结束,姜月蔺便不再四处观察。
她的视线好奇盯着正在泡咖啡的顾时裔,在他手里,那些黑色的饮品逐渐变幻出一个个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很是好看。
第一口就觉得好苦的饮品,后来一口口竟然会越喝越上瘾。
而且姜月蔺发现这间咖啡厅的客人多数都是女子,且每一个都指定要顾时裔做咖啡、拉花,其他两个老员工对此习以为常,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几乎每一杯咖啡都是顾时裔负责拉花的部分,因为他也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等他结束兼职。
回去的路上,姜月蔺好奇地询问他关于这个饮品的名字和由来。
顾时裔边和她解释边往家的方向走。
快要到之前两个人相遇的小巷子时,顾时裔把家里的钥匙递给姜月蔺,让她先走。
她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我先走?”
“你若是有事要处理,我可以陪……”
思及昨夜他被人揍到昏迷的可怜样子,担心他再多来这么几次,即便是她四哥的神丹妙药,都未必能够治好他身上的伤口。
今天沈穗穗来找他,顾时裔心里有预感,顾墨霆这蠢货肯定要来找自己麻烦。
他担心自己会给姜月蔺带去麻烦,决定让她先回去。
听到她担心的话,顾时裔垂着眸没有解释,微抿了一下嘴开口道,“我有些自己的私事需要处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姜月蔺闻言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点了点头,凭借好记性往早上出来的方向走,路过小巷子的时候看到了昨夜见过的顾墨霆等人。
他带着几个小混混,靠着墙,夹着烟,像姜月蔺在容国看到的地痞流氓。
“哟,大美女啊,这么看我们霆哥是春心萌动了?”
“哈哈哈,霆哥的颜值实在是俊俏,美女多看几眼不是很正常,要我说啊,咱们霆哥可比那个叫顾时裔的瘦猴子好看多了。”
其中一个黄毛混混对着她吹了吹口哨,姜月蔺黛眉轻蹙,手指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匕首,清冷的眸子掠过顾墨霆那张还算青涩的脸,嗤笑了一声离开。
刚过拐角,她蓦地停住了脚步,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想到了刚才顾时裔的异样,又想到等候在巷子口的顾墨霆等人,她立即明白了他让自己先走的原因。
姜月蔺没有犹豫,当即回头朝着巷子口走。
她还没有走到刚才的巷口,就已经听到了小黄毛毫不客气的声音。
“臭小子,今天是你兼职发工资的日子吧?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瞪什么瞪,让你交钱你耳朵聋了!”
姜月蔺本想抽出腰间的匕首,又想到顾时裔说这里是法治社会,不能随意动刀子。
她目光在四周搜索了一番,在旁边对方建筑垃圾的地方看到了一根铁棍子,捡起来在掌心掂量了一番后觉得重量正合适。
“啊!劳资的手!”
“哪个狗登西敢对老子出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在他转身的瞬间,又是一番铁棍的重磅出击,手腕、脚腕接连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