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迟清和受不住,闷哼一声,蛮横地扯下领带。
后又觉不够,扒拉着领口就往下拉。
力道急切,两颗纽扣等不及解开,崩到前面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因满身的燥热无处排解,露出的大片胸膛早已染满了诱人沉沦的红晕。
包厢内几个离得近的玩咖都是圈里人,难得能看到这位天之骄子跌落神坛,不轨的心思登时又暴露了几分。
那个未婚妻真是不懂事,放着迟总这么一个极品不吃,偏偏要去啃什么归国白月光,订婚当日公然逃婚,把这位的面子按在地里摩擦。
明天的头版头条一定是——
最年轻的接班人!商业科创奇才情关断头,人生一大败笔!
不过好在这未婚妻逃了,否则就他们这种货色,平日哪能接触到这金字塔尖的人,更别说玩玩了。
包厢内的灯光暧昧,他们越看,下腹胀得越痛,眼底的欲色满得快要泛出来,巴不得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人吞吃入腹。
但到底还有几分聪明劲,压着酒杯,耐心等着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
被药压出的细汗已经濡湿了身上的黑色衬衫,那股黏腻感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皮肤。
迟清和不适地蹙起眉尾,摸出手机想给助理发消息。
一张娃娃脸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大胆地抽走他的手机。
“迟总,您喝醉了,我带您去楼上休息。”
迟清和醉眼朦胧,艰难地辨认跟前的小男孩。
【叮!】
迟清和眨了眨眼睛。
视线滞涩地在包厢内巡视一圈,最后又定格到面前的小男孩身上。
刚才那是,闹钟提醒?
见对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小男孩舔了舔唇,以为药起了作用,眼底的肮脏粘稠的心思愈发活络。
他穿的衣服很有心机,v领丝绸薄衬衫,微微俯下身时,面料下坠。
迟清和的视线再往他那偏一点,就能睨见大片欲语还休的春色。
无视四周朝他递来的嫉妒目光,他又凑近了些,暧昧地摸上迟清和的手。
“迟总。”嗓音夹得又酥又软,缠绵极了。
手指覆上陌生的温热,迟清和应激后撤。
体内燥热难耐,连喊声“滚”,都软绵绵的。
不仅没有威慑性,反而让包厢里那群玩咖的狼子野心,愈发不加以遮掩。
他们起身跟上两人,想玩多人游戏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位传闻中的天之骄子,一定会非常可口。
迟清和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想交配的欲望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以至于他被人扶着往包厢外走时,都没有如往常般抗拒。
小男孩盯着不断跳动的电梯楼层,舔了舔唇。
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往下,往禁忌的地方游走而去。
“迟总~今晚我一定让您满意~”
然而,电梯门刚响,一位人高马大的助理撑着假笑,早已恭候多时。
\"surprise!\"
……
车内。
【叮!】
【4011竭诚为您服务。】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迟清和听不真切,看向助理,“你说什么?”
“没有啊。”
助理有些奇怪,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根本没说话!
握着方向盘,不着痕迹地把油门又往下踩了点。
他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他们家小迟总长得很像什么——
移动春药靶子吗?!
这个月第三回进医院,全都是春药!
回去他就要给那些二世祖的家长打电话!
他们小迟总被未婚妻抛弃,本来就可怜,竟然还敢这么对他!
医院里那套流程,助理熟悉得不行,在验完只是单纯的春药后,拎着冰水,把人安全送回家。
迟清和裹着冰凉的水汽躺到床上时,眼神还有些涣散。
恰在这时,新年零点的钟声敲响,家家户户跟约好了似的,一同点燃了烟花。
寂静的黑夜顿时被彩色的烟花点缀,格外漂亮。
他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漆黑的瞳孔里是天边绚烂的焰火。
分明是如此浪漫的场景,迟清和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兴奋,嘴唇翕动,良久才很轻很轻地吐出一句。
“祝我……生日快乐。”
此时,一道在云层酝酿已久的天雷终于蓄满了能量,“轰”的一声,直直往地表飞去!
……
“啪——”
迟清和捂着被扇红的右脸,耳朵嗡嗡作响。
“没用的东西!一回家就尽给我找不痛快。”
迟清和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胸口又被踹了一脚。
他本就跪在墙边,十足十的力道让他的后脑直接“砰”地撞到墙。
老旧的墙皮簌簌掉落,迟清和瘫坐在地上,大脑宕机,好半天都缓不过神。
对面施暴的中年女人还不停歇,唾沫横飞,巴不得戳着他脊梁骨骂。
“我说过多少次了,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不就是洗个裤头吗,都是男的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以后他发话,你敢犹豫一秒,一天都不用吃饭了,饿你三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迟清和被粉尘呛到,咳嗽两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痛散架了,尤其是胸口。
扶着墙,试了好几次,才颤颤巍巍站起来,迎面又砸来一道黑影。
他下意识往旁边躲去。
“咔嚓”一声,塑料篮砸到地上摔破了一个角,里面的四季豆掉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变得灰扑扑的。
中年女人见没砸到,更气了,重重拍餐桌,指着墙角的少年又是一顿骂。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来去烧饭,你爸一会就下班了,他要是吃不着饭,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
迟清和现在很混乱,吐出来的两个字不免带上几分烦躁。
身上穿的校服是黑白相间的,擦上墙灰后,特别明显,他本能地掸了掸。
可就是这么一个稀松平常的动作,又给了对面女人发挥的平台。
她先是阴阳怪气地“呦”了一声,然后挑起尖酸刻薄的眉毛,讽刺。
“瞧你心疼衣服那个劲,搞得我好像亏待了你一样,一天到晚跟个死人一样,我出去都不敢说你是我生的,晦气。”
“真是越大越不像话,成天吃我的住我的,让你干点家务跟求你一样,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别跟我要了,那一百块我就是扔垃圾桶,也不给你!”
迟清和差点以为耳朵被扇出问题了。
一个月一百块钱?
平均下来,一天三块多。
怪不得他头晕眼花,原来是这么饿出来的……
现在,他也切切实实反应过来,自己成为了“天选之子”。
被雷劈死了。
还顺带穿越了。
之前在他耳边叮来叮去的,原来不是闹钟……
面前这位,是这副身体的母亲,有没有血缘关系暂时考究不了,但人品差是真的。
他低头盯着身上空荡荡的校服,以及没二两肉,跟枯柴一样的手腕。
然后抬起头,看向女人情绪激动时,下巴、腰、大腿处摇晃的肥肉。
默默在心底把“虐童”标签涂深。
总之,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在这待了。
可离开这,他又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