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府的二少奶奶?就是那个能让宇文骁飞黄腾达窦氏织锦的千金窦乐融?
窦乐融!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于她来说,岂止是“如雷贯耳”而已?原来,她就是!看起来,跟宇文骁当真般配!
只是,刚刚那是怎么了?她好像很不好的样子!她明明看起来很痛苦,可是,为什么就那样惊惶地跑了?还有,刚刚大夫好像问她之前是否“落过胎”。落胎?怎么会呢?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又关她什么事?
她猛地闭眼,睁眼间,只见师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跟前,脸色晦暗,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珂媛,到你了!大夫在叫你呢!”
“哦!”珂媛心头内疚,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居然在师兄面前那样失态!这不是无异于拿刀子捅他么?她小心地拉着他的手:“师兄,我喉咙很不舒服,一会你帮我跟大夫说吧!”
她明显地感到他的身子一僵,被她拉着的温热大手亦是微微发颤,她握了握紧,出其不意地,那双大手瞬间就反握住她,那样紧,那样紧。
临近傍晚时分,夕阳逐渐西沉,唯有那火红的余晖依旧照耀着,拖着尾巴,似是不愿离去。
宇文骁一身的戎装,定定地伫立在窗前,隔着那粗粗框框的窗棂,眺望着前方,颀长的身影显得落寞又寂寥。
毕元奎推门而入的刹那,瞧着伫立窗前一动不动的宇文骁,他的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词。
是的,“落寞”,“寂寥”。他想他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把这样的两个词用在他身上?
可是,他就是知道,此刻,他就是落寞的,就是寂寥的!
由于背着光,毕元奎瞧不见他的神色。夕阳的余晖从窗棂探射进来。在他身上形成一个强大的光圈。
“二公子,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家里--”毕元奎一顿,伸手握拳,掩饰性地掩嘴咳了声,“家里夫人和二姨太之前都捎话过来。今天你生辰,她们都已经为你准备了--!”
“你去挂个电话给蔡胜哲和薛瑞涛。就说我在穆桑阁定好了位置,请他们吃正宗的湘菜!”宇文骁蓦地转身,毕元奎的话他仿佛没有听见似的,转身又打开柜子。将里面那瓶珍藏了许久的酒取出来,搁在桌上,“带上这个!”
“二公子。这红酒可是你的宝贝啊,你今天怎么--”毕元奎定睛细看。这是二公子珍藏的酒中年份最长的,向来都是如珍如宝,“你不会弄错了吧?”
“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话?不就是瓶酒么?再说了,今天我生辰,开瓶酒庆祝下,不应该么?”
见毕元奎还在盯着红酒发愣,不由的斥道:“怎么还不去?还在发什么呆?”
“可是,二公子--”毕元奎嗫嚅着,知道有些话他不爱听,可是不爱听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他,“今儿个你生辰,你不回去,只怕家里--”
“家里怎么了?你还怕她们把我给吃了还是咋地?叫你去你就快点去,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宇文骁把眼一瞪,“我发现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废话?这不像平时的你啊?”
毕元奎脸色一僵,陪着笑脸,心里直嘀咕,这夹心饼可真是不好做啊!“哪有不一样?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夫人和二姨太--”
“好了,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也倒戈了?”宇文骁不耐地打断他,“快去吧,我晚点到,对了,你顺便去国泰大戏院,把安小姐也接来!”
毕元奎见此,知道他心意已决,多说也是无益,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穆桑阁是时下京城最时髦的一家湘菜馆,夜幕降临时分,街上的行人亦是熙熙攘攘,此时,一辆挂着军牌的军车在门口缓缓停下,门口的侍者见状,忙跑过来,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引着宇文骁入三楼的包厢。
包厢里,蔡胜哲和薛瑞涛早就到了,一见他进来,二人纷纷站起,笑着嚷道:“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说参谋长,你这做东的人,怎么反倒来的最迟?是不是不够诚意啊?罚酒三杯!”
宇文骁还是那一身的戎装,他随手将帽子取下来,交给身后的听差,笑道:“刚刚让毕副官去请你们,可是我这边又临时有事给耽搁了,让你们大家都等着,是我这个做东的不对,真是抱歉!”
蔡胜哲和薛瑞涛仔细地打量他,“连衣裳没换就赶过来了,也算你是你有几分诚意,可是,这酒,该罚还得罚!再说了,今天不仅是你做东,你还是寿星呢!你自己说,罚几杯?”
宇文骁无奈,自己倒了杯酒,“兄弟们,我的诚意不止是几分,我是十足的诚意!为了这顿饭,我可是连我的看家宝贝都拿来了!你们就看在我这诚意和这陈年老酒的份上,就允许我自罚一杯,怎么样?”
两人见此,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好,一杯就一杯!”
眼见着宇文骁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安寻菲这才上前,她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他,“参谋长,我之前不知道今天你生辰,这礼物是我在来的路上买的,有点仓促,可是我的心意是很诚的,还望你收下!祝你--”她望了他一眼,润了润唇,“祝你生辰快乐!”
宇文骁撇了眼她,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痕,示意身旁的听差将礼物接过来,”谢谢你,你的礼物我收下了!”说完,当着众人的面,附身在她脸上印上一吻。
安寻菲身子僵僵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是不可置信,伸手摸了下刚刚他印吻的那个地方,那里,还是麻麻的,烫烫的,湿湿的,可是怎样都不及她心里的感受:“参--参谋长?”
今晚,本来该她和姚珂媛上戏,可是,还没等她上妆,跑堂的小厮就急急地冲进后台:“寻菲,寻菲,有人找!”
她当时还兴趣缺缺的,宇文骁已经连着半个多月没有来戏院找她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想着之前的努力很可能功亏一篑,心头懊恼的不得了,哪里还有心情理别人?
她拨弄着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找我?谁啊?”
“就是--就是那个宇文二公子,哦不,现在他不是参谋长了么?就是那个参谋长的副官,毕副官啊!”康年咽了口口水,“赶紧的,车子就在外面候着呢!我听说啊,今天可是参谋长的生辰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