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晚餐放到桌上就出去吧。”
    陈莫坐了下来，王菲坐在他对面，不屑地瞥了瞥那位服务员“玩家”。
    这种男人的眼神他见多了，相比之下，还是陈莫这种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男人，相处起来要舒服一点儿。
    见服务员迟迟没有离开，陈莫问道：“还有什么事？”
    “那什么……”
    服务员纠结了片刻，说道：“你们，能给我一点儿小费吗？”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陈莫理都没理这位“玩家”，自顾自地吃起了香喷喷的蛋炒饭。
    玩家：“……”
    “大哥，求求你给我一点儿小费吧，我这次的任务是三天之内获得客人二十块惊悚币的打赏，如果没完成，店长就会把我杀死，求求你们了！”
    服务员似乎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脸哭相地说道：“这都过了一天了，你们是我碰上的第一批人类顾客，我能不能活，全指望你们了！”
    “你怎么不问其他客人要？”陈莫边吃边问。
    “其他客人都是鬼，我要是开口，他们不得当场把我活吃了啊！”
    “我没钱，听话啊，乖，赶紧出去，我要吃饭了！”
    “大哥！”
    服务员当场跪在了陈莫面前：“大家都是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对面的王菲都惊呆了。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怎么说跪就跪了？
    陈莫也是一脸无奈：“你说我就想好好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了好了，我帮你，我帮你还不行！”
    服务员一听这话，表情瞬间转悲为喜。
    他看见陈莫把手伸进口袋里，八成是掏钱，可掏了半天，却见陈莫掏出来了一副白手套……
    不止跪在地上的服务员愣住了，就连对面的王菲都愣住了。
    虽然她还没明白皮燕子的真正含义，但是，那个光头恶鬼在台阶上擦屁屁的一幕，至今记忆犹新。
    王菲舀了一大勺米饭送进嘴里，摇摇头道：“您可真是个狠人！”
    “这是什么？”
    服务员不明所以地问道。
    “嗯……他可以让你满意地离开！”
    陈莫笑了笑，说道：“你先站起来！”
    服务员照做。
    虽然不知道陈莫要干什么，但是同为人类，对方总不至于害自己吧。
    就在陈莫即将把手伸向服务员屁股的时候，王菲忽然制止了他。
    “等等！”
    陈莫：“？？？”
    王菲放下手中的餐具，来到陈莫面前，低语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太残忍了？”
    “我哪里绝情，哪里残忍了？”
    “你哪里不绝情，哪里不残忍了？”
    “……”
    服务员都懵了：“抱歉，我打断一下，你俩搁这儿演琼瑶剧呢？”
    王菲轻咳一声：“看我的！”
    只见王菲转过身来，对服务员说：“你身上有钱吗？”
    面对身材火辣的王菲，服务员下意识回答：“有，有20块！”
    “给我！”
    服务员：“啥意思？？？”
    “你想啊，你的任务不是获得客人打赏的20块小费吗？你把你手里的20块钱给我，这钱就是我的了，我再用我的钱打赏给你，这不就行了？”
    服务员一听：“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小姐姐你聪明。”
    说着，服务员就从兜里掏出了20块钱惊悚币，递给了王菲。
    王菲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嘻嘻嘻，来，这十块钱是打赏给你的小费。”
    服务员：“？？？”
    陈莫：“？？？”
    他内心腹诽：吗的，这女人比我还黑，拿别人的钱打赏别人，自己还赚了一半。
    “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打赏给你10块钱了，你只需要再获得10块钱打赏就够了，还不快谢谢我。”
    服务员一愣：“谢你吗个头啊！把钱还给我！”
    王菲憋着笑跑到陈莫身后：“老公，他吼我！”
    陈莫：“噗——”
    一口蛋炒饭就喷到了服务员的脸上。
    他没想到王菲还会这一手。
    不过陈莫也没当场拆穿，他的确想把这个服务员给打发走。
    “去把你老板找来！对客人大吼大叫，我要投诉你！”
    服务员彻底绷不住了，怒骂道：“你个臭婊子，敢坑我，你以为你这是在哪儿？周围全是恶鬼，你以为他们会听你们的？在他们眼里，你们连只老鼠都不如，赶紧把钱还给我，要不然……我就把你们弄死。”
    说话间，服务员的手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匕首。
    “陈莫……”
    这时，王菲才意识到事情不妙，自己可能玩过火了。
    “演砸了吧！”
    陈莫摇了摇头，拿起了餐桌上的一根香肠，对服务员说：“你现在离开，只需要再赚10块钱小费就能回到现实世界，说不定还会获得奖励，可如果你不珍惜机会，我就亲自把你送回现实世界！”
    “呵呵呵。”
    服务员狰狞地笑起来：“你吓唬谁呢？我手上是刀，你手上是香肠，谁送谁要不一定呢！”
    陈莫也懒再的跟他解释，而是一步跨出，对准服务员的脖子，抬手将手中的香肠刺了下去
    服务员冷笑一声，对准陈莫的心脏，一刀插了进去。
    哧——
    “陈莫！”
    王菲下意识捂住眼睛，这种情况下，陈莫必死无疑。
    “呃——”
    伴随着一声窒息般的惨叫，服务员缓缓跪了下去。
    那插在他脖子上的香肠，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刀，而陈莫胸前的刀，却诡异地变成了香肠。
    香肠上的油渍，弄脏了陈莫的衣服。
    “这……怎么可能？”
    服务员的瞳孔开始涣散，最后化作灰色的泡影，消失在了房间里。
    到死，他都没有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
    王菲傻愣愣地站在一旁，不敢有任何动作。
    服务员的死，显然也让她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刚才，陈莫就像一位深藏不露的魔法师，硬生生将服务员和自己手中的工具给置换了。
    悄无声息。
    “人类，真的会有这样的能力吗？”
    王菲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但是她不敢问。
    只有陈莫自己知道，这种置换能力，是脑子里那颗破碎的玻璃球赋予自己的。
    第十块光影碎片的出现，让自己获得了一种能够置换一切的能力。
    陈莫计算过，如果每恢复十块光影碎片就会获得一种特殊能力的话，那么当自己大脑中的那颗玻璃球全部亮起之后，自己将会获得三十六种能力。
    到时候，自己在惊悚世界还不是能够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