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领队便道:“只是小伤,过几天就出院了。”
周舒晚见床头柜上放着几瓶黄桃罐头,知道是别人送来的,便拿起一瓶:“杜领队,给你起一瓶吧?”
现在看望病人,众人都没有新鲜水果可送,送水果罐头算是最高规格了。
杜领队便摆摆手:“上午刚吃一瓶,甜滋滋的,有啥好吃的。是我闺女非让我媳妇送来的,这是专门给她换的零嘴。”
轻飘飘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自豪。
周舒晚与齐铭郁互看一眼,笑着夸赞:“杜领队,您的女儿可真孝顺!”
杜领队就爽朗笑了几声:“你们年轻人贪甜,起两瓶,坐着吃完就赶紧回去吧。我没事,你们来大老远来探望。”
两个人当然不会吃。
齐铭郁道:“我们等会儿再去看望其他几位。”
“行!”杜领队说着就感慨一句:“咱们都是好心,才让小区里的人轮流上游轮运土回去种植,谁曾想竟然会让敌人趁虚而入!”
说着,他脸上就闪过一抹厉色:“日后,谁敢再提要借游轮运东西,我老杜第一个不答应!”
死去的护水队成员,都是他老杜手下的兵,死哪一个都心疼!
齐铭郁犹豫了下,但看了看杜领队不虞的脸色,便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又与对方交谈了会儿,便不再打扰病人,让他多休息,两个人又去探望了其他几位同僚,送一些礼品。
半晌两个人回去后,齐铭郁便开始搬家了。
他昨晚已经搬了一部分,将不好露在外人面前的物资都搬到了顶楼。
今天周家、钟二舅家、薛家便都来人帮忙了。
庞奶奶自己用了一辈子的家具,不舍得丢,也不舍得让别人住进来糟蹋,众人便将上下两层房子的家具换了换。
又将六楼的卫生彻底打扫了一遍。
一直忙到中午,才算搬了差不多,只剩下一些收尾,等齐铭郁晚上回来,一个人搬便够了。
众人都要上班,齐铭郁便约好改日请众人来六楼喝一杯暖房,便各自匆匆散了。
周舒晚和齐铭郁去了护水队。
果然,听说吕市长震怒,亲自下了三条命令!
第一条便是让警察局迅速审出这次游轮被袭的指使之人!
第二条是不再允许其他无关人员登上游轮!
第三条下令全城剿匪,尤其是拥有热武器的匪徒,查清楚他们是从何处弄到的武器,什么人在与他们做交易,抓到的人一律严惩,决不轻饶!
j城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剿匪行动。
这也算是海啸过后,几个月来的第一次大规模剿匪!
海啸后,办事大厅对j城的管辖力比较弱,虽然这次大规模剿匪不可能将藏在黑暗中的势力完全拔除,但最起码能起到震慑作用,让幸存者们的出行也更安全一些。
现在,人们都称呼自己是幸存者,从大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
去积云山的路上,肖筱、明月和他们讨论了一会儿。
孟明月感叹道:“幸好咱们华夏国禁枪的力度很大,所以末世后,就算是那些黑暗势力,想要弄到大规模的热武器也非常难!要不然,昨日我们死伤不会只有寥寥几个!”
肖筱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现在只等查出背后指使了,不知道有没有内部人员勾结!”
他们两个都是政府工作人员,周舒晚和齐铭郁只算是特招进来的临时人员。
这样的话题不适宜深谈,孟明月便笑着转移话题:“对了,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上面很可能会批准让我们使用火力更强的武器!昨天咱们回来后,他们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今天上午还又召开了两次!”
“游轮的安全重中之重!”肖筱斩钉截铁地说。
他看向周舒晚和齐铭郁两个,眼神闪了闪。
昨晚的紧急会议上,就有人提议要将周舒晚他们这几个被各方安插进来的临时人员给清除出去,彻底隔绝被策反为奸细的可能性!
吕市长最后没有明确表态。
但周舒晚他们很可能会随时被辞退,所以有些话就不能往深处说。
他又看了一眼齐铭郁,心里有些可惜。
就算是省会城市,能有齐铭郁这等身手的退伍特种兵也少之又少,因为几个害群之马被辞退,实在太可惜了!
周舒晚虽只是平民,但实力和反应能力也非常棒!
他虽然只是隐晦一个眼神,但齐铭郁已经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目光轻闪。
一路众人都高度戒备,但来回的路上非常顺利。
等将游轮送到水厂后,齐铭郁和周舒晚要划船回去。
肖筱却接到了消息,一脸严肃地对二人说:“吕市长要见你们!”
周舒晚眉头微蹙,天色已经晚了,再晚归爸妈会担心的。
肖筱已经看出了她的意思,马上道:“放心,有持枪的士兵护送你们,他们开的是冲锋舟,见过市长后会再负责将你们送回去,绝对保证安全!”
齐铭郁便看向周舒晚:“晚晚,你的意思呢?”
周舒晚想了想,道:“那就去看看吧。”
她对这个将她和齐铭郁特招进护水队的市长,还真有几分好奇呢!
游轮下面停了两艘冲锋舟,舟上各坐了六个人,12个士兵手上都持长枪,眼神坚定,神情肃然。
肖筱跟他们同上了一艘船。
周舒晚打量了他一眼,后者便颔首解释:“市长也要见我!”
齐铭郁没有应声,只是在看向周舒晚时,很隐晦地朝她做了个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神情。
二人携手作战多次,彼此早有默契。
周舒晚只一个眼神,便知道他的意思。
他让她暗中戒备!
她虽然不太懂军中的规矩,但这种两艘船只前后行驶,周围一圈士兵围着他们坐,挺像是在押解犯人。
周舒晚马上就想到了昨日齐铭郁双手各握手枪齐射的场景,本来战斗结束后,没有人问齐铭郁从哪里拿到的第二把手枪,她也以为众人觉得齐铭郁是从受伤的同伴那里得到的。
难道,他们怀疑齐铭郁与奸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