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的妻子是不是很漂亮,很温柔,还经常和刘婆婆在一起?”小男孩天真无邪的问题,像一道闪电划破宁渊心头浓重的阴霾。
“见过!你见过她?她在哪里?”宁渊激动地抓住小男孩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男孩被宁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糖葫芦掉落在地。他愣了一下,指着不远处一间篱笆院说:“就住在那里,我经常看到她和刘婆婆一起晒太阳。”
希望之火在宁渊心中熊熊燃烧,他一把抱起小男孩,激动地说:“谢谢你,小朋友!”说完,便放下孩子,朝着那间篱笆院奔去。
篱笆院外,一株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正慈祥地给身边的小女孩讲故事。那女孩身穿粗布麻衣,却难掩清丽脱俗的气质,不是楚瑶又是谁?
宁渊的脚步顿住,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多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拥她入怀。可是,他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一场美好而易碎的梦。
“瑶儿……”宁渊喃喃自语,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怕惊扰了眼前这美好的画面。
就在这时,刘婆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宁渊身上。她脸色一沉,立刻拉起楚瑶,快步走进院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宁渊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走到院门前,正要伸手敲门,却听到刘婆婆严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宁公子,瑶儿已经决定开始新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宁渊的手僵在半空中,心如刀割。他知道,楚瑶一定就在门后,可是,他却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刘婆婆,求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宁渊的声音充满了哀求,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绝望和痛苦。
然而,刘婆婆的语气却异常坚定,“宁公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瑶儿她已经放下了过去,你再这样纠缠,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不,我没有,我只是想和她解释清楚,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您让我见见她……”宁渊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哀求的低语。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当初是谁辜负了她一片真心?是谁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刘婆婆厉声质问,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宁渊沉默了,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求求您,让我见见她,就一面……”
刘婆婆不再理会宁渊,而是转身对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几个年轻人喊道:“你们几个,快来,把这位公子请出去!”
几个年轻人听到刘婆婆的呼唤,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宁渊围了过来。
“宁公子,请吧,不要让我们为难。”其中一个年轻人语气虽然客气,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宁渊无力地后退了几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硬闯进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院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将他和楚瑶隔绝在两个世界。
透过窗户的缝隙,楚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宁渊哀求的声音、刘婆婆愤怒的呵斥、以及那些年轻人冷漠的表情,都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泪水,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瑶儿,别看了,进屋吧。”刘婆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心疼和无奈。
楚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宁渊被赶出了小镇,但他并没有走远。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山路上,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落寞。
“瑶儿……”宁渊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等我,我一定会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宁渊被赶出小镇,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落寞。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转身朝着小镇外不远的树林走去。那里,有一片他熟悉的宁静,或许,也能让他混乱的思绪找到片刻的安宁。
他在林中寻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砍下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宁渊却毫无睡意。他满脑子都是楚瑶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她眼角的泪痣,以及她决绝转身时,那抹深深的悲伤。
“瑶儿,你到底在哪里?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宁渊对着夜空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痛苦和悔恨。
远处,小镇的灯火渐渐熄灭,宁静的夜色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林中的静谧。宁渊警觉地坐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在树林边缘一闪而过。
“瑶儿?”宁渊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帐篷。他追赶着那个身影,穿过层层树影,却始终无法追上。
“瑶儿,是你吗?你等等我!”宁渊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里回荡,却只换来一阵阵空寂的回音。
最终,那个身影消失在一片浓密的树丛中,再也不见踪影。宁渊颓然地停下脚步,胸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疼痛。
他知道,刚刚那个身影一定是楚瑶。她终究还是不肯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
宁渊无力地靠在一棵树干上,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才能弥补曾经犯下的错,才能重新赢得楚瑶的心。
而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淡淡的幽香。那香味,宁渊再熟悉不过,那是楚瑶常用的香囊的味道。他猛地抬起头,朝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简陋的木屋若隐若现……
“那是……”宁渊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希望,他站起身,朝着那座木屋走去,口中喃喃道,“瑶儿,是你吗?你就在那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