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喃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余书歆整个人僵住。
他找她了吗?
像程也这样高傲的人,真的会找她吗?
余书歆垂着眼望着程也炽热深邃的眸子,脸色微红,醉意明显。
还是说,只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
程也摁着她,在她的脖颈处胡作非为,动作有些粗鲁,余书歆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掌心,滚烫炙热,她强忍着没有缩回手。
眉眼里盛满了温柔缱绻,余书歆的呼吸加重,耳边忽然听见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心一紧。
程也的口罩早就不知去了哪里了,这张引人注意的俊脸被人窥见,明天的热搜就预定了。
她趁他不防,把人推开了些许,拉住他的手腕,把人带入公寓,合上了门,心里这才微定。
公寓里,余书歆锁上门,心里想着刚刚上来的人有没有见到程也这张脸,而身后那人的眸子晦涩不明死死的盯着她,一点点的靠近她。
屋内的电视依旧在播放着,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了,播放着程也代言的广告。
浓重的荷尔蒙气息,粗重的呼吸,程也狭长的桃花眼里的情绪汹涌。
情绪有些失控,眼尾泛红如晚霞时的火烧云,仿佛在燃烧,偏偏漂亮火红得惊心动魄。
惑人心弦,犹如男妖精,勾魂夺魄。
程也把人抱入怀中,禁锢住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
垂着头想要继续吻时,余书歆仿佛预料到了一般,却不愿意如他的愿,扭头躲开了。
清冷的声音,“够了!别装了。”
她用指尖抵住他,平静无痕的眸盯着他。
他身上的体温不断上升,听到她的话先是顿住了,定在原地。
眼眸闪过几分清明,却很快就被欲念占据。
程也的酒量一直都很好,鲜少有喝醉的情况。
“程也。”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很淡,眉眼微蹙,道,“再演就过了。”
他垂着头,碎发遮挡了眸子,顿住不动,过了几秒,程也冷哼了一声。
余书歆以为他被拆穿了就会收敛。
而她没有想到明白的是:当恶魔被撕破了伪装,难道本质里的恶劣就怎么会改变吗?
连伪装都没有了,就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程也唇角轻扬,恶劣又暧昧的笑容,炽热的呼吸撒过她的肌肤。
他强势地掐住她手腕,摁在门后,吻落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上。
指尖仿佛带火,灼伤了肌肤,程也凑到她的耳侧,掐住她的脖颈,掌心掐住大动脉的位置,感受到血液的跳动。
他眼眸微危险的眯起,嗓音暗哑,“你怎么知道我在演?”
暖光灯下的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程也的眼神暗了暗,舌尖抵了抵腮。
余书歆冷笑,“论演技,谁还比得过你呀。”
程也唇角始终勾着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她的眼眸漆黑又浓重,“真是比以前聪明多了。”
余书歆身体僵硬,心跳疯狂的跳动,亲密的事,两人做过无数次,他对她太了解了。
她的呼吸加重,强撑着镇定,仰着眼,对上他清醒的眼眸。更加坚定他根本就没有喝醉。
“松开我。”
程也仿佛听到什么搞笑的笑话,唇角的笑意更浓,似乎觉得余书歆太过天真了。
他指尖轻轻勾起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顺着耳轮廓,轻揉她的耳垂。
程也望着她,唇角轻柔的笑了,声音沙哑低吟。
“阿书,我才是那个最了解的人。”
余书歆蓦然想起那天在剧场时她大声说他不了解她。
这个男人果真是小气又记仇。
她死死的咬着唇,瞪了他一眼,躲避着他的触碰,却在下一秒被他攥住下巴,指尖摩挲她的唇,“阿书,承认吧。”
“你还喜欢我的。”
“别碰我!”
余书歆看着他眼底的克制隐忍,呼吸急促。
窗户的细雨渐渐变大,雷电再闪烁怒吼,她失神的望着程也眸子里的情绪也在汹涌席卷。
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她差点被单晚清的情人,也就是如今池家的小儿子相对她图谋不轨时候的恐惧。
那一幕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想。
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肠胃在翻滚,那种被恐惧宛如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她身体上啃咬,要把她一点点的吞掉。
程也的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愣住了几秒,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垂眼望向怀里,怔住。
余书歆眼眸无神,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滴露在他的手臂上,宛若砸在他的心脏上,紧缩。
下一秒,她猛的推开他,跑向卫生间,在客厅里能听见她呕吐的声音,可怜极了。
程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视线死死的盯着卫生间。
直到余书歆走出来时,他眸子晦涩冰冷,唇角冷漠的扯了扯,“余书歆,我就让你这么恶心?”
因为呕吐,扯伤了喉咙,喉咙疼痛,全身宛如虚脱了一般无力,唇瓣苍白,张了张嘴。
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脏刺痛遍布全身,指尖不断摩挲手腕上的疤痕,死死的扣住,她不是恶心他。
她是讨厌她是自己,因为她很肮脏。
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那个晚上。
潮湿昏暗的房间里,她被她妈的出轨情人死死攥住,挣脱不开的无助感包裹着全身。
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老男人身上腥臭恶心的味道,和他触碰过的每一处都让她无比恶心,那些恶心的味道,就如挣脱不开的枷锁沾染在她身上。
余书歆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的,她被人救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轻扯唇角,看着程也有些受伤的模样。
眼眸闪了闪,声音沙哑,“对,恶心得让我想吐。”
程也的骄傲让他做不了继续纠缠的不要脸,低垂着头,声音低涩。
咬牙切齿道,“很好,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