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只有星月窥探。
程也一向混不吝,看着清冷,薄情寡义,这都是外人看来罢了。
余书歆那双水盈盈的含情眸此时瞪大,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天上的星星,她愣住了几秒,涨红了脸,破有几分恼羞成怒,“出去。”
浴室的门被人关上了,密闭的空间里,程也那双眸子却漆黑幽深,银白色的金属皮带纽扣在清冷的月色中折射,呈现出冰冷的光。
程也绯红的唇轻勾,邪气极了,像一个摄人心魂的妖孽。
余书歆吓得想要撒腿就跑,男人骨节劲长的大长拢住,手掌在膝盖下用力拦腰抱起,把人丢在床上,缓缓压上去,手上举在头顶,眸子暗色深沉,望着她这张清冷倔强的小脸。
指尖摸索着侧脸,语调幽深婉转,“我今天听说你和同事聊天。”
“说了我什么?“
余书歆的脑子混乱,她当时说了什么?
程也看着她那双迷茫无辜的眼,轻啧,“我帮你回忆回忆,你说,谁年少时没遇见几个人渣。”
程也凝视着她的面孔,灯光打落在他的身上,脸色半明半暗,晦涩不明,唇角微翘,狭长的桃花眸危险的眯起。
“我是人渣?”
余书歆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忽然想起,她这不是不想让别人继续把两人联系在一起嘛。
谁知道程也会这么在意呢。
她疑惑的望着他,“你生气了?”
水蒸气熏得她的脸颊红润,大大的眸子看着他满是疑狐,程也心底轻叹了一声。
捂住她的眼眸,狠狠的吻上上去,轻咬,像是惩罚她,动作粗鲁,唇上蔓延轻微的疼痛。
她轻轻的勾住他的脖子,白皙纤细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在触碰前犹豫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肩膀上。
程也的动作一顿,须臾,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清晰的倒映着她。
余书歆见松开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就在脚尖落地的瞬间,床上的人也起来了,缓步一步步靠近,就像瞄准猎物的狼。
强横到令人心悸的光芒闪烁。
一直披皮的狼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果然,就在即将逃离时,程也轻笑声在公寓里散开,他双手轻轻一拢,将人压在窗上。
身体贴合在她的后背,眸子温柔,却不知何时染上了晦涩。
“阿书,要去哪呢?”
程也的唇角轻轻翘起,沾染上了阴晴不定的颜色,“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想跑?”
余书歆的心跳加速,挣扎着,嘴里喊到,“程也,你混蛋,松开我!”
程也听到她的怒骂,眼底闪过疯狂,“阿书,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他都到她的耳侧轻柔的嗓音说道,“在外面,你说不能和别人我们在一起,我就乖乖听话。”
“如今,这里没别人了,是不是就该听我的了。”
余书歆侧脸瞪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她浅色的眸子闪烁着怒气,眸子明亮如星辰,狠狠地瞪着他。
程也也不在意,抓住她的手腕压在落地落地玻璃上,凑在她的耳边,望着玻璃上倒影出来两人的模样,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类型?”
他冷白的指尖摩挲着她手腕间的肌肤,视线却落在她身上。
余书歆有些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恼羞成怒的喊道,“这句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就你能说不喜欢,我就不行吗?”
程也的眸子里闪过疑惑,很有耐心的询问,“我说过什么?”
余书歆扭开眼,她记了那久的一句话,程也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沉着一张脸,低头咬住他的手臂,狠狠地用力,直到感受到口腔的血腥味。
余书歆愣愣地抬头望着他,咬着唇,眼眶微红,“你走开,滚。”
男人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清越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诱哄,“乖,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书歆咬着唇,不说话,沉默着,他的声音却越发的低沉,“告诉我。”
她头扭到一边,不看他,开口说话,“毕业典礼那一天,我听到了你和沈博文在一起聊天。”
余书歆嘲讽道,“我亲耳听见了,你说我寡淡无趣,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寡淡无趣?你有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程也的记忆一下子唤醒了,那会他被余书歆提出分手气昏了,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去找她,沈博文说的时候,他也就嘴硬那一下。
谁知道这小妮子就真听了那一半去了。
程也直接被气笑了,掐住她的脸,狠狠的掐了一把,看着白皙的脸颊上红了一块,这才满意。
“谁他妈听话听一半了?”
程也的唇角翘起,“你就没听到后面我说啥了?”
余书歆顿住迟疑着摇头,有些下不去面子,轻声问,“能说什么好话呀。”
他倏忽用了,掐住她的腰肢,把人拢入怀里。
余书歆被程也困在臂弯里,鼻尖全都是他的气息,仰起头看看着他,
只见素来清冷自持的男让人,眉眼间晦涩隐忍,嗓音嘶哑,“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某一类型,而仅仅是你。”
“信吗?”
他慢条斯理的掐住她的脖颈,指尖轻揉,一点点的靠近她。
余书歆整个人愣在原地,身体僵硬住,“怎么可能?”
她几乎要在他的指尖上沦陷,“你怎么不早说。”
程也轻嗤,勾唇一笑,笑容带着一丝丝的邪气,“我哪知道那一句话你记住了五年。”
他咬牙切齿道,“我他妈以前和你说的那些情话你都没记住,全都喂狗了。”
“尽记住了这些有的没的,猪脑子么?”
他的神色带着几分晦涩,浅褐色的眸子里情绪汹涌,极力克制。
余书歆的心神被他轻易的挑拨,让她难以招架,想要躲开,却又挣扎不开。
今晚,窗外的风雪格外猖狂,像是得理不饶人似的,树枝摇曳晃动,无助惊慌的接受着来自大自然的咆哮。
养在外面的梅花,在风雪交加中,颤栗绽放开来。
“阿书,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明白吗?”
他的吻小心翼翼,如羽毛扫过肌肤,温柔得让人昏昏欲睡,这话一出,余书歆这才稍稍恢复理智。
喜欢吗?
程也太过招惹人喜欢了,诱惑也就多了,而她又那么普通,他说只喜欢她,这让她怎么相信。
以前情到浓时,程也确实总爱朝着她说情话,什么情啊,爱啊,在床上他总能撩得她脸红耳赤。
但她从来都只当是他逗趣她的玩笑话。
这她又怎么敢一直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