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府女修张韵然,即刚才点评“有资格入我眼帘”的那位,更是微微挺胸,气道:“放狂言谁不会,我一人独斗你们小猫几只,不也是若等闲……”
李青云便上前两步,随意拱手,淡笑道:“既然你们没意见,那谁先来与贫道过两手?”
他又有意无意,仰头看看天色。
“贫道还赶着回去给弟子讲法,不想浪费时间!”
轰!
张韵然身上,一圈月华轰然散放,开府威势席卷全场,吹得众人道衣飞卷。
罗鸣与那中年道基,更是有些抵挡不住,连退两步,甚至还要后退,两人脸色瞬间就红了。
连威压都抵挡不住,又斗什么法!
罗鸣心中,涌现浓浓的耻辱感:
“弱小,就是原罪啊,今日竟是丝毫帮不到徐师姐……”
但马上,只见李青云袍袖轻轻一扬,罗鸣只感身上威压便荡然无存。
罗鸣站定身形,眼神惊喜交加,看向师弟,心中已有一番猜测:青云师弟,莫非已经开府破境?
“怪不得口出狂言,原来还真有点本事,那紫金宫王离,死在你手上,倒也不冤!”
张韵然也傲然上前,与李青云遥遥相对,眼中有些惊讶疑惑。
“赶紧出招吧,别磨叽……”
李青云催促,眼神却掠过张韵然,盯向那位媚意天成的蒙面女子,她似乎想走。
“李观主之狂妄,犹胜我见过的灵宝宗几位嫡系!我是开府境,你区区道基,该我让先出招才是……”
张韵然气急而笑,娇躯发颤。
“聒噪!”
迎接她的却是一声不耐烦的冷叱,接着轰地一声,雷电毫无征兆,瞬间从天而落,直接将她震飞出去!
“啊!”
惨叫声中,张韵然体冒青烟,一头青丝炸得直直竖起,粉脸变成黑灰脸,更是连吐血沫,委顿在地。
“你、你雷法何以如此强横!”
她眼中尽是惊骇之色,刚才愤怒、骄傲之态,荡然无存。
这一雷炸得她,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开府二层的护身法力,犹如层豆腐不值一提。
她想到自己刚才那句“有资格入我眼帘”,就羞臊得有些无地自容!
“下一个!”
李青云淡然而立,无视张韵然的惊骇,已将目光移向对面那位开府三层的中年女修。
那中年女修眼神敬畏,却是犹豫,不敢上前了。
她尬笑道:“想不到李观主,雷法如此高深,当已入念感了吧。张师妹都不是对手,我、我也认……”
轰!
一道雷电立刻劈下,强势打断这位中年女修的话。
“李观主,你何必咄咄逼人……”
中年女修大惊失色,法力激荡,撑出一圈有若实质的护体月华,更挥掌朝雷电迎去!
但下一念,又是惨叫声起,她蓬头垢脸,翻滚在地。
“住手!这次我、我们认输了!”
始作俑者的凌溪晨,看着那俊逸淡冷的身影,已是满脸震惊、敬畏与恐惧。
凌溪晨看到李青云目光又转向她,哪里还有刚才那冷酷狠厉的姿态,赶紧主动认输。
徐瑛、罗鸣与那中年道基,却是容光焕发,只觉扬眉吐气,痛快淋漓。
至于李师弟为什么半年之后,变得这么厉害了,徐瑛三人心里已经猜到。
只是师弟不说,徐瑛他们也就不会说破,师弟低调啊!
“凌师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那白衣蒙面女子,更是待不住了,低头告罪一声,绝美身姿浮空而起,就要急急离去。
咻!
风声破空,李青云身影一晃,当空拦住她。
“上官婉儿,你莫非真以为贫道眼拙,认不出你?”
他俊脸淡漠,冷目如电。
白衣蒙面女子却不搭话,微微低头,身法幻动,犹如羚羊挂角,极为玄妙,竟是越过李青云的拦阻,继续飞逃。
“这身法,倒是已经无限接近念感了!”
李青云微微惊讶,刚才有点小瞧她了。
他嘴唇一动,轻吐咒语:“定!”
白衣蒙面女子顿时低声惊呼,原本灵动玄妙的身影蓦地停滞,娇躯僵硬,就往下方山林栽去。
一股强横法力卷来,瞬间封印她浑身法力,并将她拉到李青云面前。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俊美面容,白衣蒙面女子终于开口:“李青云,你到底想怎样?”
声音中,心虚,敬畏,震惊等,情绪非常复杂。
“想怎么样?上官婉儿,去年在清河侯府,你与崔氏母子,倒是演得一场好戏!”
李青云目光冷凝。
想着,是不是一雷劈死!
但随即,他手捏一道雷印,往白衣蒙面女子即上官婉儿玉额一点。
“我这道雷印,每日发作一次,九日之后,你将受尽煎熬,化为雷灰……”
法力掀去,面纱滑落。
一张花容月貌,又媚意浑然天成的绝美脸庞,出现在李青云的面前。
这张脸,寻常男子,甚至修士多看两眼,恐怕都要神魂颠倒,杂念丛生。
比起当初在清河县,上官婉儿更加美艳,撩人心魂,也许当初她还刻意易容掩饰大半姿色。
此刻的她,又惊又怒,说道:“李青云,你也太狠心吧,我不过采你一道元阳之气,你却要我身死道消!”
李青云也不辩解,淡声说道:“我还没想好,九天煎熬的惩罚够不够。这样吧,我道观还缺一洗衣做饭、铺床叠被的老妈子,我看你蒲柳之姿,还凑合……”
“你!”上官婉儿玉脸涌红,“我蒲柳之姿?我洗衣做饭老妈子?”
她愤愤说道:“我宁愿雷噬而亡,也绝不受这等屈辱!”
“何况,宗门前辈上修无数,必然能解你法咒,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这时,那凌溪晨灰头土脸地过来,低头躬身行礼,说道:
“李观主,此次是我做差了,往后必不敢再冒犯徐观主的领地与山民。只是,上官师妹今天只是来观摩斗法,一切与她无关,李观主何必如此刁难!”
她自然是不敢,看着上官婉儿落入“魔掌”,师妹这媚意天成,有几个男修把持得住。
何况,婉儿师妹的背后,可是站着宗门那位前辈啊……
“这是我与她的旧怨,何谈刁难,没有一雷劈死她,已是我心存慈悲!”
李青云挥挥手,松开上官婉儿身上的法力禁锢,淡笑道:“贫道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道观虽然缺一打扫奴仆,但也只收心诚口服之人,并不是什么杂花杂草,都能入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