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柔闻言一窒,但她却想不出话来反驳秦晏宁。
毕竟若是她真的能嫁给元安哥哥,按照辈分,她还真得喊秦晏宁一声小婶婶。
看着秦雨柔愤恨的眼神,秦晏宁抱臂笑道:“不然,你今晚先练着叫两声?”
秦雨柔气结,“咱们这不是还在秦家嘛,我自然还是得叫大姐姐。”
“大姐姐如今已和摄政王有了婚约,妹妹只盼望大姐姐能接得住这机缘,可别伤了自己。”
秦晏宁睨了秦雨柔一眼,“那倒不劳妹妹挂怀,你别跑了自己的金龟婿就成。”
“揽月,我们走。”
看着秦晏宁的背影,秦雨柔眼神一暗。
最近这个秦晏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变得牙尖嘴利了,往日她可总是让着自己的。
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元安哥哥最近总是找借口不见她,她想个法子去见他一面。
秦晏宁如今猖狂又如何,沈子煜只是陛下的异母弟弟,等到元安哥哥坐上那个位置,他们都得对自己恭敬行礼。
秦晏宁并不在意秦雨柔的想法,她这会儿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在沈子煜那个狐狸面前演了一晚上的清纯恋爱脑,她可太累了!
*
摄政王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沈子煜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下属们送来的书信。
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在小几旁拿着竹镊研究着秦晏宁今天塞给沈子煜的蜜饯。
好半晌,白衣男子才开口道:“禀王爷,观岚已经检查完了,秦家女郎送你的这包蜜饯里头没毒。”
沈子煜抬头看向观岚,“既无毒,便找个罐子装起来。”
许观岚愣了一下,有些不懂自家王爷的意思,这装起来是什么意思?
还是站在沈子煜身后的少年长寅反应的快,从柜子里拿了个不大又便携的琉璃罐子出来递给许观岚。
沈子煜见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装好了你们二人便退下吧。”
有了长寅的帮助,许观岚很快便将本就不多的蜜饯转移到了琉璃罐子中。
两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出书房门,许观岚便长出一口气对长寅道了谢。
“多亏长寅小哥在,不然我还反应不过来王爷的意思呢。”
长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都是小事。”
许大夫刚来王府不过几年,自然没有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的他了解王爷的脾性。
许观岚小声问道:“那王爷对那秦家女郎送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长寅知道许大夫这人虽好探听八卦,但嘴巴却严,他也放低了声音。
“我猜,王爷八成是想留着自己吃呢。”
闻言许观岚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跟着王爷年岁虽短,但却是为了给王爷解毒才进王府的。
这几年他可没少见过那些想爬王爷床的女人的下场,这么一个冷面阎王竟然会将秦家小女郎送的蜜饯留下自己吃?
许观岚觉得他不能睡觉了,他得好好研究医书,争取在大婚前将王爷中的毒给解了。
王爷不动心便罢了,若他动心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自己难保脖子上这颗脑袋了。
长寅见许观岚缩了缩脖子,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便没有继续讲下去了。
这一夜沈子煜在书房忙到天将放明,他写完最后一封回信,将笔放下后,视线却不可避免地落到了那个琉璃罐子上。
心底有个什么声音驱使他取出一颗蜜饯塞到嘴里,不知怎地,秦晏宁那张白皙娇艳的脸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秦晏宁这一觉睡得却香甜,快到中午时才睡醒。
如今的青竹院全是她自己的人,倒也没有人管她。
至于周雪,秦晏宁更是不想去搭理,要她去请安,门都没有。
秦晏宁醒了之后,揽月才小心提醒她,秦老太太去白马寺礼佛了一个月,今晚便要到家了。
提起原主这个重男轻女的奶奶,秦晏宁也是一肚子的火。
晏浔生完原主后便伤了身子,好几年都没再有身孕,晏浔本想做主替秦鸿安纳个良妾,却被秦老太太拦了下来。
晏浔原本还以为是婆母对她的疼爱,后来才知道,这个老虔婆是早就算计好了,要让她的侄女周雪嫁给秦鸿安呢。
与其说是秦老太太没同意纳妾,还不如说是周雪不想要秦鸿安身边再多一个女人。
秦晏宁早就怀疑,晏浔的去世是秦老太太的手笔。
毕竟,当初周雪还被秦鸿安养在外面,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秦家。
如今秦老太太回来了,她刚好可以将早就准备好的梦魇娃娃用在她的身上。
她早就设定好了,在秦老太太的梦中,晏浔会变成各种令她害怕惊惧的形象。
系统道具的威力不容小觑,秦晏宁很期待秦老太太在梦中见到她早已死去多年的前儿媳妇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晏浔在世时,她便常常因为原主不是男孩,而对晏浔冷嘲热讽、百般挑剔。
后来原主嫁给沈元安后,她更是经常因为秦雨柔有两个弟弟,而劝她对秦雨柔的挑衅百般容忍。
就算晏浔不是她害死的,这位秦老太太也不是个好人。
揽月见自家小姐不说话,便知道她又在神游天外了。
“小姐,老爷说让您今晚也去他们院里陪老太太一起吃饭呢。”
秦晏宁挑选首饰的手一滞,最后落在了一对掐丝鎏金蝴蝶耳坠上。
“你去回我爹,就说外祖父母早就约了我晚上过去,我就不扰他们的雅兴了。”
秦晏宁仗着自己同沈子煜的婚事已定,根本不想同秦家这些人虚与委蛇。
要陪他们一大家子吃饭演阖家团圆的戏码,她还不如去晏家陪外祖母和舅母们打叶子牌。
是夜,刚从白马寺回来的秦老太太做了一夜噩梦,早上秦晏宁去请安时她还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原本秦晏宁是不想去请这个安的,不过揽月一大早便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老太太院里闹了一夜。
“奴婢听说,老太太梦里都叫着夫人的名字呢,还说不是自己害得她。”
揽月嘴里说的夫人,自然是晏浔了。
听见这个消息,秦晏宁才生出了去老太太院里凑凑热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