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翻了一个白眼：“你管得着吗？”
    萧问剑看着苏梦说：“姐，要不你们先回去睡觉？”
    苏梦笑了：“你们两个冤家，小剑，你先说说你的依据。”
    萧问剑喝了一口茶，然后说：“戴维艺术品投资有限公司，是用徐志红老公李大卫的名字命名的，我们调查过，李大卫不过是初中没读完的农民，在徐志辉发家之前，主要捡破烂为生，和徐志红结婚后，不过在小镇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废品回收站，由于经常收赃物，被派出所拘留过多次。他懂狗屁的艺术品，他只不过是某些人的脏手套。”
    苏梦问：“脏手套是什么意思？”
    萧问剑解释：“用来干脏活累活，可以随时扔掉的东西。”
    童真坐到萧问剑床上问：“艺术品投资，如何洗钱？”
    萧问剑看向苏梦，苏梦解释：“艺术品投资我能理解，无非是把不值钱的艺术品，炒到天价，用外汇收购，卖出廉价艺术品的人，拿到外汇，方便出国。”
    童真问：“谁这么傻？用外汇高价收购廉价艺术品？”
    苏梦笑了：“也许这个拿廉价艺术品人的亲戚或朋友，掌握着某种权力，例如审批权。你看，两个与领导不相干的人，完成了某种艺术品交易，与领导没有关系，领导只是审批了某个文件，你让纪委和监委如何查？”
    童真继续问：“这和肖镇稀土有什么关系？”
    萧问剑解释：“有，他们把稀土盗运出去后拿到美元，和国内拿人民币的人，通过艺术品投资、房地产投资等方式，交换成美元。”
    童真好奇地问：“刚才梦姐解释了艺术品投资，怎么用房产地投资来洗钱？”
    萧问剑解释：“如果你正好有一套别墅，例如以前是五千万收购的，这时来了一个美国归国华侨大富豪，看中了这套别墅，人傻钱多的大富豪，为了让自己九十岁的父亲能够安享晚年，愿意出资五千万美元收购这套别墅，你有没有错误？肯定没有啊，于是你大赚一笔，然后你远房亲戚悄悄地审批了一个放了大半年的、可批可不批的文件。你又拿着这笔美元，开了一家艺术品投资公司，给远房亲戚多才多艺的子女或者亲戚，发了一个全额奖学金，你看，孩子留学有着落，你有钱赚，领导正常审批文件，都没毛病。”
    童真问：“然后呢？”
    萧问剑继续说：“然后这个子女或者亲戚，大学毕业之后，由于所谓的才华横溢，被你的艺术品投资公司，高薪诚聘为业务员，甚至还提供豪车。由于这名业务员水平出众，很快为公司赚到大钱，一步步晋升为公司副总，负责日常工作，你名义上的负责人，例如李大卫，只用挂个名，拿着高薪，过着清闲的生活。”
    童真不满地问：“你刚才不是说脏手套吗？怎么又拿着高薪过着清闲的生活了？”
    萧问剑平静地说：“这并不矛盾，在国外的人，只是挂个名，并不干活，好让当副总的人能够低调赚大钱，当然可以拿高薪过清闲生活。”
    童真继续问：“人家都是傻子吗？就你一个大聪明？五千万人民币买入的别墅，五千万元美元卖出，这别墅最后不是天价了？”
    “那名孝顺的华侨，带着老父亲来看了一眼后，老父亲不满意，坚持要回老家乡下，住自己从小住到老的老宅，万般无奈的华侨，手头突然需要用钱，就把别墅作价五千万人民币，卖给第三个人。”
    童真继续鄙视：“说得的和真的一样，有例子吗？”
    萧问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之后，点了几下，把笔记本电脑递给童真，童真和苏梦低头仔细看了看，苏梦惊呼：“葫芦湖基金会，怎么这么多买入卖出的别墅？”
    童真又问：“这是葫芦湖基金会的，关于戴维艺术品投资公司和童英雄，你有证据吗？”
    “我又不是fbi，当然没有上法庭的证据。我给你提供几个线索，第一，肖文成的女儿在戴维艺术品投资公司工作。”
    苏梦问：“肖文成是谁？”
    “地质勘探局的队长，肖镇稀土储量报告的出具人，2007年7月26日晚上，肖文标、肖文成、田佳功喝酒喝多了，打电话叫王有财去接，当天大雨，王有财经验不丰富，在与一台大货车会车时，把小车开到河里，镇长肖文标淹死。这次估计他们是在讨论伪造报告，我看了肖镇稀土的储量报告，就是这天的日期。”
    苏梦问：“我知道你为什么调查这次车祸了，原来王有财在这里就出现了，田佳功和小钿的妈妈田佳燕是什么关系？”
    “田光宗的老大叫田佳功，小煤矿老板，老二叫田佳文，当时在南洋，老三叫田佳燕，陈光明的老婆，当时在溪北县，老四叫田佳武，当时还在上学。”
    童真鄙视：“小钿真是瞎了眼，天天喜欢你。你是不是连孔佳丽儿子的爹是谁，都知道了？”
    苏梦笑着问：“孔佳丽是谁？”
    萧问脸解释：“田佳武的老婆，小钿的四婶。”
    苏梦捂住嘴，看了看童真，又看了看萧问剑，捶了萧问剑一拳，小声问：“你知道吗？”
    “我没那么八卦。”
    苏梦拍了拍童真的手说：“我想起来了，上次小剑给我说过，2008年6月16日的矿难也有肖文成和田佳功，田佳功当天死亡了，是不是？你说当天应该是试着开采。”
    萧问剑点点头说：“是，田佳功一个小煤矿的老板，试着按小煤矿的方式开采大型稀土矿，当然容易出事。”
    童真不以为然：“这只能说肖文成和戴维艺术品投资有限公司相关。或者说肖文成和肖镇稀土相关。”
    苏梦问：“还有第二个线索吗？”
    “刚才说了，童英雄的小舅子刘卫兵，是戴维艺术品投资公司的副总，刘卫兵儿子的全额奖学金，也是戴维艺术品投资公司提供的。”
    苏梦继续问：“第三个线索呢？”
    萧问剑平静地说：“有，戴维艺术品投资有限公司最初的投资，来自一家泰国的贸易公司，投资经理的中文名是童钱。”
    苏梦笑了：“铜钱？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萧问剑看着童真说：“不是金钱铜铁的铜，是童真的童。”
    童真恨恨地说：“萧问剑，你还说别人洗钱，原来你也洗钱。”
    萧问剑莫名其妙：“我洗什么钱。”
    童真鄙视：“你付给容志昌和萧问亭的五万美元，根本不是什么翻译费，而是调查费。”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就是简单的翻译费和助学金。中美两国人民，还是有许多热心的志愿者。”
    “你都里通国外了？”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国外？自信一点，我们的朋友遍天下。”
    苏梦制止道：“你们俩别吵了，童钱和童英雄是什么关系？”
    童真惨笑：“他儿子。你这只能勉强算线索。”
    萧问剑打断道：“这是不能形成证据链，上不了法庭，很抱歉，我不能比fbi和省监委更厉害！”
    “你是不是觉得特幽默？”童真怼了一句，萧问剑的手机响了，萧问剑接通之后，说了几句，挂断电话，然后说：“又来了第四个线索。”
    苏梦问：“什么线索？”
    “阿诚说，陈念晨在泰国的那家贸易公司工作。”
    苏梦问：“陈念晨是谁？”
    “秦欢前妻陈念珠的弟弟。”
    苏梦点点头说：“这也能解释秦欢的老婆杜拉拉，为什么要杀你了。”
    门外传来咣当一声，三人走出一看，丰奶奶的茶杯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