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思考着,忽然一愣。
身为新入门的三指境,他能获得的功法已经不在少数,同时兼修着三门,那其他人呢?会不会和他一样?
三指境到外放境也是一个坎,不知道多少人一生都跨不过去,那停留在三指境的人,难道不会找一些功法补全自己的缺陷?
虽然武者有血气衰退的说法,但是武功不同,衰退的速度完全不一样。
听说有一些特殊的武功能让练功的人一生保持血气不衰,七八十仍旧精神奕奕,夜夜笙箫。
他想到李老,又想到一十八路棍法。
难不成棍法这么难练是因为血气浓厚,难以衰退?
也不是没有可能,有时间可以去问一下。
玄鸟功二转,距离突破还有不小的距离。白杨又练起一十八路棍法,心境平和,练功的速度非比寻常,没多久,就全部掌握了。
突然有一天,李老把人赶出屋子,房门紧锁,不允许任何人进门。
有送饭的侍女曾闻到一股死人的臭味。
一时间,红杏楼谣言大作。
白杨一心练武,不仅棍法进展出人意料,连恶气都完整的浮现在身体上了。这意味着棍法用不了多久,也能突破三指境。
除了玄鸟功,其他功法的后续没有问题,起码也能撑到下一个境界。不过他最看重玄鸟功,杀了这么多人,人体的脆弱不言而喻。
好不容易有一门内练功法,怎么也要尝试一下,留个念想。
三指境之后是外放境。
李老说过,当心头恶气离身,随心所欲的使用,外放境才算成了。这一境也称为手境。
四指境,五指境,都是那些没有吃血丹,勉强突破才有境界名称。
两者在三指境分叉,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
白杨等到身上伤势好了大半,蠢蠢欲动,二指境就能逃下山,他现在三指境。
孤鹰门,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
孤鹰山,半山腰。
正午阳光暖暖的,洒在山林间,驱散了寒意,目光所及,一片金黄。
金黄的山野中,有一个半青半黄的叶子堆,细细看去,才发现叶子堆下面藏了一个人。
正是李龙虎。
自从练了玄鸟功,这孤鹰山就像他家一样,来去自由,再也不怕山里野兽发现自己的踪迹。因为在功法的掩饰下,大家都是一家人。
玄鸟功一运转,原本那些无意义的吼叫,自动翻译成熟悉的话语。
大多都是‘你好吗?’,‘我不好。’,‘吃了吗?’、‘吃了啥?’……之类的废话。
李龙虎有了把握,往人声最密集的方向赶去。
从前他都是在山脚活动,害怕被发现,现在不一样,他都走到了半山腰,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不知道,这冲动是和家人有关,还是和他练的功法有关,但武者的直觉告诉他,这山上一定有东西。
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他都必须要再来一趟。
轻风拂过,拨弄着青黄的野草。一个身影飘似的闪过,李龙虎把声音压到最低,比风还要轻。
路过两三片饲养血兽的地方,强忍着没下手,缓缓前行。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山林间震荡。李龙虎立马脚步一停,弯腰蹲下,屏声静气。
从黄绿色的叶子中望去。
一个半圆形的山洞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连一缕阳光都没有,黑黝黝的,像是矿洞。
山洞门口竖着一块道碑,字迹模糊,看不真切。
门两边还有山贼、盗匪打扮的凶犯,手里握着铁枪,一动不动,像是活尸。
这些凶犯身上都带着许多伤痕,甚至有人伤势未全,嘴角的鲜血滴答的落到地上,他们瞳孔里没有一丝反应,似乎连痛都不知道是什么。
又过了一炷香,血腥味都传到李龙虎鼻孔,凶犯们还是微微张嘴,没有任何动作。
李龙虎悄悄退了几步,这些人绝对是活尸。
他们身后把守的山洞又是什么?连光都没有,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
等等……
活尸?...活尸!?……赶尸人!?
李龙虎心头一动,这些人是活尸,那么赶尸人一定离得不远。
孤鹰门练得功法是玄鸟功,而血米教才有这种赶尸之法,两大势力都在这里,难道有秘密?
他扫了一眼周围,喉咙偷偷发出响声,人耳听不见的声音在周围缓缓传开。
很快,一只蛇爬到他眼前,听着指令往山洞窜去,但还没接近。
就嗖的一声无影无踪了。
李龙虎把声音放大一些,招出两只兔子,两条蜈蚣,又指使它们上前探路。
两者兔子还没走到近旁,就蹬出小坑,把自己埋了。
一条蜈蚣不见痕迹,唯有剩下的那条不惧艰辛,勇敢的冲了进去。
李龙虎换了种腔调,仔细分析蜈蚣传来的消息。
他耳朵灵敏,时刻关注四面八方的动静,听着蜈蚣滋滋滋的声响,还没来得及开心。
突然,蜈蚣的声音消失不见,一记沉重的脚步声从山洞传出,还带着同样属于玄鸟功的声响。
李龙虎隐着身影,听着山洞传来的躁动,不怕你开口,就怕你不说话。只要开口就一定有破绽。
谁不会呼朋唤友了?拿些野兽能吓唬谁?
他嘴角微翘,模仿着洞里的声音,从野兽漫天遍地的搜寻中混淆而过。
洞里的人声变得低沉,断断续续,不一会就消失不见,最后还能听到对方声音变得疑惑不解。
李龙虎潜藏着,哪怕偶尔有小动物在身上踩过,也完全不动。
最多喊它们有多远滚多远。
其间,他也试了几次呼朋唤友,绕着山体溜了一圈。始终没找到第二个山洞。
山洞并不起眼,若不是有人造的石门,石门两旁站着两具活尸,大概别人只当做它是野兽的住所了。
说起来还有些自欺欺人的可笑。
李龙虎没笑,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背后的铁棍,绑在手上,一脚踹出。
嘭!
趁着大树倒下的响声震动的瞬间,他一个箭步,如同步枪的子弹,瞬息而至,一棒子下去,活尸上半身,青的白的红的碎了一地。
还没完,手上招式突变,从砸成斜扫,把另一个活尸切成两半,落在地上。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