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真的很费鞋。白杨走进天明城,顺手拿几只野狼出了气,回到花柳街。
敲开自家院门。
他把一次性的吉利服当作柴火一烧,消了血迹,洗澡更衣,安心的吃了晚餐。
次日,把几个沾着血的荷包拆开,冒险上山,还是有些收获的。
首先赶尸人的,两个铃铛,没用。内城的银票共计千两,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丹药,可以交给徒弟辨别。
还有一本赶尸法,字都被血模糊了,看不清楚,也喂了灶火。这种亵渎尸体的功法,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白杨又打开粗喉咙一群人的荷包,零零散散加起来不过百两银子,真是穷的可怜。
吃过早餐,他去了红杏楼的练武场,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练习一十八路棍法。
他本来是想展示给李老看,想要下一阶段的指导。
但是,李老已经已经半个月没有出屋了,连一日三餐都没吃过。
不知出了什么事,实在令人担心。
白杨也没多在意,继续苦练,顺便想着如何才能让棍法更进一步。
现今,三指境的玄功,二指境的玄鸟功,棍法。三者各自独立,互不干扰。
那么,有没有一种办法,把这三者结合起来?
一十八路棍法暂且不提。玄鸟功和玄功同根同源,一个是主功法,一个是子功法。
两者之间肯定有可以互相弥补的地方,到时候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也不是痴人说梦。
当然,现在是在做梦。
白杨回想着两门功法的共同点,既然外在表现相同,内里的联系肯定有相通之处。
【两门功法都能吼碎别人的肺腑,呼朋唤友来帮忙。那么,其中关键点在于什么?声音?还是震动?】
白杨用万象影开始推演,试图把两门功法融为一体。
他有种直觉,这两门功法本就是一门功法拆出来的,要是能恢复原样,功法肯定惊人的强大。
不过还有个小问题,这样融合后的功法,练起来的难度如何?
他明白,越难练的功法越强,需要的时间也越长,但他没有时间。
内视着万象影的动作,他按耐下激动的心情,等待推演完成的那天。
晚上,回了家,顺手教导了下徒弟,估计程梅晚上又得趴着睡了。
白云在厨房做饭,程梅在练武场苦心钻研,他简单的生活风平浪静。
咚咚咚。
前门响起敲门声。
他扫了一眼院子,都在忙,只好自己去开了门。
有些意外,竟是古辉家那个侍女,她欠身施礼,开口道。
“小女有礼了,敢问白杨少侠可有空闲?”
“有。怎么了?”白杨吃人嘴短,自然不可能随便轰人出门。
“听说白少侠受了伤,古辉少爷特地派奴婢请少侠去古家一叙。到时候有好礼相赠,说不定能解决少侠受伤一事。”
【古辉啊...真不想面对这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过要是能解决受伤的问题,白杨也不推辞。
“走吧。坐你的马车?”
侍女点头,指着几个怪模样拉的马车。
这拉车的就不是寻常的马匹了,而是一种驯养的血兽。
由此可见,古家实力确实不俗。
这种血兽可是能从天明城走到余州,面对普通的野兽,甚至有血气的压制。
上了马车,血兽以零起步,风驰电掣的速度奔驰,也就是路上空无一人,要不然肯定撞个人仰马翻。
没一会,经过了广场,穿过城门,到达黑街。
黑街已经改头换面,变了模样,听说这条街还有旁边的四条大街都是古家的了,当真富裕。
无端的,他想起广场讨粥的人,面黄肌瘦,双眼无光,浑浑噩噩,难以维生。
一公里的距离,富有和贫穷被一堵墙分成两半。
进了门,侍女一路领着他往前走。这院子囊括了四条街,也变得大的让人认不出路。
舞榭歌台,雕栏玉砌,前进后退,左转右转,像是迷宫一样。大约半炷香,一个儒袍青年看见他,迎了上来。
正是古辉。
古辉刚才坐着的地方还有一个盒子,盒子中放了一个玉瓶,哪怕隔着瓶子都能感觉到雄厚的气血。
“兄弟,我等你好久了。”他拉着白杨的手,两人在蒲团上坐下。
都快入冬了,天逐渐凉下来。他还穿着薄衫,一张女人的脸有些红晕,手冷的像是在冰里冻过一样。
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还拿着扇子吹风的中二少年郎,确实让人一眼难忘。
白杨默默甩开对方的手。他性别男,爱好女,绝对没有龙阳之癖。
他转头看着侍女,只见她微微一笑,点点头,一言不发。
“听说兄弟你受伤了,我连夜找人去大良城求了丹药,我手上这药可是号称活死人、肉白骨。”古辉一脸炫耀的开口道。
他晃了一下玉瓶,里面有枚丹药上下跳动着,那股浓郁到几乎溢出来的血气蓬勃而出。
侍女给了一个白眼,沉默不语。
她习惯了自家少爷的不靠谱。
“听说过没?就连三指境受伤,这药也治得。”古辉信心满满,脸上洋溢着笑容。
“没有。”
“……你怎么能没听说过?这可是我加冠的时候特意向父亲求来的神药!”古辉一下急眼了,郁闷几乎写在脸上。
“我应该听说过吗?”白杨好奇的看着侍女,难不成这东西来头很大?
这古家少爷怎么看起来有点痴痴傻傻,心思单纯。他感觉外城随便找来一个孩子都能把这家伙骗了卖了还数钱。
“算了。白兄弟一心练武,不关心这些琐事也正常。
我也知白兄弟身份低微,还没脱了下九流的籍贯,相交相识也没有君子之流。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看不起你的。”
古辉认真的开口道,对侍女疯狂的白眼视而不见,他真的觉得自己很真诚。
“我古家在大良城也小算有名气,要不是丹兄亲自开口,这内城也就几家八旗值得我高看一眼。
倒是见了白杨兄弟,倍感亲切。我跟你说,我还问了我老爹,当年是不是在这里风流过,留下一个私生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