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上的口无遮拦，沈谙差点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哪怕已经很努力了，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陆蹊叼着豆浆吸管，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道：“看不出来，你的夜生活很丰富嘛。”
“……”沈谙脸一红，轻咳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
“哼哼。”陆蹊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你可骗不了我。看样子，雍逢州虽然成天爱板着张死人脸，但床上还挺那啥的？”
沈谙把她往里面一推，“你再说下去的话今天一整天我都不会跟你说一个字。”
“我不说了。”陆蹊双手合十，“所以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沈谙道：“警局。”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呐。”陆蹊感叹，“别人只能眼巴巴看着的事，你撒撒娇就好了。”
沈谙：“你别说的我跟那些强抢民女的恶霸似的，我只是要去见乔闻楝，问几个问题而已，又不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把人捞出来。”
“唉。”陆蹊长叹口气。
“你又怎么了？”
“羡慕呗。”陆蹊捧住沈谙的脸使劲儿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很拉仇恨啊？”
沈谙：“呜呜呜呜呜！”
车子到了警局，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带着两人往里走。
路过走廊的时候，沈谙看见一道有点眼熟的身影，疑惑道：“那是……目击证人？”
“哦，对。”给她们带路的女警道：“就是那个目击证人，叫孙希的。”
“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沈谙好奇，“你们是发现了什么新消息吗？”
女警摇摇头，“不是，他是来给乔闻楝送早饭的。”
“……啊？”沈谙愣住了。
女警低声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啊，乔闻楝这个小同学呢，在学校里属于校霸那种，经常欺负别人，尤其不喜欢成绩好的，孙希这个年级第一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据同学们说，他最常欺负的人就是孙希，估计都成斯德哥尔摩了，都这样了，还来给乔闻楝送早饭呢。”
沈谙蹙眉，“他就甘愿被乔闻楝使唤啊？他看着得比乔闻楝高半个脑袋吧。”
“又不是个子高打架都厉害。”警察说：“再说了，孙希是个书呆子，他哪儿是校霸的对手啊？”
沈谙想了想，“那他的早饭能送进去吗？”
“按照规定肯定是不行的。”女警摇头。
沈谙想了想，主动走了过去，跟孙希打招呼：“你好，孙同学。”
孙希转过头，露出俊朗温和的一张脸，他这身高长相，在学校里肯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
“你好。”孙希道：“昨天见过，你们是乔闻楝姐姐的朋友，对吧？”
沈谙点点头，瞥了眼他手里拎着的早餐——挺豪华讲究的**袋，应该是从星级酒店打包出来的，并不是路边随便买的稀饭小菜，这位孙同学家里还挺有钱的。
“你来给乔闻楝送早饭？我听说他在学校里就一直欺负你，现在这样，你不说高兴，起码也应该松口气吧？”
孙希垂下眼睫，“……我已经习惯了。”
陆蹊莞尔道：“你应该进不去，不如东西给我们？我们正好要去见乔闻楝。”
孙希犹豫了下，便将袋子递了出来，“麻烦两位姐姐了。”
“不客气不客气。”陆蹊摆摆手，“赶紧回去上课吧啊。”
她说着一只手拎着袋子，一只手揽着沈谙肩膀往里走，“这个小孩儿倒是挺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陆蹊慢悠悠道：“就是有意思呗。”
此时她们已经到了临时关押室门口——乔闻楝作为嫌疑人，昨晚上就在这里对付了一宿，可以想见此刻会有多疲惫，但沈谙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他跟乔闻樱长得很像，两人站一起，估计就是脸盲都能看出他们有血缘关系。
“你们是谁？”乔闻楝嘶声道。
“我是外卖员。”陆蹊将袋子放在他面前，“早餐，吃吧。”
看得出来乔闻楝是真的饿了，拆开袋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到一半，陆蹊才突兀地说：“哦对了，这早饭是你那个叫孙希的同学给你点的。”
乔闻楝僵住了。
像是恨不得将刚吃进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陆蹊弯腰，手肘抵在桌子上，平视乔闻楝，“你跟他关系不好吗？我看他还挺照顾你的，在人人对你这个杀人犯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他还去酒店订了这么贵的早餐给你。”
乔闻楝手指紧握，骨骼都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沈谙看了陆蹊一眼，“你干嘛不等他吃完了再说？”
陆蹊笑嘻嘻道：“我这不是担心他吃太饱了，听见后直接吐出来吗？”
乔闻楝脸色青白，应该真挺想吐的，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别啊，挺贵的呢。“陆蹊道：“乖啊，先吃饭，吃完了姐姐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乔闻楝：“我不吃了。”
“不吃拉倒。”陆蹊可不像是乔闻樱那样惯着他，直接道：“第一个问题，你现在难过吗？”
乔闻楝莫名其妙，“你们是警察吗？就算是警察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我也可以拒绝回答吧。”
“你女朋友死了诶。”乔闻樱说：“你竟然一点都不难过吗？你既然能因为她要跟你分手就做出杀人这种事，你们感情应该很深才对啊？”
“我难过又怎么样？”乔闻楝扯了下唇角，“我再难过她也不会活过来。”
沈谙和陆蹊对视一眼，沈谙道：“第二个问题，你和孙希是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吗？”乔闻楝暴躁道：“他是被我长期校园霸凌的对象啊。”
陆蹊摸摸下巴，“好吧，第三个问题，你知道你姐上热搜了吗？”
乔闻楝倏然站了起来，“她怎么了？！”
“挨骂呗。”沈谙道：“娱乐圈嘛，只要有什么事情爆出来，除了挨骂还能有什么别的情况？现在不少人都在叫着让她退圈呢，说她不配继续留在娱乐圈圈钱。”
乔闻楝差点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他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