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除了那天晚上你想杀洛洛,你以前还企图刺杀过他吗?”
面对白小狐的问题,君庭毫无反抗,目光空洞。
他那张跟脸和下巴长成了一体的嘴巴,此刻也再度显现出来。
他应道:“有过企图,不过之前他父母都在,而且实力都比我强太多,我就没敢动手。”
“洛洛登基前一天在老君山被刺杀,是你做得吗?”
“不是。”
“谁做得?”
“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觉得应该是秦王做得。”
白小狐想了想问道:“你在朝堂和军队有哪些势力?”
“户部尚书卢政,工部尚书吕志,骁骑侯呈武,都是我的人。”
白小狐对人类王朝一窍不通。
“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户部尚书掌管东宁国的财政,工部尚书掌管全国的工程;骁骑侯手上有三分之一的兵权。”
白小狐好气哦。
自己小时候受欺负都没有那么气。这会儿听到洛洛的亲人竟然这么算计他,谋害他,他就替洛洛抱不平。
白小狐分明什么都没做,但束缚在君庭身上的水之力却越来越紧。
君庭原本白花花的身体,此刻已经出现了青紫。再用力下去,他的身体怕是就要被自己的洗澡水勒断成无数节。
但最终,白小狐还是饶恕了君庭。
杀君庭和秦王很简单。
但如果他直接帮洛洛除了恶人,朝堂上还会出现更多这样的恶人害洛洛。
洛洛那么聪明,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把那些恶人除掉。
反正如今他都跟洛洛结契了,也不怕他不在的时候,那个讨厌鬼不帮洛洛了。
束缚住君庭的水之力逐渐放松,君庭空洞的目光也逐渐清明起来。
待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整个人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完球!
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做东宁国皇帝?
可如今皇帝没做成,封地没拿到,还把重要伙伴卖了个精光。
他可真是东宁国最大的冤种了!
“我饶你。”
“啊?”君庭感觉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可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府上的人了。”
君庭:……
白小狐内心有些小羞涩,但他还是颐指气使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去联系你刚才说得那几个小弟,然后你们一起推举我当东宁国的皇后。”
=????(???????)
君庭眼珠子一瞪,人都石化了。
合着这俩狗男人是那种关系!
难怪那日刺杀君千洛的时候这狗男人在他的寝殿。
他当时还以为那是萧胤从帝州重金请来的护卫。
卧槽!
君千洛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为何不答?你若不愿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愿意愿意!我愿意!!!”
说完,又苦着一张脸:“可光是我愿意没用啊!别的大臣肯定不干的!首当其冲就是皇上的外祖父萧胤!毕竟我国还没有立男人为后的先例。”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说我有多漂亮,多有才华,然后推选我进宫就行了。到时候我肯定就是个女人了。”
白小狐说得很认真。
他已经想好了——
虽然他们灵兽生来就有自己的本源性别,可一旦化形成人,便能重新转换性别。
只是代价巨大而已。
他的命是洛洛救回来的,洛洛身上还有属于他雌性味道。可洛洛又是个男人,没办法转换性别,所以他愿意做牺牲,成为洛洛的雌性!
虽然心里头还是挺别扭。
可他就要跟洛洛在一起。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到时候我就从你这里出嫁。你把嫁妆给我准备好。我要东宁国最高档的嫁妆,起码排十里路的那种。”
“大哥,其实……其实我也长得不错。你考虑考虑我?我可以不要你的嫁妆,我还可以给很多聘礼!”
下一刻,束缚在君庭身上的水绳突然一个用力,直接把他今天中午吃得饭都给勒得喷出来了。
白小狐感觉自己被侮辱,灌了一丝灵力在君庭身上。
那灵力瞬间钻入皮肤,仿佛一条游走的蛇,在他全身穿梭。被它钻过的地方,真比生生切开皮肉筋骨还疼。
君庭痛得哇哇大叫,不停喊着:“我错了我错了!我对大哥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我一定准备好十里嫁妆,让大哥风风光光出嫁!”
灵气又从君庭身上钻了出来,回到白小狐手里。
白小狐生气道:“你要是搞不定这件事,我当不了皇后,你跟你的小弟们就等死吧。”
“是是是!”君庭赶紧应下。
“还有,你不要藏起来哦!因为你的灵魂已经被我打上印记了,你敢逃跑,我就把你的灵魂抓出来。”
话落,君庭只感觉被一股重力拉扯,下一刻,他惊骇地发现,他正面对着自己,而那个自己,被水之力束缚着荡在半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他便被一股力道推走了。
身体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君庭虚弱地睁开眼睛,终于知道——
刚才他的灵魂竟然被这个可恶的家伙生扯出来了。
此刻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着白小狐的目光中,只剩下源自灵魂的恐惧和战栗。
白小狐化作一道光消失了。
束缚在君庭身上的力道也消失了。
可君庭浑身力气被抽干,纵使瞒着所有人,苦修到了元婴期的修为,此刻也被虐得直接从空中跌落下来,腰子好巧不巧砸在浴池边吐水的石头麒麟上面,痛得四仰八叉,嚎啕大哭。
“王爷,您怎么了?没事吧?”
门外的护卫这时候才听到声音冲进去,便听君庭用尽浑身力气吼出一声——
“滚!”
太衰了!
他真是太衰了!
苍天啊——
——
国公府,萧家。
长孙媳妇唐熙玉被一大群人围着,逼她说出昨日在拍卖行出现的那名符咒师的下落以及联系方式。
有萧家二房的三人,以及她那早就断绝了来往的父亲唐庸,同父异母的弟弟唐奇、妹妹唐熙宁。
“你这个逆女,怎么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呢?”看着大女儿这副样子,唐庸都想一个耳巴子给她扇过去了。
姜雪茹见丈夫不开口,忍不住说道:“小玉,这里坐着的都是你的至亲家人。即便你不告诉我们,别人也会找到她。与其便宜了外人,为什么不能跟家里人说呢?这种好事,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