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武和刘传军是双胞胎兄弟,也就比哥哥刘传文小两岁。
也不知道是他父亲打铁的身板儿遗传好还是怎么着,兄弟仨人都是长的人高马大。
刘传文性情大变后他这两个弟弟也不安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哥儿俩经常带着一帮邻居青年四处和那些大院儿子弟茬架拔份。
前几天他们哥儿俩带着七八个胡同青年围住了四个大院儿子弟,也没搭腔也没递话就直接动手了。
四个人中有两人被打的最狠,直接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刘传武和刘传军哥儿俩下狠手是因为这俩人他们记得很清楚,翻他们家,折腾他们父亲时这俩人也在场。
虽说是出了一口气,但也给自己惹下了大麻烦。
被他们打成重伤的俩人本身就属于是京大附中镇流队的,这不是撞到枪口上了嘛。
京大附中镇流队的队长叫王双江,听到自己手下被几个胡同串子打伤后怒不可遏。
反了他们还,收拾他们是合情合理的,他们竟然还敢反抗!
于是这两天王双江每天都带着二十多个镇流队的队员来新街口这一带转悠,就是为了蹲守刘传武刘传军这兄弟俩。
这两天的时间里,新街口这一带已经有四户人家**!
其中有一家的老汉是个直脾气,出来阻拦了几句便被直接打***了。
附近的街坊都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当王双江带着二十多个青年又出现在新街口这儿时,各家各户紧闭大门,生怕那一句话又惹到这些小年轻,遭受无妄之灾。
王双江在这儿已经耀武扬威了两三天了,没人敢出来反抗导致他现在更加肆无忌惮了。
“二哥,这个院子里有两个十六七岁的胡同串子,就是不知道他们前两天有没有参与,动手打咱们的人。”
一个小青年指着安平巷入口处的一栋宅子,凑到了王双江身边说道。
王双江家中还有个哥哥,所以跟着他天天瞎混的这帮小年轻大都叫他二哥。
“那就开门问一下,宁可杀错,不能放过。”王双江看了看这个院门紧闭的宅子,直接对着身后众人下令。
听到王双江说完后,身后有几个小年轻主动上前,几人一起抬脚踹了上去,并不算厚重的小木门就被直接撞开了。
一群人直接涌进了这个小院儿。
这是一个比较标准的小四合院,北房三间,一明两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
一共住着四户人家,此时院子里闯进来这么一伙儿小青年,谁都没敢开门,各自紧闭了房门。
王双江站在院子里也觉得这帮土老冒忒不上道儿。
这么一会儿了都没人出来搭腔,于是拎了一块儿砖头直接朝着北房当间儿明厅的玻璃上扔了过去。
“啪镲~”一声脆响!
他手下的小青年们也跟着有样学样,各个拿着砖头石块儿往其余几户窗上扔去。
一时间,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西厢房里住着的这户人家姓康,男主人叫康来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家里莫名其妙被人家砕了,西北风刮的这么厉害,晚上怕是都没法儿睡觉了。
康来福忍不下去了,打开了房门直接出了院子。
“你们都他妈给俺住手,一群有人生没人教的小崽子,到处欺负人,你们到底是想干啥呀?”
康来福是解放前就跟着父亲从唐山来到四九城谋生的,所以说话还总是带点儿老家唐山的口音。
他一辈子也算是勤勤恳恳踏踏实实,靠着自己的手艺生活,从来没招过谁惹过谁。
这他妈去哪儿说理去,一个老实人硬是被逼的骂娘。
王双江被康来福这声大喝喊的停下了扔砖头的动作,愣了一下反而看着这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大笑了起来。
慢悠悠的走到康来福跟前儿后说道:“你活腻歪了?敢骂我们!”
“俺今儿还奏骂你们咧,一个个儿的不学好,俺们犯咧那条儿法咧,你们进来奏砕俺们家?”
康福来恼急了,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直接开始逼问。
王双江被问住了,没办法回答,难道说是因为你们院里可能有人打了我们的人,所以我们动手砕你们家?
所以王双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一个大耳帖子扇到了这康福来的脸上。
“怎么着?我看你丫儿就是个****,必须要好好收拾不可!”
王双江说着又顺手给了康福来脸上一下。
“好,好,好,俺今儿奏和你狗日的拼了,么个王法咧!”
康福来被两个巴掌扇的身子直哆嗦,气的说出这句话后,狠狠地推了一把王双江。
王双江身后众人看到这老汉儿居然敢反抗,一拥而上,对着康福来就是毫不留情。
康福来的媳妇儿何秀娥在屋子里待不住了,她就是一个乡下妇女,不会讲啥大道理也不懂现在是啥事情。
就是看着自己男人被一帮小年轻不计轻重的殴打,连忙出门想要推开人群。
可是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那是她一个中年妇女能推的动的。
何秀娥实在推不开人,在外围眼看着自己男人被打,于是开始嘶声裂肺的哭嚎起来。
哭喊着敲打院儿里其他几户人家的家门,盼着街坊们能出来哪怕阻拦一下,可是半天也没人应和开门。
也是,都看见了出头的下场,那老康被弄成那样了,再出去还不是又多一个被……唉!
何秀娥彻底绝望了,拼了命的想拽开人群:“俺们有啥错?你们凭啥这么欺负人,俺男人说错啥咧!啊!”
一边儿哭一边儿喊着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