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已经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我穿过地道,来到神庙。
这里已经没有了熟悉的压迫感,看来那个老怪物已经转移走了。
想到那天看到大蛇,我来到那间密室。
四处翻找,发现那条大蛇也不见了。
真是奇怪了,这才过了多久?就这么快消失了。
神庙里小姨也不见了,我不知道她是回家了,还是去了哪儿。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去见宋雨,刚刚她以为我死在裂缝底下,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因为神树倒塌,水女村的结界也被破了,这里的人都恢复了正常。
我看到之前阳寿还有两三百年的人,现在就只剩下四五天的寿命。
小姨说得对,沾染了人命最后都是会还回来的。
那些人不仅没了阳寿,还像没有水的鲜花一样,快速枯萎。
她们美艳的皮囊已经消失,只剩下干枯褶皱的皮肤,和花白的头发,村里从人均绝色变成了个个都是老妪。
当然,也有例外。
没害过人的,还有那些孩童,自然就是正常的。
一路上那些人死死地盯着我,眼里满是仇恨,就像她们变成这样是我害的一样。
我没理会她们,现在她们个个风烛残年,我一个人就能打倒全部,我可不怕她们。
还没到宋家,就看见宋雨哭兮兮地站在路边,她面前是两个白发苍苍,阳寿所剩无几的女人。
我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宋云和刘敏。
“妈。”
宋雨委屈兮兮地叫了一声她面前的老人。
“别叫我妈,我可不是你妈,大家都知道你妈是村长,她已经被林少平杀了。”
才说两句话,刘敏就已气喘吁吁。
“你快走吧,你把我们害成这样,还好意思站在我们面前。”
旁边的宋云一脸咬牙切齿。
她们把宋雨的行李丢在她脚边,只留下一句话。
“永远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宋雨捂着脸痛哭。
“小雨。”
我轻声呼唤她。
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发现是我,立刻扑到我怀里号啕大哭。
“少平,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幸好你没事。”
我搂着她不住地安慰。
许久,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我替她整理好行李,拉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了村子里。
我俩来到后山的裂缝处,那里已经被乱石填满了。
幸运的是,表弟的尸体还躺在一块石头上面,那地方是个死角,所以躲过了乱石。
我把表弟的尸体捞上来,就地捡了些树枝火化了,装进骨灰坛里。我要带他回老家下葬。
又回乱葬岗把卢刚葬在他妻子身边,接下来就是超度囡囡了。
囡囡死活不愿意离开,直到我板着脸告诉她,如果她不离开,我就会把她装在袋子里,埋在地下,她才哭着点头。
我替她做了法事,离开时她对着我的心口一点,水滴状的阴气落在我的胸口上。
“爸爸,这是我这两天吸收阴气炼化成的,我把它叫童心石,它会保佑你不受小鬼的伤害。”
囡囡走后,我摸着自己的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遇见。
做完这些,我精疲力竭。
宋雨一直陪着我,见我精力实在不济,她劝我休息会儿再走。
我靠在她的腿上,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我感受到她的眼泪滴在我嘴角,然后她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
我陷入了沉睡,再醒来时,身边除了表弟的骨灰盒,已然不见宋雨的身影。
我知道她没有办法面对我,她把我和表弟带到水女村,间接害死了表弟。
可又为了我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作对,导致生母丧命于我手。
我俩早就已经算不清到底是谁欠了谁,她选择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天亮了,我抱着表弟的骨灰盒,出村搭车离开了水女村。
来到县城,我买了张回家的火车票。
保险起见,我在表弟的骨灰盒上贴了张符纸。
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庆幸,自己实在有先见之明。
绿皮火车摇摇晃晃,走廊里的人来来回回,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反而安心地睡着了。
我靠着窗子打了个盹儿,等我再醒来,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我下意识去摸坐凳底下的骨灰盒,谁知摸了个空。
我的心瞬间提起来。
在坐凳底下不停地摸索,甚至弯腰趴在地上看,原本放在这里的骨灰盒没了踪影。
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时,我注意到门边有个正在下车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个类似盒子的东西,只是用布盖起来了。
直觉告诉我,那是表弟的骨灰盒。
我立刻蹦起来,奔向门口。
“车门即将关闭!”
最后一刻,我没赶上,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抱着表弟的骨灰盒走了。
我烦躁地挠了挠头,虽然知道火车上有很多扒手,可我看起来一穷二白的,这样也能盯上我?
偷别的也就算了,还偏偏偷了骨灰盒。
没有骨灰盒,我就没脸回家,看来只能先把骨灰盒找回来了。
我躲进卫生间,施展寻踪术,幸好当时在表弟的骨灰坛上贴了张位置符。
根据寻踪结果,我追着那个扒手到了东莞。
刚出火车站,热情的大爷大妈瞬间围了上来。
“小伙子住宿吗?保管便宜。”
想了想身上为数不多的钱财,我问她。
“有多便宜?”
“10块钱一晚,够便宜了吧?”
确实够便宜,我干瘪的钱包勉强能承受住。
“那走吧。”
“好勒!”
大妈喜气洋洋地带着我往前走。
穿过马路,来到一片密集的居民楼,巷子里逼仄的道路,让我只能侧着身子过。哪怕是大白天,楼道里也是又黑又暗。
越往里走环境越恶劣,可没有办法,钱包不允许我后退。
跟着大妈穿巷过道,不一会儿来到一栋破旧的房子前。
虽然破旧,这里的环境可比刚刚的筒子楼好多了,至少没那么逼仄压抑。
房子的门头上挂了个老旧的住宿招牌,白灯打出来都发黄。
“有人办入住喽!”一进门,大妈就兴奋地招呼。
老旧的桌子前,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立刻站了起来。
“小伙子,办入住是吧?”
大爷和蔼可亲。
“对的。”
我拿出身份证。
大爷只是瞟了一眼,根本没细看,就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我。
钥匙上有个带着数字的小牌子,估计是房间号。
“十块钱一晚,入住前要交二十块的保证金。退房的时候房间没有损坏,保证金会退还给你。小伙子打算住几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