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站起身向太子行礼:“谢过太子殿下的夸赞。”
“慕容姑娘,你的琴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得本王如痴如醉。”齐王也出声赞叹道。
“多谢齐王殿下,下面还有其他小姐们表演,容晚儿告退。”
白芷扯了扯慕白敛,凑过去低声问道:“这个慕容晚是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她和太子还有齐王之间…似乎有些微妙。”
搞什么?三角恋吗?
“慕容晚啊,不就是慕容家主那不受宠的嫡长女,你才来盛安没多久不知道也正常。”见白止终于搭理自己,也好不容易有人说话解闷,慕白敛滔滔不绝给白芷讲解了起来。
他看了正前方端坐的太子,略压低了声音:“当今皇后就是出自慕容府,现在慕容府上符合条件的就只有这位慕容晚小姐了。”
白芷不解:“她不是嫡长女吗?为何不受宠。”
“我之前听娘提过一嘴,五年前她母亲为了给慕容家主生下一个儿子难产离世了,娘还去吊唁了,就为这事还唏嘘了好一阵,那段时间我跟我爹在家大气都不敢出,后来没过多久慕容府又抬了新媳妇上门,又给慕容家主生了一儿一女,啧啧。”慕白敛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那慕容晚的后娘进府不足十月就生了一个女婴,明显就是在外面养的外室,这要是搁在我府上,我爹要是敢养那些不要脸的货色,定要把慕府掀翻了不可。”
白姨当是感慨女子的不易,顺带迁怒了家里两位男性。
“要我说,定是那慕容家主的新夫人太过于强势,把持了府上,让慕容晚不太好过,不然怎么就传出了她不受宠的传闻呢?”慕白敛说的信誓旦旦,好似他亲身经历一般。
白芷心中腹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文哲一掌拍向慕白敛抖动的大腿:“注意仪态。”,而后他也加入了两人的对话,“白敛的结论太过于武断,我曾听闻那慕容府上两位老爷不睦,二老爷在慕容一族也有不少拥护者。”
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白芷忍不住偷笑,八卦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抵挡。
慕白敛耸肩:“有拥护者又怎么样?慕容府这一代只有慕容晚一人,一旦她稳坐太子妃之位,那谁说了算不言而喻了。”
文哲:“你又知这慕容小姐一定会是太子妃?”
“这还用想?阿哲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那皇后娘娘不就是出自慕容家,陛下对慕容家素来亲厚,再出一位皇后也是情理之中吧。”慕白敛回答得理所当然。
文哲瞥了他一眼,道:“就连你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你觉得在陛下心中会是如何想?倘若真要定下慕容晚是那太子妃,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进行这游园会,直接下一道圣旨不就行了?”
“咳——”晏卿尘轻咳一声,侧头对三人低声说了句:“噤声。”
三人闻言,动作十分同步地抬头望向了前方的两位殿下,在看见他们依旧沉浸在台上琵琶奏乐时,都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后老实坐好了,不再多言。
曲调悠长,又不可随意闲谈,白芷听着听着竟睡了过去。
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森林,马蹄踏雪,悲鸣嘶吼响彻长空。
马儿凄厉的声音让白芷心神一颤,迫切的向四周张望,只是深至脚踝的积雪,让白芷行进十分困难,紧接着又是一阵马蹄声赶来,似来寻那发生灾祸之人。
白芷察觉不对,方转身时迎面与那马队对上了,只见领头人身穿银甲胄,头戴盔甲,哪怕她不太懂军中品阶相对应的盔甲,但也能一眼看出此人官阶必然不低,整队人面容严肃,神情紧张,结合方才的悲鸣,想必他们就是去寻那人。
能动用如此多的骑兵,那遇险之人身份必然不简单。
刺骨的风声伴随着马蹄声,寒气扑面直冲白芷而去,视觉冲击和极致的感官体验,即便她心中知晓这只是一场梦,也免不了身体害怕得僵直在原地,紧闭双眼以缓解心中的恐慌。
如同原先几次一般,那些马匹直接从白芷身体上穿过,她拍了拍胸脯替自己顺气,而后转身向骑兵离开的方向望去,只剩下了残影和一连串的马蹄印。
白芷努力地朝那个方向追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遇险的,以及骑兵到底寻找的是谁,倘若这又是一个预示梦,那么此次梦中的主人翁必然会让现实生活发生重大变化,她心中不断想着快些走快些走,竟不知何时她如同脚下生风一般,跨一步能走三步远,直至后来越走越快,找到了那队骑兵。
他们已经全部下马,队形散开,一部分人警戒周围,一部分人被围在中间,已经找到了遇险的人。
白芷加快脚步走到他们近前,想要看清那人是谁,只是他身边有四五个彪形盔甲大汉围绕,只听见那领头人恭敬道:“殿下,您右边小腿骨折,伤口又被冻伤,需尽快送去医治,您忍耐一下。”
“唔——”只有疼痛难忍的呻吟回应。
殿下.....骨折又被冻伤,腿伤多半是难以痊愈了。
四名骑兵小心翼翼地抬起他们口中的殿下,露出一个空隙,白芷见状赶紧凑上去看,然只刚看见头顶的玉冠,还来不及看清容貌,就被大力的摇醒了。
“阿止,这样的场合你都能睡着,我真是太佩服你了。”慕白敛竖起大拇指,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下意识擦嘴的人。
左右看了眼,人群已经散了大半,白芷有些呆滞:“结束了吗?”
慕白敛点头:“结束了啊。”
“你方才做了什么梦?我隐约听见你嘴里一直嘟啷着走...走...”文哲饶有兴致的看着白止。
晏卿尘闻言也侧目看向白止,他清楚白止的梦境或有预示功效。
“有吗?”白芷面露茫然之色,此时她已经完全清醒:“我就记得方才一直在找吃的,可能饿极了,所以一直在说走...”
慕白敛拍了拍肚子:“说起来,我也饿了,晏哥,阿哲,我们去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