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岳父岳母已被征服
作者:凤清月皎   致我最恨的你最新章节     
    夫妻俩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豪横,管家退后一些,露出正坐在茶几右侧边单人沙发,翻着桌上一张新出炉报纸看的,所谓仇人之子季琛。
    那身纯正手工定制,有眼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价值不菲,手腕处表盘镶嵌蓝钻的腕表更是千万级别,那皮鞋倒是看不出品牌,但让人会怀疑这是否是提前穿的某大牌预上架新款。
    那袖扣倒是眼熟的很,白铃兰花加雕刻成天鹅的小碎钻。
    你说这是当年那个父母出了意外成为孤儿的小男孩?谁信?
    这些通通都是其次。
    主要是他不知是热的还是故意为之,西装外套敞开,衬衫领口下方两颗的扣子没系,不多不少,刚好清爽地露出脖子上锁骨上的一些星星点点。
    再往下看,那腕表旁边,无名指上的戒圈是什么,上面占据戒圈表面的s,s凹进去的那些碎钻都在反着光,很难不让人发现。
    s代表着什么?看他来的是谁家就清晰明了,这些都让夫妻俩眉骨突突直跳,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如果这些都难以确认,那再往下看,晚秋之景,为何不穿遮踝长袜,反倒长腿交叠,恰好西裤上缩,露出那脚踝上纹着的他们女儿名字的拼音。
    确认了这人是何种身份,也确认了这人故意来到这里,对为找女儿熬出皱纹白发黑眼圈的他们露出这些,不只是明晃晃的告知还有明晃晃的挑衅。
    像是在说:看,我的父母被你们逼死,而我却没有停在流浪儿那里,一跃而上成了能跟时光匹敌的cs集团首席执行官。
    你再定睛一看,不要用鼻孔直视我,现如今我不仅做到了你们觉得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还娶了你们唯一的亲生女儿,也是未来时光的继承者。
    你大受震惊,你想看个仔细,那你再看个仔细,你看我的脸,透过我的脸看我的内心,看看那里有几分真心,有几分是是为报仇?
    吓人吧。
    短短两分钟的对视,夫妻俩差点晕了过去,时母身形摇晃,若不是时父手疾眼快地抓住她,她定是要摔一跤,先自乱了阵脚。
    还有更吓人的。
    “岳父岳母好,我初次以时嫣有法律保护的伴侣身份见你们二位,家父家母从小便教育我,要遵纪守法,遵守礼数,所以礼数要到位。”
    季琛话顿间,站起身手臂指向旁边放着,堆成小山堆如小型圣诞树,外表全是精美礼盒的各式礼品。
    目光全都看向“圣诞树”,先不说这棵树,就说开口那一句“岳父岳母”,便足以把夫妻俩吓够呛,再说这棵树,那就真的是有意无意有膈应人的意思了。
    怕就怕在,更吓人的也只是开胃菜。
    他收回手也引领着别人的目光,再抬眸直视二老,开口句句皆有言笑晏晏,装大尾巴狼的老狐狸意味。
    “以个人身份,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那么岳父岳母,可否进一步谈谈?”彬彬有礼呢,更是假象。
    面对长辈,他是站起来才说的话,礼数也到位,话里和动作都挑不出半分错来。
    只是明明做法没那个意思,却还是有种反客为主的气场。
    这会也是让夫妻俩入座后,季琛才落座,落座就直白了当地把那结婚证推了过去。
    他话里更直接,“嫣嫣不喜欢我给她买的婚房,我尊重她的选择,我们婚后住在我以前住的海豚湾,岳父岳母如果想她了,和她随时可以见面。”
    暴露了大地址,具体是哪一层哪一栋就可以轻易查出。这自然也是示好的意思。
    只不过季琛出现在这里对于夫妻俩来说就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们一直针对迟野,到头来针对错了,金钱和女儿,当然是后者更重要。
    更何况,可能金钱那件事,都是面前之人所为,他们家跟迟野的纠葛这件事后,最终受益的很明显就是季琛,不仅得了美人,还可能会得到……时光。
    你说这样来看,他们夫妻能对眼前这道貌岸然的“君子”有什么好脸色吗?
    时母脸色差到就差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可转念一想,不能冲动,她拿起桌上结婚证翻看起来。
    希望有造假的痕迹,如果是伪证就把他送进大牢,如果不是那就拿去检验,顺便查查女儿婚姻状态。
    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她泄气地看向时父,后者竟然已经端起茶杯,品起茶来。
    想到先前吵架时父说她的女儿做的好事,如果不是时父,那女儿当初就不会走,更不会发生被迟野控制……
    对啊,迟野不是也威胁暗示他们,女儿在他手中吗?不然用得着拖这么久吗?
    时母气不打一处来,把结婚证往桌上一拍,气势汹汹地冲季琛厉声厉色,“说,监控怎么回事!”
    季琛放下茶杯,十指交汇拇指摩挲,思索片刻,“什么监控?我在我的印象中并未查到有关监控的事情。”
    监控指的是原本实时录像,经过剪辑后的监控,那不叫监控,那就人工合成的视频。
    欺人太甚啊,肚里一肚子坏水,俩人不知谁撒谎不打草稿,反正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儿重要,女儿重要。
    时母反复在心底重复这句话,喝了口茶才把那口气咽下去,“呵呵,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跟嫣嫣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她喝茶期间,时父用杯盖抹去茶沫,“你跟我女儿结婚,她是自愿的吗?如果是自愿,为何这么久都不跟我们联系?还有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告诉我们女儿所在和目前状况?”
    问题很多,很犀利。
    季琛坦然面对,“她可能跟你们有些小误会,所以并未告知也并未联系,还有她在处理百花的事情,以及构思我们合作开新公司的计划。
    还有我们在考虑开启长达一个月的度蜜月时间,顺便实地考察当地文化,进行简单的婚礼,回来后再举办正式婚礼,届时会邀请时家所有亲戚朋友……”
    他故作停顿,落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他下一秒会说:因为我父母已经去世,亲戚已经跟我断了联系,到时候我那边亲人的位子怕是会缺席。
    但他没有。
    他勾起嘴角,脸上洋溢着开朗幸福,“嗯,就这么多,她最近挺忙,疏忽了二位的想法,很抱歉,不过也不是很晚,我来这里就是因为嫣嫣派我来跟岳父岳母见一面先了解了解。”
    女儿非自愿的婚姻,好似只是他们夫妻俩对所谓仇人当女婿的一种偏见臆想,人家有礼貌知进退,身份摆在那里自是比一般人要更看重名誉。
    更何况结婚并非小事,当初就是因为女儿半道放下迟野,喜欢上了仇人之子的季琛,他们才着急动用能力,逼迫迟野做出选择。
    还为此给了邱轻衣股份,最近股份又回到了他们手中,是邱轻衣自愿给的,并为了让他们心中舒服,象征性地只要了两千万……
    那可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并非雪中送炭四字可以形容的份量,如果没有认亲事件,那亲生父母也并非实力强悍,那邱轻衣定会是成为他们心目中的时光最佳副总裁。
    所以大女儿是他们误会了,难道季琛也一样?
    夫妻俩眼神迷惑了,在相信女儿的选择和不相信之间徘徊。
    女儿的性格他们看在眼底,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到委屈。
    季琛在告别时又留下了一份礼物,说是他和时嫣的一点心意,是一份轻薄的盒子,看起来像是成套珠宝的那种小品牌大型礼盒。
    他还开玩笑说,“礼物当着客人的面儿亲自打开不太好,最好等我离开之后再打开。”
    客厅弥漫着沉默,桌上留下的时嫣的结婚证,还有那份看不出送礼者有多在乎的小品牌珠宝礼盒,全都拉响了无声的战争。
    一个流浪儿,是怎么一步步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又是如何一步步成长到今天,成为这种难以琢磨其真实心思,里外功夫都做得很足,却有种笑面虎伪真感的上位者?
    感叹,钦佩,膈应,挑不出错,种种情绪交杂。
    既然这份礼盒是单独给予,那一定比那棵树要更为正式。
    所以时母打开了季琛留下的礼盒,这一看就不得了,内心的各种情绪化为一缕,最终变成硝烟散去,连点痕迹都难以寻觅。
    季家的,传家宝。有着五个世纪,名家打造出的如碧蓝之海的珠宝项链。
    其郑重,其看重,其珍重,其含义。
    有关时光的传闻不是没人,最近更甚,还有人说他们时光要倒了,天要变了呢。
    这时候送到他们手里是什么意义,他们不可能不懂,他们都懂,送礼的人又怎会不明白,送出去了那就是属于别人的道理。
    用那种盒子,又意味着什么呢?是表示自己放下了仇恨,爱人家里遇难,他身居高位身居重任,愿意在不触犯公司的前提下,用自己的私人财产来帮助爱人家里。
    盒子,还有另一种意味,以前被父母卖出,他现在买回来,比之上一代的珍惜,他这一代便只看作是珠宝,那便是让他们毫无负担的去用。
    或许这珠宝在他眼中的意义,只是商人眼光,还不如他们女儿亲自送给他的袖扣重要。
    白铃兰花,天鹅碎钻袖扣,世间仅此一对,其余皆是仿品,就算仿品仿出皮毛,天鹅似鸡鸭,也能卖出天价,只因那精细程度就连打造师本人也极其难以再打造出第三枚,更何况本人卖出后有过版权认证,她自己都不能再制作。
    卖出的地方,正是时光旗下珠宝店,珠宝店还拿着做过一段时间的线下远程,对非售卖品的全息影像展示。
    但经此展示,有好有坏,珠宝店名声大噪了却导致这袖扣的仿品现如今满天飞,一度造成恶意仿品时代。
    那会时嫣耍小性子,被学校里的人刻意说她戴的也是仿品,一番争论后对方还拿出一大堆看似一模一样的精致仿品,粗略一看竟然跟她的没太大区别。
    她气得回家差点把这对袖扣摔碎,还好父母拦住并拿出证书证明,只不过最后还是被她随意弄丢了。
    现在反倒给了季琛,他们震惊之时,外面又是一番场景。
    从驾驶位车窗里伸出一只戴着镶嵌s碎钻婚戒的手,细长手指舒展开,一对白铃兰花袖扣从掌心以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飞速掉落至地面。
    车碾过,定碎了。
    他们不是松口,而是不得不承认,不过就算不松口,他也可以换另一种更简单粗暴的方式,去掉不是和而是不得不这几个字。
    传家宝暂且放在这里,他会拿回,那是他必登的山顶。
    ——
    市中心热闹非凡。
    前方出现一个不怕死的人挡道,围观者居多,季琛握紧了方向盘,在一冷淡一燃烧的眼神对视下,他摇下车窗。
    迟野手从皮夹克里拿出来,抬手拉了拉卫衣连体帽上的松紧带,脚下已经来到车窗外。
    “下车,我们谈谈?”他歪了歪头示意。
    季琛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目视前方数十秒才不悦地缓缓侧目,同时竖起手背。
    无名指上的戒指反着刺眼的光,“市中心,你让我随意停车?你以为马路是你家?”
    这就,说的也对。
    迟野扯了扯嘴角,车后传来骂人的骂骂咧咧声,他内心低骂了句,“我去cs等你,别不敢来。”
    “瞎了吗?看不到?”季琛眼神下瞥,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戒圈。
    关于感情,免谈的意思还不够明显?
    迟野真想踹翻眼前这车,连人一起踹出地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瞎,坑害我的人在我眼前我都认不出,我就是瞎,才要把你老婆一起抓。”
    季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嗤笑一声,不屑瞎子掰扯,转回头车窗慢慢摇上。
    车后的车主一直按喇叭。
    迟野还想纠缠都没时间,只能朝着那快要关紧的玻璃缝隙,烦躁地又补上一句,“你不来你老婆就是我的,你懂不懂?”
    眼前的车快速行驶,只有他知道靠近车辆,车辆突然猛踩油门行驶走是什么感觉。
    吓人,受刺激了啊,疯子。
    迟野看看自己袖扣处的白铃兰花,天鹅碎钻,难道还不够明显?
    戴个戒圈了不起,结个婚了不起啊,敢把他往死里整,他不信时嫣能放下他,不信时嫣知道了后会装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