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美人背和黑色西裤
作者:凤清月皎   致我最恨的你最新章节     
    跨年夜,当别人都在出去玩或者在家里看跨年演唱会的时刻,时嫣是在家里装饰圣诞树,边看演唱会,这里有她喜欢的明星,还有某个人的身影。
    那便是混血儿迟野,最近很火的国际男模,每次看到他都会引起很多人的唏嘘,因为他父亲可谓是一代商人,还是商人里的大拇指。
    结果呢,儿子把家业全都整废了,那可是三代打拼出的王国,却被外人瓜分干净,且儿子还不从商,入了……勾栏,现在属于国际模特里的一哥。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那位富太有过三任丈夫,最后一任丈夫只活到六十,她才三十七,积累的家业是陆家动起手来都要掂量掂量的,毕竟她这最后一任丈夫跟陆轻衣的父亲可是至交。
    说起那位,也是一桩红颜自古多薄命,年少时爱而不得的女生,收了终生孤独,老了在别人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他痴痴地付出一切,对方却只盼着他能早点死。
    最后,遗嘱上却还是只有她的名字。
    他老母亲更有钱,不看重他这一份,但不代表着她就允许这位奔着钱来的女人独吞。
    两位打了起来,是迟野摆托陆家摆平的,用什么交换,大抵就是有损陆轻衣名誉的那些往事,还有孩子父亲这个身份,陆家再气有富太护着他,现在富太危机,他只是要护主人,陆家也愿意借花献佛,撑了至交情意,出面做个主持至交后事的话事人。
    此后,迟野跟陆家是撇清了关系,陆轻衣也发光发亮,单亲妈妈活得更是逍遥自在,一改以前的唯唯诺诺,现在是职场女强人。
    她在业界树立的标杆不容小觑,而且她的小孩还是个儿子,混血儿。正好跟时嫣肚子里的宝宝凑个青梅竹马。
    时嫣有预感,自己怀的是女宝宝,她和季琛都很喜欢女儿,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可能是怕分家产吧,未来他肯定会有下任妻子。
    她呢,是纯粹喜欢,无关男女,但偏向女孩,因为可以跟小孩当姐妹,把小孩养地像公主,更会把百花发展成业内top,继承权也会全权给公主。
    她也会给小孩找下一任父亲的,这样会让小孩浸泡在爱里,在小孩身上满足自己儿时无法满足的心愿。
    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她的爱要加倍努力!
    而且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就比如吸金体质,指哪儿,哪儿就能赚到钱,指到谁谁都能脱贫暴富。
    再说到迟野,他这个举动也算是验证了自己的男德守则,给了富太一份满意的投名状。
    大屏电视里终于播到了迟野,难以想象他现在居然变得这么野性,下颚两边和下巴全都是黑胡子。
    五官也变粗犷了,混血面孔愈发立体,跟以前比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脸侧突然凑上来一颗帅哥头颅,还是马上要当爸爸的那位,嫩得比电视机里的脸小一圈那种。
    你说都要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有一丁点的少年感?再看这一身黑大衣白毛衣,还有这蓬松发型上正在融化的雪花,滴滴小水晶因为客厅里的莲花形灯而反着光,难怪……总是让她想起十九岁的小巷子里,被她壁咚的少年。
    是穿搭?是雪花?是脸。
    雪花会融化,穿搭会变化,他眼里的温情却融不掉也没变多久。
    对视里,季琛睫毛上沾染的小水晶往下滴,他眼神下移,慢慢凑近,手里按下了电视机遥控的开关键。
    电视机里正播到超清怼脸特写处,这一按中间闪过个十字架的白色光点,唱跳的某人和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时嫣因为这个声音的消失,恍若大梦初醒,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她另一只手抬起捂住脸,“你身上都是冷气,去捂热了再来呢。”
    这话的意思是……
    季琛反应了一秒,像是怕她反悔似的,急急地道了声,“好。”话还没落下人就已经往暖气边跑。
    他边等身体回温,还用有些泛红的脸,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全身动作都显露出侵略性。
    他也是懊恼,怎么听到这声音后,就忘记在玄关处先把驱走寒气再来关电视呢?
    唉……
    没事,人就在那儿,逃不了。
    时嫣趁着这个空隙起身去换了衣服,穿上六件套,帽子围巾手套,羽绒服羊绒裤毛绒靴。
    最后,以防万一,再来个锈有“我装酷”q版果冻字体,黑色字样的口罩。
    她这一身出现在玄关口处时,季琛都懵了,他有些委屈,但好话赖话都难以启齿。
    要温柔要小心,“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可他真的想哭,许是眼里进了沙子吧。
    时嫣戴上厚手套的手指圆滚滚,两根食指面对面点了点,“你不是在外面堆了雪人要给我看吗?”
    这一说,就让季琛想起来了自己回来是要做什么的了,可不只是从手机里看着客厅监控跟某人争风吃醋,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对,我给你堆了个雪人。”他打量她全身,还算ok。
    时嫣伸出手,“那走嘛,回来再那个。”
    你说她都伸手了,这么给面子,季琛能不搭上去吗?
    他眼里如有流光,星星点点好似受宠若惊。
    而且,说那个,就很让人有遐想了,到底哪个啊?
    时嫣在前面走,季琛在后面被牵着走,他脑子都晕晕的,感觉休假后大脑容量都明显降低。
    脑子里只有老婆,老婆,老婆了。
    殊不知时嫣一路皱着眉,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头一回看到外面的世界,好冷,但能忍受。
    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银装素裹的城市有多久没见到了?去年就连过年都在拍摄节目,那边气温高别说下雪了,能有点秋风都算不错,连后面陆轻衣生子都没来得及亲自去看,后面才补上大红包,迟来的祝贺。
    这段时间,谁又能知道她时常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感受。
    有监控,他可能会看,她要演,演地从容适应环境。
    他回来,她还要继续演戏。
    演多了都怕真的再次爱上他,在家里久了,除了养了几条兰寿每天喂一喂,也没什么值得她亲自去做的。
    演得太多也很煎熬,脑子动多了也会很混乱,很累,且不想演了,那只能睡觉。
    季琛看着时嫣的侧脸,她包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了一双异常兴奋的眼睛,他会意,反手主动牵起她的手往大雪人前走去。
    雪下得不大,这是他堆了三个小时的成果,过程不易,又要防止小区里的三个小孩捣蛋,还要找雪。
    殊不知这个举动令时嫣从梦里苏醒,她藏在口罩后方的嘴角下撇,沉重地紧跟在后。
    她听着他对雪人介绍,“宝宝,这是我给妈妈堆的雪人……”
    她摸着小腹想,唠叨,梦碎。
    梦里是自己扑到雪里扑腾的画面,多好啊,可惜怀着小孩,暂时不能放肆去做。
    下次一定要这样,下下次还要跟小孩一起躺在雪地里玩闹。
    季琛眉眼温柔地说了很多,温度使得他的鼻尖冻得通红,雪也落了满头,旧的雪花来不及融化新的就已降下。
    纵使如此,他也乐在其中,可惜犯了职业病,对自己严格要求后,发现“下属”静心不在焉的走了神。
    如果这人不是她,算了,没有如果。
    他走了上去,拿出手机,捏住口罩一边带子扯下,弯腰低头一气呵成,他如愿以偿。
    随着咔嚓一声响。
    点水,浅入,细尝。
    时嫣眼睫毛落在眼睑下方的阴影轻颤,想尝试着主动回应,都没有机会。
    季琛已经离去,帮她重新戴上口罩,随后把手机递了过来。
    高大戴有绅士帽,围巾,胡萝卜作为鼻子,两颗硕大的黑曜石作为眼睛的雪人前,是他弯着腰吻她的时刻。
    不同的穿搭,格格不入,像吻笨蛋,他似是不怕冷。
    时嫣鼻尖有些酸,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很好看。”又盯着他目含期待的眼睛补上一句,“雪人好看,拍得也好看,你也很好看。”
    她大脑一片空白,说话也显得不重视,很随意。
    她的一双眼睛里透露出的信息只有慌张,像是被戳穿心事后。
    动心了吧,事实上你在我眼中一直是最美的人,是所有词汇都形容不了的惊艳,远不止一个好看。但这个好看如果放在他身上……嗯,真好。
    季琛收起手机揉着她的手打趣,“嗯,也算不辜负我堆了三个小时,进去吧,我们去那个那个。”
    你一句好看,我便知足了。
    时嫣呼吸停滞了一秒,三个小时,是啊,三个小时。
    “好。”
    “还有多久就跨年了?今年也会有烟花吧。”
    去年没有,因为地区特殊,今年也因为……季琛脊背僵硬,“明年我们一起放,好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时嫣垂下头踢着地面上的雪,言不由心地又道了句,“好。”
    其实她没那么容易受惊,宝宝也很坚强。
    有那么一句话睡得很好,你眼中看着风景时,也有人在看着你。季琛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
    为什么失落,没关系啊,我们不是还有未来吗?
    难道,难道没有?
    门口玄关处,时嫣被褪去一身沾染寒气的衣服,她踩上毛绒拖鞋踏上地板,打开了电视机。
    季琛看了眼她的背影,把手里的她的衣服都挂到玄关处的衣架上,随后才开始拖起自己的大衣。
    良久后,他贴着暖气捂热了自己的身体,电视机里也传出了倒计时的数字,“十,九,八……”
    时嫣靠着沙发腿上盖着毯子,抱着包装袋里,无添加剂纯手工制作的小零嘴啃啃啃,他走过来她视线也无半分偏移,专注且情绪稳定。
    “在新的一年里,让我们告别过去……”主持人声音还在继续。
    季琛驻足在茶几旁,眼底包容万象,这时只有她,声音比主持人的还要清晰,“老婆,新年快乐。”
    他稍有停顿,“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希望你想去哪儿都带上我,永远不要抛下我。”
    时嫣原本有些心跳加速,现在只剩下不知所措,她咬了一半的坚果摔进了袋子里,“这是什么祝福?”
    季琛走近,单膝跪下,双休虔诚地执起她的手,“我随时都可以跟你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把我当成行走的pos机或者行李箱,带娃保姆就好。”
    时嫣沉默,找回语言后又说了违心的话,“我不想旅行,只想跟你在一起,新年快乐。”
    稀疏烟花升到空中爆开,五颜六色照亮了鱼缸里水面上的植物,水上烟花,黄花菱。
    季琛及时捂住了时嫣耳朵,也低头吻了上去,细腻的吻含糊不清暧昧的语气,黏糊如雨后沾染了雨水的青草,清爽舒心直击人心。
    “不叫老公没关系,我也觉得老婆,都要把你叫老了,还是叫宝宝顺耳,我爱你宝宝。”
    他停到她脖颈处停顿,抬起湿漉漉眼眸。
    时嫣轻轻推拒,“你才老。”
    季琛伸手摸到了她后腰和腿弯,“嗯,我老,等我七老八十了你还是十八岁,还是千娇万宠的二小姐。”
    脚底落了空,时嫣脸都红了,拍拍他肩膀,“你才二。”
    “哈哈哈。”季琛抱着人的脚步都停顿了一下,他爽朗笑出声,低头啄啄了时嫣细腻肤色的脸颊。
    “知道了,老二,你在暗示我伏低做小的意思。”
    臭不要脸。
    你可知,就这一晚了。
    卧室内单人沙发里,美人背被一侧台灯橙黄色光亮衬托地格外迷人,映照到墙上的剪映一高一低,连影子都迷之般配的两人。
    指尖浅陷入腰窝软肉,无名指用力连带着戒圈上的钻石都与之有过接触面。
    凉凉的,痒痒的。
    她很快就撑不住了,抓住他肩头香汗淋漓地紧靠了上去,美人背蝴蝶骨,前方靠着白色毛衣很温暖,腿部的西裤面料又有些硌人。
    总之,睡裙都被掀得一塌糊涂,他倒是整洁了,“哼……你再敢……几下……试试。”
    美人背和黑色西裤,一黑一白有种特殊魔力,看得眼都发热也不舍得离开,听到这声娇滴滴地威胁,季琛更是把呼吸都放轻了。
    扯过一旁毛毯自后方搭上了她双肩,“知道了,不动。”
    这还差不多。时嫣心底满意,脸上显露出的情绪也很明显,他又凑上来吻她她也没拒绝,双臂抓住他肩膀,又随意地在他后脑处交缠放置。
    从警惕防备到全身心投入,姿态一直都是居高临下地掌控。
    季琛狭长眼眸眯开了一条缝。
    她自认为藏得很好的情绪,却时刻都摆在脸上。
    在他身边,她已经可以做到非常放松自我了,可她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但是,要真问出来,你有没有那么一刻重新再爱过我?她绝对不会承认,她走得时候绝对比任何人都绝情。
    可所有人都有资格说她有错,唯独他没有。
    享受二小姐的垂怜,知足吧,你该知足常乐。
    他难抑制地低声喘息,时嫣蹙地睁开了眼,“你……”她愠怒的声音都被他吞吃入腹……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