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赤裸着上身,用仅剩的眼罩当口罩挡住了自己下半张脸,肩膀扛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形平稳并疾速往城内跑去。
为了平衡两边重量,舒小小拿着他哥的断腿。
但身上的两人还是影响了他的速度。
三人很快被老莫他们追上。
身后枪声不断,魔术师的步法则变得更加鬼魅。
落在他身后的三人仿佛能看到面前人的残影。
明明跑的不快,怎么还出现了残影。
真是奇怪。
上一秒瞄准,下一秒打歪。
虽然影响了逃跑速度,但魔术师的步法依旧轻盈,如同飞燕,在下水道里完美避开所有垃圾、子弹和污水坑。
由舒小小指路,三人再次跑到下水道中央的空旷地洞里。
那簇火光已经黯淡了些,本来那些人都快睡着了。
但随着下水道枪声的逐渐靠近,他们纷纷被吵醒。
“谁啊?”
其中一个放哨的家伙刚探了个头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颗子弹就击中头颅,直接脑袋炸开花。
噗嗤一声,尸体就摔倒在地。
其他人看见了,第一时间不是逃跑,反而想着这可是新鲜的肉啊,赶紧趁其他人没发现,先尝一口。
“妈妈!”
小孩看着自己妈妈已经趴在地上舔舐溅得到处都是的脑髓,他着急地大喊。
身后的枪声让他害怕得转身就跑。
最后恐惧还是战胜了贪婪,原本被血肉吸引的扎堆的人群开始四散。
身后的子弹也跟着散开,到处打。
“妈的,这里是端了老鼠窝吗?!”
“一个个都长着一颗老鼠头。”
老莫抬脚用靴子踩碎一个诡异的头颅,恶心地说道。
“不愧是地下的老鼠,他们似乎还喜欢吃人,不论是人还是自己人。”
另一个人看到火堆里的碎骨头,挑开上面的灰,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我们还是没有打中目标,那个人现在正带着诡异往城中心跑。”
“真是邪门,不论他们的子弹如何瞄准,就是打不中。”
“每次以为要打中了,旁边就窜出来个鼠头人,不论是开枪节奏还是鼠头人出现的时机,仿佛都被那人计算好了。”
只能说他们被迫一枪一个鼠头人。
平时都没这么百发百中的枪法。
“我们还追吗?”
另一个鼻孔塞着纸巾的家伙拎着一个长着胡子的鼠头人,走了过来。
老莫不管身边两个已有退缩之意的人,他翻出身上的定位器,此时他们已经跑了快一个小时,已经深入炎城内部,都快跑到城中心的特殊管理局了。
看起来那人的目的地就是特殊管理局。
“追!”老莫咬牙。
他起码要要问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
想要不被上面问责,那就要拉更多人下水。
如今他们在下水道也发现了一窝诡异,也活捉了一只看起来是首领的诡异,只希望能将功抵过。
......
魔术师凭着记忆已经跑到了萧良之前掉落的下水道里,他仰头看着光滑的井壁,以及身上奄奄一息的舒达。
将人放了下来。
舒小小看着地上呼吸微弱的哥哥,眼泪鼻涕啪嗒啪嗒往下掉。
“哥,你疼不疼......”
“别哭。”舒达想摸摸舒小小的头,却使不上力气,只能扯着嘴角笑一下。
“没事的,还没咱爸打得疼。”
“我们都从他手里活下来了,怎么会因为这点伤就哭鼻子呢。”
老莫他们三个恐怕挠破头都不会知道,他们笃定会变成诡异的家伙,因为比较抗打,对疼痛有了一定的忍耐度,因而还能在极度痛苦中保持清醒。
根本没有诡异化的趋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那逐渐弱下去的语气还是昭示着舒达情况不妙。
毕竟按照正常人体质来说,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处理伤口,多半都死了。
舒达却还有一口气。
看来污染也改变了他的体质。
魔术师先抱起舒达,随后脚步一蹬,就在舒小小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飞上了井道,手脚并用开始往上爬。
没一会,那道消失的身影又轻盈跳了下来,将舒小小挂在脖子上,然后快速向上攀爬。
在舒小小的视线里,他就像乘坐了一个平稳上升的电梯,没几秒就从下水道露了出来。
.......
刚从城西隔离回特殊管理局医疗部照顾队友的宋子鹤,看到面前如同瞬移一样突然出现三个人。
遮住下半张脸的萧良只穿了个长裤,肩上扛着一个,胳肢窝里夹了一个。
胳肢窝下的小人手里还拿着一条断腿,同时能看得出脸上有些懵。
此刻的舒小小: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会从11楼的窗户外面跳进来。
这年头还有人嫌电梯太慢,直接“飞”上来吗?
魔术师依旧沉默寡言,没做任何解释,当着宋子鹤这个救援型的面,将舒达和舒小小轻轻扔到地上,然后闪身消失在原地。
他着急回去找件衣服穿。
“萧——”
宋子鹤话都没说完,魔术师就没了身影。
他只能看着地上的两人,赶紧拉响了警报,准备送人去抢救。
同时控制自己治愈能力的释放,毕竟舒达现在这个身板不适合“怀孕”,毕竟肚子里的那一坨污染物想要完整发育并排出,也是需要汲取体内营养的。
舒达这皮包骨,根本经不起折腾。
只能用能力先止血,然后将断腿看能不能抢救一下。
一群医生随之而来,舒小小被带去测试污染值并拉去隔离治疗。
至于舒达的情况......
先把小命保住再处理体内污染吧。
萧良半夜出现在医疗部,并且牵扯出下水道有一窝诡异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李大富耳朵里。
“......”
他娘的,他就知道!
就不该让这臭小子离开他视线一分钟!
又从宋子鹤口中描述,听起来不像萧良本人,也不是先知,更像是新出现的人格。
魔术师。
魔术师出现的契机是什么依旧未能得知,但李大富现在急切想要去找萧良和先知聊一聊,随便哪个都行。
如果从来不说话的魔术师能说两句就更好了。
李大富都怀疑魔术师是不是哑巴。
但先知并没有说明这一点,只能说对方真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坐在床上的李大富一脸便秘的想着萧良的事情。
翻滚的身子将睡在身边的卿清惊醒。
一双纤细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头轻轻靠在旁边:“怎么了,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李大富将妻子揽在怀里,摸了摸她圆润的腹部,感受到里面胎儿的动静。
缓缓说出来自己的猜想:“我怀疑,萧良知道他人格分裂的事情了,但是他并没有跟我说。”
“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难道还准备挑个良辰吉日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