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婆婆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之后,没想到她竟然情绪失控到非要爬上顶楼以死相逼,扬言要跳楼轻生。那一刻,我的心跳仿佛瞬间停止,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好在最后有惊无险,经过大家齐心协力地营救,终于把婆婆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而此时的我,双腿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酸软得几乎无法站立。我心里清楚,这还没完呢,不用等老公和姑姐气势汹汹地来找我算账、找我麻烦,这场家庭闹剧已经让我彻底心寒。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先向老公提出了离婚,这段充满争吵与矛盾的婚姻,我再也不想继续维系下去了。毕竟,一场婚姻而已,总不能因为这个就闹出人命吧?
趁着送英勇无畏的消防员们出去的机会,我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然而当我走出楼道时才发现,那些原本聚集在楼下看热闹的邻居们居然还没有散去。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似乎在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评头论足。当看到我朝这边走来的时候,他们又纷纷扭过头去,假装若无其事,但那刻意回避的眼神却还是暴露了一切。不过此刻的我,哪还有心思去在意这些人的看法和议论啊!
就在这时,刚才婆婆詹春梅斜跨坐在顶楼栏杆上摇摇欲坠的惊险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那场景实在太过惊心动魄,估计这辈子都会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永远都无法抹去。
消防员大哥见我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好心地劝慰我说:“妹子,家和才能万事兴啊!对待家里的老人,咱们还是得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忍耐才行呐。虽说你心里明白她可能不是真的想要跳下去,但这样闹腾谁受得了呀?要是再多来几次,就算不被吓死也要被吓得短寿喽!”对于消防员大哥这番好意的劝解,我除了说声谢谢之外,实在不知道还能回应些什么。
这件事情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毫无征兆地在我的脑海深处猛然炸裂开来,其声响之大、之震撼,仿佛要将我的整个思绪都彻底粉碎。一时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方才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至今仍令我心有余悸。她居然想要跳楼!就在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清晰地印刻在我的眼帘之中。尽管最终幸运的是并没有酿成惨祸,但一想到把她逼至顶楼边缘的人正是我这个身为儿媳妇的角色时,一股深深的愧疚感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我淹没。
此时此刻,如果我仍然固执地留在这里,不肯离去,那么将来某一天,一旦她占据了道德的高地,成为众人眼中那个可怜而又受尽委屈的受害者,届时,我恐怕将会处于极度被动的局面,只能乖乖地听从她的摆布,任她予取予求。不仅如此,假如她察觉到这样极端的方式可以有效地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从今往后,但凡生活中有一点点不如意或者不顺心的时候,她是否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故技重施呢?面对如此情形,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应对。
与其让自己深陷于这永无止境的纠缠和折磨之中,每日都过得惶恐不安、心神不宁,倒不如趁此刻尚有脱身之机,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常言说得好:“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诚实地说,就凭我目前所拥有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与她正面交锋、一较高下。事已至此,继续跟她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输得更惨,毫无胜算可言。所以,最明智的选择莫过于果断放弃这场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较量。要知道,有的时候适时退让一步,反而能够迎来更为广阔的天地;只有远远地避开那些纷争不断的地方,才有可能为自己觅得一份真正的宁静与安心。
就在我迈着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家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场景更是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重。只见大姑姐依然留在主卧里面,用轻柔温和的声音不停地安抚着一直在低声抽泣的婆婆。而我的老公,则如同失去灵魂般呆若木鸡地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沙发上,他那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如今变得空洞而迷茫,显然还没能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中回过神来。与此同时,经验丰富的月嫂王姐正紧紧地怀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年幼的小麻薯,蹑手蹑脚地躲藏在阳台那个小小的角落里,似乎生怕会惊扰到屋内其他人。整个家里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又紧张的气氛,让人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看到我归来,她立刻向我投来了充满担忧的目光。真的很感谢她,在如此混乱不堪的局面下,正是因为有她在,我才能稍稍放下心中对于女儿安危的牵挂。
我轻轻地挪动脚步,如同幽灵一般默默地走进了厨房。厨房里一片静谧,只有水龙头偶尔滴落的水滴声打破这份宁静。我伸出手,拿起一只玻璃杯,接满了冰凉刺骨的水。然后,我仰起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似乎想要浇灭我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汹涌澎湃的情绪。
我紧闭双眼,感受着水流带来的片刻凉意,努力让自己那颗慌乱的心逐渐恢复平静。同时,我也开始尝试梳理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思绪,想把它们一一理清,找出问题的根源所在。
过了好一会儿,当我觉得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之后,我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厨房,朝着姜强强所在的位置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终于,我来到了他的身旁,慢慢地坐了下来。
然而,就在我屁股刚刚接触到椅子的那一刻,原本一直低着头的姜强强却突然像触电般猛地抬起头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对我的出现充满了厌恶和不满。
“你们在家吵什么了?怎么回事啊!我这才去上班没多久,你们居然就能闹成这个样子!那可是我妈呀,不管怎样,你就不能凡事多让着她一些吗?”姜强强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责备,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进我的心窝。在过去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这样的话语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耳朵都快要磨出老茧来了。每次争吵过后,等待我的总是姜强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和埋怨。
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的笑意,暗自思忖道:难道我之前所做的那些退让、容忍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在他的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不懂事、不肯让步的人呢?可事实上,为了维持这段婚姻关系,为了家庭的和睦,我已经做出了太多的牺牲和妥协,但这些付出在姜强强看来,显然还是远远不够的。
每次一有矛盾冲突,他总是会对我说:“那是我妈,年纪那么大了,你就不能多让着她点儿嘛。”然而,他却从未曾对他自己的母亲讲过一句类似的话,比如:“那是我的媳妇呀,她为我生儿育女,还要陪伴我度过这一生,您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儿吗?”
这一句“那是我妈,你就不能让着她点”,仿佛成了他解决婆媳矛盾的万能钥匙,却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妈说:“那是我媳妇,给我生儿育女陪我一辈子,您就不能让着她点?”这种双重标准的行为,让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无奈。
即便我如此一再地忍让妥协,可她老人家依旧不依不饶,甚至动不动就要寻死觅活的。我不禁开始怀疑,这样无底线地让步下去,是否真的能换来家庭的和谐?还是只会让自己在这个家里越来越没有地位,最终失去自己的立足之地?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缓缓开口说道:“姜强强,咱们离婚吧。”此时此刻,再无休止地争吵下去已然毫无意义,我实在懒得跟他争论究竟是我和他妈谁更觉得委屈。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姜强强便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质问我道:“我说了你两句而已,你竟然就要跟我提离婚?你看看你,把我妈气得都要去跳楼了,我还不能数落你几句啦?”赵云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不讲理的人。你现在是拿离婚威胁我是吗?”姜强强总有本事两句话就让我怒火中烧,我深呼吸压下想要辩解的想法,“我不是威胁你。”“正如你说的,我都把你妈逼的要跳楼了,你不离婚,怎么和家里交代。”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妈,要是为了媳妇不要妈,连我都看不起你。”姜强强眼神里满是愤怒,他怒极反笑的点头,“你想离婚是吗,好,我成全你。”
我和他约定明天去民政局,“你妈现在可能也不想看到我,我就和小麻薯回我妈家去住了。”我收拾了小麻薯要用的东西就和王姐回家,开门的时候我妈还以为是我爸回来了,在厨房喊,“老赵,酱油没有了,赶紧下楼去买一瓶上来。”没听到预想中的回答,她拿着锅铲出来,看见是我还惊讶了一下,“没说今天回来吃饭啊?强强呢?”“那你先坐着玩一会,妈把排骨拿出来解冻,做你们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我强装镇定的点头,回到自己房间后委屈的眼泪才潸然落下,我拿被子笼住头,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我一生平和顺利,除了生孩子,再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死一刻的感觉。
在顶楼那么多人看着,我跪着说我错了求她下来时只有满满的害怕。如果詹春梅真的跳下去,我身上就要背负一条人命。我再不喜欢她,我也没想过让她死。我没想让任何人死。等我平复好心情出来,我爸已经回来了,看他的脸色,应该是从王姐那知道发生的事,他指指饭桌,先吃饭再说。吃完饭,王姐知趣地说带小麻薯下去遛弯。“你和你婆婆到底说了什么她要跳楼?”我爸问。“那姜强强也该问问他妈做了什么,婆媳矛盾也不能只怪在你一个人头上?”我妈说。她比我忧心,从糖醋排骨黑黢黢的颜色上就能看出。
“没说什么,就还是那些事情。”半个月前詹春梅从老家到我们这来,除了前两天的互相客气,之后就都是为了同样的事吵。詹春梅说客房屋小,她住着压抑,半夜睡不着做噩梦,意思就是想住主卧,我一开始没同意,她就每天晚上起来鬼叫,把我吓得心悸。只吓我就算了,小麻薯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本来晚上除了四五点起来喝一顿夜奶可以睡长觉,也被她吓的半夜啼哭。为了小麻薯我只能让了,让她去住主卧,我和姜强强住客房。吃饭吧唧嘴,上厕所不关门,晚上洗完澡穿着内衣就出来和姜强强坐着聊天,这些都是生活习惯不同,我看不惯可以不看。王姐是育儿嫂,我请她来只要照顾好小麻薯,其余事不用她做。詹春梅极其不尊重她,动辄呼来喝去,看不得她有空闲时间,晚上还要王姐去给她捏腿,还说什么花钱请你来就是做事的,不是请你来享福的。为了这事我和她吵过,和姜强强也讨论过,詹春梅后来虽然不再叫王姐伺候她,就转为挑刺,挑剔王姐做的不好,抢着抱小麻薯,用那些落后的不卫生的教养方法。涉及女儿的事,我比较强硬,但是姜强强劝我说她妈只来玩几天,没两天就回去了,让我再忍忍。我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忍耐。
但是昨晚听到她和大姑姐打电话说,说在儿子家住的舒服,大姑姐说舒服你就住着呗,这是你儿子家,就是你家。今天忍不住就问了她什么时候回去,毕竟公公一个人在家。她就说我赶她走,我一时情绪上头就和她吵起来,细数她种种作为,她太没有边界感,这是我家,不是她家。起初她还坐着干嚎,我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再见就是在顶楼,物业打的119,我手脚冰冷求她下来,别人让我跪下求饶,我也照做了,头脑发蒙的只会说我错了。她不理,一直在指责我这个儿媳妇不孝顺,嫌弃她,要赶她走,直到大姑姐和姜强强过来,她才同意下来。她老泪纵横的说自己是儿子的拖累,不要留在这世上碍眼,早死早清净。若不是另一个当事人是我,我真的也要义愤填膺的为她抱不平,觉得儿媳妇刻薄,儿子没用。
等我说完,爸妈都沉默了。“你说你也是,之前都忍了,干嘛今天非要争一时口快。”我妈叹气。“那你现在怎么想的?”我爸问我。“我和姜强强约了明天去离婚。”我说,“我担不起逼死他妈的责任。”“怎么就闹到离婚这一步了?”我妈还想劝,“大不了以后分开住,见不着就没有矛盾。”“还能一辈子不见吗?那是他妈。”我苦笑,当初和姜强强结婚的时候,家人就劝过我,两家地域风情都不一样,担心以后相处,我舅舅更是很直白的说姜强强他爸太懦弱,他妈面甜心苦,以后不是个好相处的。我当时很天真,想着我只图姜强强一个人,姜强强和我定居在黎_城,组建一个新家庭,他家人在老家没什么关系。后来我才知道,男女的认知天然不同,女方结婚是想着和男方组建一个小家庭,男方结婚是想着大家庭里多了一位新成员。女方早早就做好了脱离原生家庭的准备,而男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和父母分离。
认知不同,如何终老。“离婚也好。”幸好我爸支持我,“没必要陷在那家里,被这种人搅合着,光应付她就要耗费巨大心力,最后还是吃力不讨好,现在离婚也好。”一个逼迫婆母的罪名,做的再好也是应该的,如果不离婚,日后在他家里就是挂在嘴边的常态,女儿能吃一时委屈,还能吃一辈子委屈?最后还是要离婚的。晚上我抱着小麻薯睡,小小的孩子,像一团软和温暖的云倚在我身边,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没关系的,没有爸爸也没关系,有妈妈和王姐在呢,之前也是这样的小麻薯都习惯了是不是?”
去离婚的时候,江灵灵也来了,仇视的眼睛看着我,显然她昨天就想大骂我,只是没找着机会,没想到我这么果决要和姜强强离婚。她今天要再不来,以后就没机会控诉我的罪恶行径,于是在我和姜强强草拟离婚协议的时候,她大声对四周宣告就是这个儿媳妇不孝顺,逼迫婆婆去死。我沉默不语,一句话都懒得理她。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却毫不在意。姜强强一脸为难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说完,我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灵灵见状,更加嚣张了,她指着我骂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我笑了笑,转身离开,留下了身后一脸呆滞的姜强强和得意洋洋的江灵灵。走出民政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从此,我要开始全新的生活,远离那些让我痛苦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