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之术等同于障眼法。
本质上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我本以为它这身皮脱落便会变成从前的模样。
但却是白嫩几近透明的肉...
只好将别的皮套了上去。
“当当当!你满意吗?”我拿开放在它眼睛上的手。
它满怀期待的睁开眼睛。
欣赏着自己的蜕变。
“这...”它扒拉着与自己融为一体的羊毛。
唤出一面水镜照映出整体模样。
“我很满意!”
它高兴地在水镜面前转圈圈,时不时拨弄着身上卷卷的皮毛。
“呼...”我顿时松了口气。
还怕它不喜欢,又责怪我剥了它的皮生气呢。
果然是小孩,比较好哄。
“没我什么事便放我回去吧。”
“呐,谢礼。”它从屁股后面抠出了一块石头递给我。
......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
“这可是那山中最有灵气的石头了。”在他的语气里能感觉到它十分宝贝这玩意。
不容我拒绝它一把将这块晶莹剔透的小石头塞进我手中。
行吧。
“谢谢你。”虽然不知道对我来说有什么用,但也不能驳了小孩分享玩具的兴致。
随后见它不停的在水镜前欣赏自己的新皮囊。
“今后还是不要吃羊了…”它抚摸着自己的毛发若有所思道。
“我该走了。”我无法走出它制造的梦境,只能让它送我回去。
“再见。”它轻轻挥动爪子与我道别。
我又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司渊对此事竟毫无察觉。
也难怪,这小山神本事不小,既能接受香火供奉又能让死去的羊直立行走。
我转了个身钻进司渊怀里,安然睡去。
临走时在床铺上放了两千块钱。
想来女主人收拾房间时能发现。
以他们质朴无华的思想,定是不能当面收的。
我也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
他们每顿饭都好吃好喝伺候我们,临走还给我们打包带走一些。
自然是不能忘恩负义的。
我也没别的东西能给他们,刚好钱在这个世道是万能的东西。
刚好我有。
我们坐着板车离开的时候女主人还笑着招手说以后有空再来玩。
他们很欢迎。
带着两个谪仙般的人坐板车总有个违和感。
他俩腿都不敢伸直。
显然是没乘坐过这种交通工具。
于我而言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从前在涂山村时也有坐过人力板车。
但是骆驼拉的还是头一次坐。
男主人一路赶着骆驼将我们送到了能打车的地方。
再往前就会被交警拦下来了。
道谢过后我们分道扬镳。
前往定东县得先乘坐飞机到邻市,而后转高铁。
下飞机后我打开直播软件,那人给我回了信息。
大致是一些询问我什么时候来,又或者是开直播替他解决问题。
我看了一眼高铁到达定东县的时间。
便给了他一个较为准确的时间点。
中途我才想起来将那小山神给我托梦的事情告诉他们二人。
司渊一脸担忧后怕:“是我疏忽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若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是我的对手。
它受香火供奉,是名副其实的山神,自然高我一头。
只是与它的形象和性格有些反差罢了。
涂山淮听后扬起嘴角十分得意:“我就说它又懒又容易满足。”
“是是是,你看人看事都准。”我敷衍道。
吃顿羊肉就能开心的在水里转圈圈的小东西能有多坏呢。
“不过,这是什么?”我拿出那块它赠予我的小石头摆在二人面前。
司渊和涂山淮先后拿在手中端详。
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只是迷茫的摇着头。
“它十分宝贝这东西。”
我还是忘不了它是从屁股后面掏出来的。
除了一根尾巴…就只有…
“你闻闻。”我饶有趣味的看着涂山淮。
他果然乖乖的将那块石头放在鼻子前猛吸了一口。
随后眉头一皱。
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茅坑里捡的?有一点点臭…”
我强忍着笑意摇了摇头。
“它从屁股里掏出来的…哈哈哈哈…”
涂山淮闻言将石头扔在小桌板上,拿出纸巾对着自己的手一顿搓。
身旁的司渊也有意无意的擦着手掌。
“我洗过了。”不得不说涂山淮的鼻子是真的灵。
我都没敢凑近闻。
没想到还真是屁股里抠出来的。
于是我将石头放进了黄金袋中收着,好歹是人家送的礼物。
历经此事的涂山淮一路无言。
总是怀疑自己的手上有屎味,手都搓红了也不肯罢休。
但有个跟屁虫弟弟不拿来玩,简直暴殄天物。
只是这定东县比我想象的还要冷啊。
寒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司渊习惯性将我揽在怀里。
“你忘啦?我现在不怕冷了。”我抬眸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还没习惯。”
嘴上这么说,却没松开我分毫。
随后我们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那人给我发的定位处。
是一个老城区。
离这里也不算远。
远远的便看到有个男人在楼下四处张望。
仿佛在等人。
找我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我是涂桑。”我走上前报了直播账号的姓名。
“大师您来了!快快快进屋坐。”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停留在我身后的涂山淮与司渊身上。
单看他这个人,确实看不出什么毛病。
大众命格。
丢入人群里比比皆是的那种。
难不成真是偶然找上我的?
我留了份疑心跟随他上了楼。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中药味直冲我鼻息,差点给我熏吐。
“家里有人生病了吗?”我遮掩着鼻子询问道。
“嗯,不好意思熏着你了,这个时辰是我老婆的吃药时间…”他面露尴尬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随着他打开窗户通风,我感觉人整个人舒服多了。
但屋子里却因为灌入冷风温度骤降。
一时间我还有些担心她生病的老婆会不会着凉。
整个房子不大,狭小的客厅,与房门虚掩着的房间。
从楼下的门面看起来应该是一居室的大小。
他家里条件也算不上好。
从这缝缝补补的小沙发便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