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样算不算背叛国家,背叛组织?”
工厂内,司空白和身穿数字6标志的小孩一路行走,路上来往攻击的机器人因为有了司空白6和小孩的阻拦,全都没有攻击他们两个。
“你指的是归属感吗?”
6号小孩顿了顿,“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另外,我不喜欢被人操纵的命运,所以,归属感对我来说并不存在。”
“甚至于我的那些兄弟姐妹,我对他们也丝毫没有感情。”
司空白瞥了这个小孩一眼,“你倒是凉薄得很,难道就一个也没有值得你留恋的?”
“留恋确实没有,但是佩服的人倒是有一个吧。”
六号目光遥远,道:“在很多年前,其实我们一共有八个兄弟姐妹,如你所见,全是用编号代替我们的身份,最大的那个我们喊他一号。”
“在那个时候,一号是我们这帮人里最不听话的一个,要说凉薄的话,他才是我们之中最为凉薄的一个。”
“从我们有意识起,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同类看,甚至于如果有实力,他会把我们杀了也说不定。”
六号笑了笑,“事实上他确实差点做到了,在一次外来者的入侵中,他把皇帝砍死了一次,然后联合外来者把我们打成重伤。”
“如果不是他体力耗尽,我想我们当时都活不了……他才是真正凉薄的一个人。”
“他和你们有仇?”司空白问。
“说有仇,应该是皇帝和他有仇吧,毕竟小时候不听话就要被抽血,他是被抽得最多的那一个。”六号说道:“不过我们这帮兄弟姐妹跟他可没什么仇。”
“硬要说的话……”
六号想了好一会,道:“我很讨厌那些铁疙瘩,所以经常会把那些铁疙瘩打着玩,他当时打我们的时候,眼神应该就和我打铁疙瘩时一样。”
“他觉得自己和你们不是一个种类?”司空白理解了。
“嗯,可以这么说。”六号笑道:“而且我觉得以他的目光,就算遇到同族的,我想也是高高在上的吧,他好像是天生的帝王。”
“有机会倒是想见识一下啊。”司空白笑了笑。
他对于强者从来都是好奇的。
“另外,我的其他兄弟姐妹应该在追捕你的同伴。”六号道:“老二的精神力探测很厉害的,如果在埃亚隆的话,我估计不久他就会找到你们的同伴了。”
“应该没事,我送他们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司空白淡淡一笑,“我们在这个国家也有盟友的,比起那些,你真有办法送我出国?”
“跟我来吧。”
六号走在前头,“我平时的时候也会瞒着其他人去外面的世界逛一逛,事实上也不止我这样啦,所以我藏了一台可供一人使用的传送装置,原理跟埃亚隆的对外传送装置差不多。”
一边说着,六号一边带着司空白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然后走进一间密室,打开灯,里面居然是一辆车厂。
“我以为进了这个门,里面就是任意门了。”
司空白忍不住吐槽。
“你以为那传送装置是袖珍机器想带就带的吗?”六号走到车子旁边,“上车,我送你去我的屋子,到时候你就可以传送出这个国家了。”
司空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来到车旁坐到了后座上,“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出卖了国家来帮我们?”
“就因为我和你都是不服从于命运的酷男孩?”
六号小孩绑上安全带。
“不,我知道你的来历,八方学院,你这次出去必然会去给八方学院带去情报,甚至后面会带着一帮打手来到这个国家,我很期待那个时候。”
“因为我比谁都想这个扭曲的国家覆灭。”
卷闸门缓缓上升,六号小孩踩实油门,汽车忽的就冲出了门外,朝着埃亚隆的上空飞去。
“这个国家本就不应该存在。”六号透过窗外看向灯火通明的埃亚隆,璀璨的灯光照亮了他的眸子。
“这个国家不过是皇帝一人的玩具,就连我也是他的玩具,但是没人可以把我当成玩具。”六号的眼睛忽然燃起了熊熊怒火。
“嗯,不错的眼神。”司空白躺平在座位上,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我的师弟会出事吗?”
“哪个能把二号的精神力化为己用的男人?”六号重新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如果是他的话,我想他想活的话,谁都拦不住吧?”
“说的也是。”
“……”
飞空车在空中划过长长的轨迹,往埃亚隆的其中一处建筑飞去。
而留下的武器工厂中,战斗还未结束。
“嘭——”
夏阳再次躲过了对方的一拳,拳风划破了他的脸颊,丝丝鲜血飘散在风中,仅仅是这么擦过,夏阳就被惯性带得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见鬼,这就是五阶的强化系?”
夏阳顺着惯性倒飞到一个角落里,以一种减速缓冲的姿势顺利在空中落地,同时手中子弹朝着对方迸射而去。
“铛铛铛铛铛!”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子弹全都被敌人单手接住,此刻那个五号小孩已经变成了两米多高的巨汉。
变成这样的时候夏阳也吓了一跳。
当然了,除了惊叹于对方这种拔苗助长的技术外,更加惊叹于对方衣服的质量,这么长的衣服居然没坏!
这必须要搞一件。
但是现在还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只见五号双眼通红,见到夏阳如同见到杀父仇人。
“兄弟,冷静。”
夏阳从地上爬起来,无辜道:“我就是进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真没想怎么样,你这样整得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我很无语啊。”
可五号明显已经失去意识,他嘴里喃喃着:“原来老六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人类……骗子,都是骗子……”
“该死的皇帝……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五号忽然一声大吼,然后猛地朝着夏阳冲去!
“神经病啊!”
夏阳大叫一声,身躯瞬间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是小吃货的身躯。
那一拳打在小吃货的流体身躯上宛如打在一滩烂泥上,瞬间就被抵消,而且这还不算完,小吃货一个泥沼缠身,将自己的身躯裹在五号手臂上。
“啊!”
五号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但是根本摆脱不了小吃货,他越是将小吃货掰开,小吃货的身躯就缠他缠得越多。
“见鬼,攻击力这么强的?”
看到这一幕夏阳不理解但大受震撼,小吃货的本体充其量也不过三阶水准,而这个五号明显已经五阶了,就算是小吃货再爱吃,也不可能对对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啊。
夏阳还想着小吃货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自己来到对方后边悄咪咪给对方糊上两手直接吸收了呢,但是现在看来并不需要这么做。
而此时,五号像是被电流击穿般浑身抽搐,然后跪倒在地,他猩红的眼神,此刻居然恢复了一丝清明。
再然后就是变成了只有眼白,径直晕了过去,再然后,竟是直接变回了原来的婴儿形态。
“就,就这……”
夏阳难以置信战斗结束得这么快,早知道就把小吃货早点派上去了啊。
而在这时,小吃货走到夏阳身边,对着夏阳吐出了一块东西,夏阳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居然是块芯片。
“你是说,他身体里的这玩意控制力他?”
听着小吃货的解释,夏阳恍然大悟。
小吃货对于金属极其衍生物具有独特的克制作用,而刚才五号小孩的体内刚好就有这么一块金属制品。
而且小吃货还解释,这块芯片的制造者,可以随意洗刷被植入者的记忆。
“有点恐怖。”
夏阳看着这块芯片眉头紧皱,这小孩战斗力这么强,能操纵这么强的人,只可能是这个国家的掌控者。
也就是皇帝。
联想到之前走马灯一般的回忆,夏阳沉吟了一会,来到五号身边,将其绑了起来背到了背上。
他脑海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想,而这个猜想,大概是要这个人验证的。
—
“到了。”
浮空车在一处高楼的平台上缓缓停下,六号打开车门,和司空白一同下车。
司空白往后眺望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处的这栋高楼是埃亚隆少有的几栋超高建筑之一。
能住得起这种高楼的人,司空白听牛郎店里的客人说非富即贵,而且还要有极其强大的背景。
“你们几兄弟在埃亚隆内,大概是什么身份地位?”
司空白跟在六号的后头,问道。
“我们几个是没有地位的,在埃亚隆内,一般人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六号缓缓说道:“我们对皇帝直接负责,同时如果皇帝不在的话,我们就对这个国家的二把手负责,一个女孩,跟你师弟差不多大。”
“平时的话我们都很闲的,但是只要一出任务了,大概就得见血。”
“哦。”司空白点了点头,“就是刽子手之类的角色?”
“差不多吧。”
六号笑了笑,带着司空白来到了一处房间,奢华的客厅内摆放着各种烟酒,司空白看到那都是这个国家没有的东西,全都是地上世界进来的。
甚至司空白还见到了自家的葡萄园山庄产出的红酒,这人还挺懂得享受,毕竟自家的红酒在全世界都是排的上号的。
“来一杯吗?”
六号见司空白的目光一直落在酒驾上,贴心地问道。
“不用了,现在急着赶路呢。”
司空白没有忘记正事,他已经准备好上去之后找到校长让他来这个国家好好做做客了。
那个老头子肯定对这里的文明很感兴趣。
“那好吧。”
六号也没有继续邀约,说实话他也和司空白一样期待外来客。
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后,六号带着司空白来到了一个房间,这次就如同司空白所料,里面真的有一个任意门,但是是个门框。
材料大概是金属制的,边框上刻满了繁琐的图案,看起来像是某种有规律的符文,复杂而深邃。
它就那么伫立在房间的正中央,连接着各精密的仪器,神学与机械在这个门框中完美结合。
“这是什么符文?”
司空白来了兴趣,来到这个门框旁边仔细查看了着这些符文,他曾经修过多国语言,但是这符文给他的感觉非常陌生。
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创造出来的东西。
“不知道,反正交通中心那里的大门也是这种符文,我只是负责将其复刻出来。”
六号来到控制台,幽幽道:“不过我猜测那应该也是某个古纪元遗留下来的产物吧。”
“古纪元?”司空白愣了下,“你也知道古纪元的事情?”
“呵呵。”
六号干笑几声,并未多做解释,反而道:“机器启动大概需要几分钟,现在你需要站到门框下静静等待,这期间你就别动了,不过嘴巴可以动。”
司空白点了点头,缓缓走到门框下,“说实话有点激动。”
“有什么可激动的。”
六号调试着设备,“你的异能不是也可以传送别人吗,去哪里?”
“就l国吧,我们学校的最高战力就在那里,等我找他过来,把你们这个国家掀飞。”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六号一遍遍地调试着设备,传送石门精细的活,稍有不慎就又将其传送到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地方。
所以要慎重。
司空白闲着无聊,干脆就给六号讲起了故事,算是对方告诉他这么多的礼物。
“从前有个贵族公子爱上了家里的女佣,爱情就像海啸,波涛汹涌。”
“贵公子跟着女佣去了她的家乡,贵公子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能那样美好,毕竟当时去到她的家乡时,是女佣请的客,可事后贵公子才知道,因为这次请客,足足花掉了女佣三分之二的积蓄。”
“女佣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爱好就是攒够很多很多的钱,贵公子问她为什么要攒钱,女佣说她没有什么梦想,是家族的工具,她也逃不了这种命运。”
“而且她有很严重的病,怎么也治不好的那种,她攒钱就是为了自己要病死的时候,起码还有点积蓄。”
“这样子就不会那么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