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从高处开始坠落的前一秒,女人看向夏阳的眼神,都充满着无尽的怨恨,“将阳,我们后会有期。”
将阳?
夏阳眼看着女人从窗外坠落,无辜地用拖鞋挠挠头,“这就是我那一世的名字么……为什么每一世都要有一个阳字啊……”
吐槽声一过,夏阳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传来阵阵抖动,他环顾四周,发现此时这个病房的一切,已经开始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纹,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打碎的镜子。
“刚才那个女人说这里是她的领域现在她人走了,于是这里就开始崩溃了吗?”夏阳自言自语着,并未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紧急着他眼前一花,一阵炽热的白光闪过,片刻后,耳边传来熟悉的‘滴滴滴’声,那是心电监护仪的跳动声。
夏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病房依旧是熟悉的病房,但是之前在梦中的那股黑暗压抑感却已经消失不见。
他转头看去,窗外阳光明媚,此时正是冰岛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这下不是做梦了吧……”夏阳捂着脸感觉心累,梦中梦什么的做得太多,他的身心都很疲惫。
“吱呀。”
病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他的耳边传来门扉被打开的声响。夏阳转头一看,就见到司空白手里拿着一颗梨,站在门口的位置打量着自己。
“早上好啊。”夏阳勉强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
他实在是累得不行,此时的笑容都很是勉强。
夏阳司空白走进病房在夏阳病床旁坐下,“早上好,看来你昨晚睡得并不好。”
“做了几个噩梦。”夏阳说:“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一夜。”司空白回答。
“这样啊……”夏阳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他分明记得自己在梦里经历了很长时间,但是在现实里,居然只是一夜么。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拜托家族的人保释你们,但是很可惜,他们目前并不能做到这件事。”司空白拿起梨子啃了一口,“你和夏凌依犯的事情太大了,而且现在不仅是学院开始对你感兴趣,这座监狱的很多人,都对你和夏凌依有很大的兴趣。”
“我看起来就那么不正常吗?”夏阳一脸无奈,“我长着一张大众脸,应该还不至于那么多人对我感兴趣吧?”
“在你睡觉的时候,监狱里的人对你进行了多项检测,你的各种指标都不太像正常人的水平。”司空白说,“也不像古族。”
“那我是啥?”夏阳一愣。
“他们称呼你为怪物。”司空白淡淡地说:“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你就算是怪物也死不了。”
“为啥?”夏阳一愣,一时还没有明白司空白的意思。
“因为我会帮你应付那些对你感兴趣的人,甚至可以帮你私底下处理掉他们,甚至,如果你现在想离开这里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和夏凌依两张去往外国的机票。”司空白说,“去挪威或者阿根廷吧,这两个地方都很适合隐居。”
夏阳沉默了一会,“然后呢,我和夏凌依走了之后,你要怎么处理学院的怒火,而且你家里也会给你很大的压力吧。”
“我当然会处理好这些事。”司空白淡淡一笑,“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学院世家里,除了东方家之外,就是我们司空家最有权力和实力了……如果干掉东方家,我们司空家说一句站在这个世界顶点也不为过。”
“所以我作为世界顶点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是很大概率能够夺得这个世界的。”司空白轻声说,“我是太阳,太阳是注定要俯视世间一切的……所以保住一个兄弟的命这件事并不算很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夏阳感动得想哭,伸出手拍拍司空白的肩膀,“好兄弟不愧是你,深得苟富贵勿相忘的道理。”
“必须的。”司空白说,“但是我知道你不会选择离开这里的,你不是这种逃避的人。”
“看来你还蛮了解我的。”夏阳点点头,“我确实不会离开这里,这不光光是我是个有责任的男子汉的缘故,还有其他一些重要的原因。”
司空白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这里么,除了想看看这些监狱的人会怎么对你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住你……你不安分了,直觉告诉我你来到这里也会搞出大事。”
夏阳低头沉默没有否认。
事实上他也并不是真的想搞事,但是监狱里有人看上了他,那他总不能不反击。夏阳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了,他知道一旦被人盯上,只有主动出击,才能解决隐患。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如果在某些时候能够再主动一点,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你能帮我查个人么。”夏阳问。
司空白又叹了口气,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这已经是他短短几分钟内叹的第二口气了。
“你之前对付的敌人是古族,那么学院就会全力地支持你,把你当成英雄送上王座。”司空白随手把梨丢到垃圾桶里,喃喃自语,“但是你进入这所监狱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这所监狱的人,那么你就是学院的敌人……因为这里一切的东西不管是人是鬼,都是学院的财产。”
“我现在不是已经是学院的敌人了吗?”夏阳小声地问。
司空白一愣,点点头,“你说得倒也没错,你进到这个监狱后,学院就不把你当自己人了……但是至少你不会死的啊。”
“你要是在这里好好改造,好好生活,不要动那些歪心思的话,你是能在这个监狱里舒舒服服地活到死的。”司空白说,“想想你这些日子的生活,那生活还不够舒适么,我看着都眼馋了!”
“确实挺舒服,要是我在十几岁的年纪估计会开心死的。”夏阳先是肯定了司空白的说法,随后话头又突兀地一转,“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在这个监狱里找个人?”
“妈的你就是想搞事是吧!”司空白忽然站了起来,冷冷凝视着熟悉的师弟,“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现在办不到,作为学院的一份子,我不知道你要在这里搞什么事情,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司空白说的是现在不行,也没说未来不行……夏阳心领神会。
夏阳笑笑,“那行,那就不勉强你了,送我回牢房吧,我对医院和病房有些阴影,不喜欢在这里呆着。”
“那就跟我去个地方看看吧。”
没等司空白回话,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东方兰气势汹汹地进入房间,表情铁青怒发冲冠。
“……你这是?”司空白被东方兰的气势吓了一跳,记忆里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兰这么生气的样子。
“要不要跟我出去杀点人?”东方兰没理会一旁的司空白,朝着夏阳询问。
夏阳看看司空白,又看看东方兰,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这女人什么情况,怎么一来就让人杀人的?
“阿兰,我觉得你还是解释一下怎么了吧。”司空白在一旁劝。
东方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我们来的时候,遇到的那群家伙聚在一起,对这个监狱发动了袭击,学院死了很多人。”
司空白脸色微微一变,“是冰岛的那些原着民超凡者?那群家伙胆子这么大的?”
八方学院之所以能屹立于超凡界的顶点,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强横无比的实力。在学院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超凡组织就算是再厉害,在学院的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
可现在,只是一些岛上的超凡者原住民就敢对学院发动袭击?
“这背后应该有人指使吧?”夏阳轻声说。
“这不重要。”东方兰冷冷地说:“重要的是他们对这所监狱出手了,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他们。”
“至于你,只要你跟我过去,那么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东方兰看着夏阳的双眼,轻声问:“如何?”
夏阳思索了一会,“你这样符合规矩吗?我不会罪加一等吧?”
“不符合规矩,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东方兰解释:“对方那里有个能力很棘手的家伙,我们损失了很多人,再这么下去的话,虽然这所监狱不至于被攻破,但是不必要的伤亡只会越来越多。”
夏阳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东方兰眉头一皱,“你说。”
“把夏凌依也叫出来吧。”夏阳笑着说:“我估计她呆在屋子里那么久,也该闷坏了。”
东方琳摇了摇头,“这一切,都要等你做完任务再说,而且在那之前,我要先考验一下你的实力……跟我来吧。”
……
……
“就在这里,跟我打一场。”
训练场上,东方琳看着夏阳,淡淡地说道。
夏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话音刚落!
夏阳身体猛地跃向半空中,右脚狠狠踩踏着左脚后撤,身体借助惯性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与东方琳拉开距离。
东方琳看着夏阳,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很好,你的实力确实不弱,不过......”东方琳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蠢,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我可没兴趣陪一只蚂蚁玩这种游戏。”
夏阳的脸瞬间黑了,“你说谁是蚂蚁呢?”
东方琳没说话,只是一副嘲讽的表情看着夏阳。
夏阳深呼吸一口气,“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
开玩笑,夏阳这么些年早就练成了一张奇厚无比的脸皮,激将法这种低端的把戏,早就对夏阳无效了……要是陈封在这的话,那还会更离谱,没准敌人骂陈封的时候,陈封还会腆着一张脸笑嘻嘻的。
在战斗中,心境的胜负的影响是很大的。
夏阳一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任何时候,一张厚脸皮,都十分的有必要。
“那就试试看吧。”东方琳见激将法无效,冷哼一声,脚下忽然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夏阳冲了过去。
夏阳一个闪躲,避开了东方琳的攻击,身形再次往后退,同时脚尖用力一蹬地,整个人弹射到空中。
东方琳见状,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不错嘛。”
夏阳不答话,再次跃向半空,身体快速往后滑翔,直接飞跃到了空中。
东方琳没想到夏阳居然真的能飞,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的飞行术不是很精通,你别见怪。”夏阳笑着说,”不过,你的这招对我没用。”
“哦?”东方琳眼睛眯了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招叫做天马流星拳!”东方琳一个跨步,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颗陨石,朝着夏阳砸了过来。
夏阳一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连忙一个后仰,堪堪避过了对方的攻击。
轰!
一声巨响,夏阳刚才站立的位置炸裂开来,碎石四溅,尘土飞扬,地上更是被炸出一个大坑,夏阳的衣袖上也被炸烂了一块,幸亏他及时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否则这一掌的威力足够把他的胸膛给拍碎!
夏阳心中震惊,东方琳的实力居然如此恐怖!
“这只是我的初级技巧,还有更高级的!”东方琳的身影忽然从半空中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夏阳的侧面。
这一次,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柄长剑,剑刃寒光闪烁,朝着夏阳的脖颈划去。
夏阳脸色微微一沉,他刚刚已经吃过两次亏了,绝对不能再吃第三次亏!
“你是不可能赢我的,不信的话我们就比划比划,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夏阳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东方琳冷笑一声,“继续!“
”来就来!”
夏阳大吼一声,双脚用力蹬地,整个人瞬间窜了上去,右手紧紧攥成拳,迎着东方琳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