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还是上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扶着女人,女人挺着一个快生的大肚子。
男的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非常的斯文。女的约摸18左右,也算小家碧玉。
“不好意思,可以和我媳妇儿换换位置吗?”这也不算无理的请求,不过她可不想去上铺,连坐着都费劲。
“我这里和你换吧!”安大竹开口,男人忙弯腰道歉又感谢。把他媳妇儿小心的安排在了安大竹的位置上。
现在是白天,安柳就让安大竹坐她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了那本书,她总是能从人家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她不打算多管闲事。
比如眼前的这个女的马上就有血光之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生孩子,毕竟生孩子对女子而言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她没有生过,不过也见识过不少母去子留,或一尸两命。
而这男人有点意思,区区凡人身上的煞气却如此之重,看来手上沾上不少人命。又看了他手一眼,不是个常年拿枪的。那么就排除是军人上战场杀敌,只能说是草菅人命丧心病狂的变态。
这人最好在她眼皮子底下安分点,不然她不介意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火车哐当咣当的行驶,是夜,安大竹睡在了上铺,安柳也乖乖的侧躺睡觉,对面那大肚子的女人时不时起身去上厕所,而那个男人非常有耐心,每次都陪她去。
后半夜大家都睡的死沉死沉的,伴着单调的行驶声更好入眠。
早上,安柳睁开了眼睛,入眼对面空空如也的床铺,而上头那个男人却还在睡觉。
一声尖叫,打破沉静只听有人惊呼:“死人啦!”
有好事者往那节车厢挤,也有怕事的人,不敢妄加走动。
车上的列车人员立刻包围了现场,火车下一站就停,去当地报了案。
不是这个男的做的,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用神识看过那女的死相,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不为过。肚子被人挖了个洞,里面的孩子不翼而飞。
男人被尖叫声吵醒,第一时间探头看向床下,却没人。
他皱了皱眉才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去了案发现场,一眼就认出那就是他媳妇,他开始痛哭流涕,痛不欲生,若不是安柳用神识观看差点都被他骗了,那嘴角的笑意低头时怎么都掩盖不住。他不是动手的那个人,但绝对是帮凶。
安柳用小手手捏了捏已经不在塌鼻的山根。
她是真的不想管,可是有人非得在她面前蹦跶。如果事件不解决,估计火车也不知道要停多久。
安柳没有去人挤人,只是用神识锁定现场,观察在场每个人的表情变化。
那女的为什么离得最近的厕所不上,非得跑隔了三个车厢的厕所?
凶手是怎么不让死者尖叫的基础上对她解剖?脖子上没有勒痕,身上也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即使是把人迷晕了,在那种剧痛之下也会痛醒,除非被人打了麻药,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还有那孩子是死还是活?她已经把车厢逐一检查过了,却在案发现场和她所在车厢的第二车厢走道的窗口发现几滴血迹,估计孩子是被包裹着扔出了窗外。
为什么不直接从案发现场窗口扔掉,还特意走到了第二车厢,舍近求远?还包裹起来?除非有人在那个窗口等着他,如果她没记错,昨晚一共停了两站。
那么共犯就在这两站间,不过这人胆子还真大,居然没有当场跑路,还敢在现场看热闹。
这回安柳没有打算用傀儡符,因为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就得下地狱。交给公安局,挨枪子都是便宜他们了。
迫于压力,火车清理了现场,经过一天的排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只能继续出发,估计又是一桩无头悬案。
是夜。
车厢里突然传来两声尖叫,“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动的手!啊……救命啊!”
“冤有头债有主,是他是他挖了你的孩子!”
“啊!!不要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为了那两百块把孩子卖了!”
“救命,救命!我只不过听了张军的话才给你解剖的!你就放过我吧!”
“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安柳愉悦的用神识第一时间第一视角观看。
这是她从那本书上学的引魂术,此时她的视角里,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女鬼不断的折磨着两人。
而正常人的视角却是两人说着胡话拿着手术刀互捅。
这手术刀就是凶器,奈何手术刀太小,估计他们捅个上百个洞才会失血过多而亡。
没人上去阻止,不敢上去阻止也不想上去阻止。听了这丧心病狂的对话也知道那凶案肯定是这两人所为,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这是怨鬼回来复仇了!”
“嘘,小声点,想去蹲篱笆。”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大家都这样讲。”
“所以啊!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还是老实做人吧!”
火车再次过站停车,报案。
公安赶到时,两个人还活着,只能把人往医院送,结果半路就失血过多而亡。
询问了车里的人员,大家都很拘谨想着措辞。
最后还是在你一言我一语中得到了总结。这两个人就是剖尸案的凶手,事后心理压力大,互相把对方捅死了。
也只能这样打报告了。
局长也感觉很无奈,反正他是一点都不相信有什么鬼祟作案。同时也很高兴,上个县报的案,他捡个现成的这就结案了,也算功劳一件。
火车又开始了它的使命,缓慢的朝目的地前进,在卧铺上盘腿而坐的安柳功德力又加了一分。忍不住翘起嘴角,果然好事不能白做。
终于在延迟了两天的时间后抵达京市。
安柳没有通知安丽自己要来,随便找人问了路,花了4角搭了公交车和安大竹一起去了j大。
京市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看起来也没有多繁华。
到了j大门房,直接把安丽的专业和班级说了下,门卫就热心的帮他们通传。
听到有人找自己,安丽还奇怪,这里她都没有认识的人。
跟着门卫大叔到门房一看,这不就是她的哆啦a梦吗?冲上去就给了安柳一个熊抱,幸好安柳不是一般人,不然这一下两人都得躺地上。
“你怎么来了?阿奶怎么会同意?”
安柳示意她先松手,指了指安大竹:“他是村长的大儿子。”
安丽这才看向来人,抱歉她没印象:“你好。”
而安大竹也没理她,就干站着。
“你别理他,先带我们去你租的房子吧!”
“啊!还要去住啊!”
“不然嘞,钱都花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于是三人来到了四合院,把锁打开,安丽的手都有点抖。
安柳拍了拍她,示意不要怕。率先推门走了进去。已经快三个月没住了,又落了灰。
“这还没打扫,住不了。”
安柳一个清洁术,那股尘埃味瞬间消散。
安丽崇拜的看着安柳,安柳也很享受这种目光。
随便弄了个房间,给了安大竹几个馒头就让他在房间待着,没事不要出来。
安丽算是看出来了,这是被控制了。
“那口井在哪?”
“在后院。”说着就带着安柳到那口井旁边。里面已经没有尸体了,可是一想起那天自己拉了好几桶的水浇地,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嗯,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好,晚上真的睡这里啊?”
“你害怕什么?”
“也没,就是感觉不自在。我能跟你一个房间吗?”
“可以。”
安丽和安柳一前一后的出了后院,路过门槛安柳又转头看着坐井口上的女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