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杀人了
作者:王米米锵锵锵   当你既美丽动人又长生不老时最新章节     
    等所有人坐在了蒲团上,梵玲声响,大家都噤了声,复明法师领诵佛经,石剑鞘所有的心思却全都放在了孙的后脑勺上。
    在这里打上一枪,孙应该会鲜血四溅,当场毙命。她又悄悄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们都专心致志,跟随法师一道诵经,并未发现自己有异样。
    就是现在了,石剑鞘内心激动,颤抖着手从包里取出日日携带着的勃朗宁手枪,对准孙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随着枪声响起,石剑鞘就见孙一声不吭倒在了地上一动没动,连挣扎都没有,鲜血与脑髓四溅,溅到了自己的脸上身上。
    石剑鞘只觉得脸上一热。
    “砰砰”,又是两枪,石剑鞘怕孙没有死透,又补了两枪。一枪还在头上,一枪则射在腰部。
    这时,众人惊醒过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局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逃散,有人惊慌失措地呼喊:“杀人了,杀人了,有刺客!”
    石剑鞘内心又激动又冷静,她见后补的两枪上去,孙已丝毫没有反应,知道自己已然得手,又见众人慌张逃散,遂站起身大声呼疾呼:“各位朋友不要怕,我为父亲报仇,绝不会伤及无辜,孙方是我打死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大家。”
    说完这些话,石剑鞘一面喊一面跑到院外,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传单,扬手四散。
    一起礼佛的人有些恢复冷静的,拾起传单查看,原来这凶手对孙大帅行凶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并不会加害其他人,而且传单中说道,凶手会去法院自首。
    这时又听凶手大喊:“请诸位帮我报警,我要自首。”
    说完,凶手便回了内室,神态自若地坐在了她原先的蒲团之上,而她的面前,正是倒在血泊中已然失去生机的孙大帅。
    众人看了传单陆续恢复了理智,而凶手也没有想要逃走的迹象,散发完传单后原地就坐,好像就等着警察来逮捕她。
    这时在居士林执警的警察王华南听闻枪声赶来,石剑鞘就把手枪和子弹全数交给了警察,并对警察说道:“我杀了人,你带我去自首吧。”
    警察王华南当即就逮捕了石剑鞘,把她带往该管区警察局询问,后又把石剑鞘移送至公安局,并于当日至法院拘禁。
    一路上,石剑鞘内心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父亲,你的仇我终于报了,十年,我没有依靠任何人就把仇报了,你可以安息了。
    石剑鞘内心告慰着父亲的亡灵。
    当警察把孙的死讯传到孙家的时候,孙母当即晕倒,而孙柏誉觉得不可思议。
    父亲已经辞去军务多年,且一心礼佛向善,这些人怎么还不肯放手?匆匆与大哥一起接回父亲的遗体,看见父亲被人正中后脑勺射击而死,想必凶手是下定了决心要取父亲的性命。
    伤心之余,还得振作起来准备父亲的后世,而且对凶手绝对不能姑息,务必要为父亲偿命,以告慰父亲之灵。
    整个孙公馆笼罩在悲痛之中,孙方的祖上本是籍籍无名的普通百姓,如今孙家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全赖孙方的胆识,而孙死前一直低调行事,生活朴素,因此孙母要求给自己亡夫的丧事以最体面的方式操办。
    事出仓促,为了让孙方体面地离开,孙家花了八千大洋从潘家高价购买了寿材,寿材由金丝楠木打制,做工考究,原是为潘家之父准备的,花了三年时间才预定到的。
    而孙方的寿衣则是红缎绣花僧袍,配以僧冠及佛珠,在伤口处又辅以红绸。
    孙方入殓时,举宅男女老幼哭成一片。
    伤心之余,孙家又以重金延聘天津知名大律师,请求官方严惩凶手石剑鞘。
    而事出的当晚及接下来的几天,各大报纸就刊登了孙方被刺杀身死的消息。
    李舒云在用早餐时看到这则新闻,连凶手石剑鞘的姓名也赫然在上。
    原来自己在天津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中,他们两家还有着深仇大恨。
    自己与石剑鞘见面时,石剑鞘总是客气温柔,李舒云能感受到她对家人的感情深厚,没想到她的心里埋着这份痛苦和仇恨。
    而自己到孙公馆做客时,看着孙大帅也是十分低调平和,夫人和善,孙柏誉也为人正直。
    然而李舒云知道,凡是军阀,特别是身居高位的军阀,手上总是沾满了鲜血的。
    而石剑鞘的父亲本质上也是一名军阀。
    军阀之间的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亡,让人气愤的就是孙方那时不该以羞辱的方式砍下石剑鞘父亲的头颅并悬吊三日,石剑鞘心中的仇恨就是在那时被种下的,而怀着这种仇恨的人又岂只石剑鞘一人而已。
    长年的军阀乱政,日寇又趁机侵略我国,有的人做起汉奸,有的人明哲保身,而更多的人始终怀揣解放国人的理想,所以这段时期的刺杀事件频频发生。石剑鞘的刺杀事件是这些事件中的一起。
    而作为女子,李舒云十分佩服石剑鞘。她如此深爱着自己的儿子和母亲,手无缚鸡之力,却毅然决然地只身为父亲报仇。
    而自己想当初身怀武功时想为师兄报仇,最终也没能下得了手。
    李舒云决定去石公馆看望石母和小糖糖。
    晚上,二妮儿前来通报:“小姐,孙少爷又来了,是不是把他赶走?”
    孙柏誉自从成亲了以后就没来过了,他家中突遭劫难,他是个孝子,此时应该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不知道此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请他进来吧。”
    孙柏誉来到李舒云的书房,李舒云见他消瘦了许多,心里想必是痛苦万分。
    “你还好吧?”李舒云关心道。
    李舒云不说话还好,李舒云一关心起自己,孙柏誉就觉得自己委屈得很,伤心得很。
    他一把抱住书桌后的李舒云,痛哭流涕,身子慢慢下滑,坐在了地上。
    李舒云知道他心里难受,任由他抱着发泄情绪,抽出一手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