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的身材很好,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在白色的衬衫下忽隐忽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给人以沉静。
容琳汲气又呼出的凌乱气息都扑在了他的脖颈间,盛谨言不自觉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薄唇轻柔地吻了下她的脸颊,她的脸冰凉一片。
渐渐地,无意识状态的容琳松弛下来,脸色不佳的她在被盛谨言拉开后,目光有些呆滞,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
一方不算宽敞的车内空间,她瓷白莹润的脸颊很有几分不自在。
盛谨言伸手撩了下她耳旁垂下的碎发,“容小姐,你怎么了?”
容琳微微闪躲避,伸手挡了一下,她调整呼吸,“我...我不太舒服。”
她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握得紧紧的,“我不能履行和你的约定了,我想回去了。”
盛谨言看了一眼瞠目间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李美茹,挑了下眉梢,贴近容琳的耳边,“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容琳不明所以看向车外,女人看她的眼神很有几分嗜血。
她转头看向盛谨言,“她是谁,你要见的长辈?”
盛谨言嗤笑,“她是长得是挺老的,没你好看。”
容琳晃神间,盛谨言已经下了车,走到她这边向她伸出了手,“宝贝儿,亲热过了,也该下来了。”
容琳,“......”
盛谨言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莹润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只是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动,盛谨言回头对李美茹说,“她有点害羞,你先进去吧,我得哄一下我的宝贝儿。”
李美茹胸脯起伏得厉害,哭得伤心,转身向别墅走去。
容琳见人走了,下了车,“盛先生,你什么意思?”
“你看不出来?我在利用你劝退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容琳,“......”
盛谨言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只叼在嘴里。
何森则摸出打火机打了火递到过来,他偏头去点烟,眼睛却盯着容琳,恣意撩拨带着情愫。
他吸了一口烟,下巴微抬指向那别墅,“一会儿进去,你只假装我女友就行了。”
容琳问,“你今天是来相亲的?”
盛谨言用拇指揩了下嘴角,摇头,“不是,我是来退婚的。”
容琳听此脸白了一个度,转身向外走,“这事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盛谨言伸手掐住了容琳纤细的腰肢,将她拉了回来,容琳挥掉了他的手。
“别这么武断,这女人是别人强塞给我的未婚妻,你觉得包办婚姻,不该退?”
容琳挑眉,“真的?”
盛谨言浅笑,“你在我脸上难道看不出‘逼良为娼’的不情愿?”
容琳思忖片刻看了下何森,何森抿嘴点头,“容小姐,我也是第二次来北苑这个地方,我发誓老板说的是真的。”
盛谨言抿唇一笑,“我如果注资了许氏,许晋他们家就活过来了。”
容琳瞟了一眼盛谨言,抬腿向别墅走去。
盛谨言掐了烟,弹进了一边的垃圾桶,疾走几步追上了容琳,拉过了她的手,“宝贝儿,等等我。”
“盛先生,不许这么叫我,恶心。”
盛谨言不自在地笑了笑,自然而然地说,“那我叫你容容,显得亲密。”
“你随便吧!”
看着二人的背影,何森捏了捏鼻梁,他觉得他老板不容易,为了劝退李美茹连牵手拥抱这么亲密的事都搭给容琳了。
两人进去时,李美茹已经坐在了一个美艳妇人的身边。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容琳一番,笑容甜美,“阿言,带你女友过来坐。”
李美茹脸色难看,“阮姨,我...”
阮静怡拍了拍李美茹的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强求,阿言既然有了心仪的对象,你俩的事就不作数了。”
盛谨言挑了下眉梢,笑容玩味,他拉过容琳的手,十指相扣坐到了二人对面,她想抽回手,却被盛谨言握得死死的。
不多时,佣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容琳看了眼盛谨言,小声地问,“你不介绍一下那女士吗?”
“我这人姿态高,不轻易做自我介绍!”
盛谨言捏着容琳柔软无骨的手指,心情大好,“当然,我也不介绍我爱的女人,她们不配知道。”
容琳被盛谨言的奇葩言论弄得哭笑不得,就听那女人开了口,“小姐,你贵姓?我是阿言的妈妈,很高兴见到你。”
容琳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瞪了盛谨言一眼,她刚要起身就被盛谨言拉了回去。
盛谨言淡然,“好不容易赶过来的,别站了,累!”
她局促地又坐在那,“伯母你好,我叫容琳,我...我不知道要见您,所以没准备礼物。”
阮静怡见容琳举止言谈很得体,至少比她儿子对她礼貌多了,笑得又温婉了些,“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礼。”
“容琳,容琳...”
阮静怡喃喃了两句,忽而又问,“你是不是白城容家的本家姑娘?我刚回国就听说容砚青在找一双儿女。”
盛谨言皱了皱眉,心想阮静怡东拉西扯地在说什么?
他看向容琳,发现她脸色有些难看,他刚要开口回护,就听容琳平静地说,“不是的,伯母,我不是白城人,我是晋城本地人。”
“哦,那是我想多了。”
阮静怡的脸垮了几分,她以为她儿子最不济也要找个有家世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找个晋城的小门小户。
李美茹咬了咬嘴唇,“容小姐,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和我弟弟是孤儿,我在宁科大读研究生,我弟弟容铭在读高三。”
容琳说这话的时候格外坦然,“目前,家里主业是读书,副业是我打工赚钱继续读书。”
话虽如此,容琳心里凄然。
她和容铭不是孤儿却比孤儿过得凄苦,而他们本姓沈,却不被允许姓沈,只能跟着母姓,姓容。
而在晋城,这个容姓带给容琳姐弟的只有屈辱和不堪。
所以,白城容家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听此,盛谨言微微一怔,随即笑得爽朗,他粗粝的拇指捏了捏容琳的白皙的脸蛋,“容容,我就喜欢你自食其力的霸气样子,特飒!”
容琳转头讪笑,“我也喜欢你不可一世的嚣张德行,特虎!”
何森低头憋笑,咬着嘴唇不敢笑出声。
盛谨言扣住容琳的腰肢往里带了带,“容容,你真好,从来没人这样夸过我,我很受用。”
容琳咬了下嘴唇,笑容潋滟,“你喜欢就好,那我以后多夸夸你。”
阮静怡和李美茹组合拳打到了棉花上,表情都不太好看。
阮静怡到底年长,经历的事情多,随即她就笑得风淡云轻,“阿言,你带容小姐到楼上休息一会儿,然后下来吃饭。”
盛谨言点头,拉起了容琳往楼上走。
容琳不情愿,但只能跟着上楼。
可陌生男女共处一室不妥,更何况,盛谨言关上卧室门的一刹,他便回身抱住了容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