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和肖慎在一家日料餐厅里,正看着秦卓助手柯炀发过来的堪称“现场直播”的视频聊天,盛阔被抓现场的画面还真是极其劲爆。
他飙脏话,撞警察,把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的恶劣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盛谨言看了一会儿,关了视频。
肖慎意犹未尽,“怎么不看了?”
盛谨言嗤笑,“怕长针眼,你给老秦打个电话,问他过来吗?”
阮阮听到这,心跳地更快了。
她觉得今天很幸运,一下子可以见到自家老板和他两个神仙颜值的朋友,她很荣幸。
肖慎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秦卓接得倒快,“我就不去了,律所还有几个案子在盯。”
免提中,秦卓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磁性动听,“你和阿言说一下,盛必行去了你找的那家鉴定公司,给那老板砸了钱,你问问他的意思?”
盛谨言微抬下巴,问拿着手机的肖慎,“那老板可靠吗?”
肖慎点头,“我一好哥们儿,可靠。”
盛谨言听此,顺手拿过了手机对秦卓说,“对待盛必行更不用客气,将他贿赂鉴定师的证据和盛阔卖假酒的证据一并爆出去。”
秦卓闷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我就是有点遗憾......”
盛谨言挑了挑眼眉,“嗯?”
秦卓却说,“没办法目睹盛家的鸡飞狗跳,深表遗憾。”
“真损,”盛谨言心情大好,又笑着说,“等我回去看了,同你讲。”
阮阮听此,看向了肖慎。
肖慎将食指放在了唇边,而后提醒,“好好吃饭,你什么都没听见。”
阮阮乖乖地点头,继续吃小寿司。
盛谨言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肖慎,他起身扣上了西装外套的扣子,“我走了,今天谢谢肖哥和阮小姐。”
肖慎瞪了盛谨言一眼,调侃,“你的绅士风度呢?你不送一下阮阮?”
盛谨言淡笑,对阮阮说,“不好意思阮小姐,我怕我女朋友不高兴,失陪了。”
他桃花眼往上挑了挑,然后就阔步走了。
阮阮羞红了脸,小声嘟囔,“盛总好帅呀,好深情...”
肖慎见阮阮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他也起了身,“你给你经纪人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
阮阮,“......”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您要买单嘛?”
肖慎捏了捏眉心,“脑壳疼,我这一天操心给力的,我还得给他搭钱。”
这时,另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递上一瓶十四代龙之落子清酒,“刚才那位先生让我给您下单的,说是让你回去借酒消愁。”
她又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还说让你回家后喝,酒驾犯罪。”
“我谢谢他,”肖慎拿过酒,心里骂骂咧咧的,他嘴上却说,“带我去买单。”
路上,盛谨言觉得盛必行一定会在帝景豪庭等他,所以,他开车掉头去了城北的一栋别墅——芙蓉景苑。
他停下车时,看到他亲手种的木芙蓉还没开,但长势很好,郁郁葱葱的。
盛谨言下车开门禁,却见盛必行等在门口。
他不自觉地嘟囔,“阴魂不散。”
盛谨言阔步上前,问盛必行,“你怎么有空来这?”
盛必行扫了一眼郁郁葱葱的木芙蓉,“我觉得你不回帝景豪庭,就会来这。毕竟,这里有你和芷蓉的回忆,来这,你会安心。”
盛谨言听此眸色渐冷,这满院子的木芙蓉是他给容琳种的,他种了这么多就是因为容琳名字中有“容”有“木”,所以,他种了这木芙蓉。
根本和白芷蓉一点关系都没有!
盛谨言不反驳,是他不想盛必行把手伸到容琳那里,他更不想让盛必行知道容琳是他的软肋。
他随即掩饰了眼中的冷色,“爸,你找我有事?进去说。”
说完,盛谨言转身上车将车开进了停车场。
而盛必行也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他四下张望,发现他儿子的品味一如既往地好,无论是花园的布局还是小桥流水的取景,都有巧思在里面。
盛谨言从地库走了出来,盛必行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我不进去了,就在这和你说几句话。”
盛谨言点头,随即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他自顾自地点燃,将烟叼在了嘴里。
随后,他走到了一旁的秋千架上,抻了下西裤坐了下来,“有什么话,你直说。”
“阿言,我知道你不喜欢盛家人,但你也姓盛,”盛必行仰头看了看星空,转头笑容阴冷,“之前盛阔伤了你,我让他给你道歉,你就算了吧!”
轻描淡写!
盛谨言勾了勾嘴角,“我本来也没追究,您何出此言啊?”
盛必行走了过来,他见盛谨言目光阴沉,时不时地吸一口烟表现得却十分惬意,“盛阔被搞成这样,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你哪只眼看到和我有关系?”
盛谨言冷嗤,“我现在忙着相亲,谈恋爱,没时间搭理盛阔。我今天的相亲,不是你定的吗?”
盛必行,“......”
他发现盛谨言的心机越来越重了,恐怕这相亲也是一早就摆好的局。
盛必行摆摆手,“你不承认没关系,你不要插手,我把盛阔搞出来,盛家的孩子不能在里面呆着。”
盛谨言对他的这种说法一点都不意外,“好,你随意,他又不是我侄子,我懒得管。”
盛必行脸色变得愈发阴郁,像是要暴风雨将至,可是盛谨言却对此嗤之以鼻。
这时,乔曦的电话打了过来,盛必行接了起来。
乔曦哭喊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必行,庭庭被人打了,脸上都是淤青,一定是阿言找人做的。兄弟两个,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盛谨言见盛必行脸色骤变,看他的眼神透出一股子狠辣,他有一种错觉就是盛必行此刻想弄死他。
他挑着一双桃花眼欣赏着盛必行的怒气冲顶,他觉得这画面很舒适也很惬意,他笑容恣意,“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盛必行过来扬起手就要甩盛谨言一巴掌。
盛谨言伸手就擒住了盛必行的手腕,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爸,你这么大的火气嘛?你要小心血压!”
说完,他将盛必行的手甩掉了。
彭朗见此走了过来,盛谨言修长的手指勾住温莎结,轻轻一抻,他挑眉瞪向了彭朗。
彭朗见此,他愣了片刻,有些迟疑。
盛谨言挥手制止了彭朗,“阿言你翅膀硬了,嫌弃我老了,以为我动不了你?”
“言重了,您老当益壮,正值盛年,”盛谨言垂着眉眼,笑容有些敷衍,“只是,儿子长大了,不想听你的话了。”
“但你不能动庭庭,他从来不掺和你和盛阔的事。”
盛必行猩红的眸子很是嗜血,“你要敢动他,我会生出弄死你的心。”
盛谨言舔了舔嘴唇,随即冷嗤,“那您老人家大可以试试,只是,你弄不死我?我可能...”
他收敛了仅有的浅笑,阔步走到盛必行面前,“我没动盛庭,不是因为我慈悲,是因为我不屑!”
说完,盛谨言转身进了别墅。
盛必行气的手发抖,彭朗却走了过来,“先生,您别动气,我觉得二少爷应该不会对三少爷下手的。”
盛谨言回到屋内,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了沙发上,他扯松了领带站在窗前,就见盛必行心急火燎地走了,显然,他是赶回去看盛庭的伤势。
盛谨言面转身,他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不禁心想这里依旧很冷清,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给容琳发了一条语音,声音暗哑又凄然,“容容,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