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慎听盛谨言说硬着头皮也要走进去,他正要阔步进了病房,只是他手中拿的玫瑰花看上去十分违和。
盛谨言顺手将那束玫瑰拿了回来,他对时蔓笑笑,“我送容琳的。”
时蔓瞬间星星眼,“盛总,你对琳琳是真好。”
顾玦听到这才明白时蔓可能认识盛谨言的女友容琳。
他笑着对时蔓说,“我也给定了红玫瑰,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盛谨言,“......”
肖慎偷偷地长舒了一口气,将他给时蔓买的蛋糕放在了床头上,“时经理,我代表...代表公司过来看看你。”
盛谨言一听肖慎这疏离又冷漠的声音,就知道任肖慎再迟钝也猜到顾玦和时蔓怕是在一起了,而在医院里陪着时蔓的是顾玦不是时蔓家人就说明一切了。
果然,时蔓笑着对顾玦解释,“肖总是我的老板,盛总是我闺蜜容琳的男友,他们过来看我的。”
顾玦笑着冲二人点头,“谢谢二位来看蔓蔓。”
蔓蔓?
盛谨言尴尬地咳了咳,将花和水果篮递给了顾玦,“时蔓,祝你早日康复。”
时蔓点头,她抬眼就看到垂着眼眸不说话的肖慎脸色越发的难看。
盛谨言见肖慎冷着脸站在那也没有要说点别的话的意思,也没有把事情弄清楚的勇气。
他笑着问,“时小姐,你和顾总这是确立关系了?”
时蔓见肖慎忽而抬头切切地看着她,那个眼神她从未见过,灼热又真挚还有深情,她心跳快了很多,但一想到肖慎对她的“刻板印象”,她就打消了对肖慎美貌的觊觎。
“嗯,”时蔓一字一顿,语速慢慢地说,“我俩打算相处看看。”
盛谨言听此,他仿佛听到了肖慎玻璃心破碎的声音,一片一片地碎成了玻璃碴子,让他想笑又想哭。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肖慎,见他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恭喜时经理,恭喜顾总。我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了。”
盛谨言冲两人笑笑,“时蔓,容琳晚上要过来看你,我和你说一声。”
说完,他抱着99朵玫瑰跟着肖慎往外走,
肖慎开门瞬间就见一个抱着99朵玫瑰,提着那个三星米其林甜品店那款定制蛋糕的快递员推门进来。
盛谨言突然明白人背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亦如现在的肖慎。
无论从决定追求的时间,还是送花的时刻,送蛋糕的心意都比顾玦晚一步,一步晚,步步慢,所以,先机尽失。
肖慎拨开那快递人员,快步走出了病房。
盛谨言也跟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隐约听到顾玦笑着说,“蔓蔓,我知道你喜欢吃蛋糕,我在三星米其林甜品店订的,你尝尝?”
盛谨言扫了一眼自己怀里的玫瑰,小声嘟囔,“容容,晚上要不你洗个玫瑰浴?”
回到了车上,肖慎佯装没事儿在那看手机。
盛谨言扯了安全带系好,发动车子往前开,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说,“老肖,不如去封子玉的会所?我陪你喝两杯。”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
肖慎冷嗤,“送我回公司,我手头一堆儿事儿要处理,周五还要陪你去衡城。”
盛谨言听惯了嬉皮笑脸,不着调的肖慎说话,冷不丁听到一板一眼而且十分清冷的语气和腔调,他心底一沉,“老肖,感情的事,咱不能勉强。是时蔓不识货,她一定会后悔的。”
肖慎脸色更差了,他清冷地问,“你说谁是货呢?”
盛谨言,“......”
他笑着说,“老肖,以后别叫肖皇帝了,叫肖公主吧,你看我劝你两句,你还傲娇上了?”
肖慎长叹了一口气,“前面停车,我要下车。”
盛谨言加快油门往封子玉的会所去,“我可不是老秦,扔你下车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肖慎现在看盛谨言很不顺眼,“我尿急行吗?停车。”
盛谨言笑得爽朗,从一旁置物格里拿出一个空矿泉水瓶子递给了肖慎,“拿着,在车上解决一下,我现在放你下去,我不放心。”
肖慎怒目而视地看着盛谨言,而后接过瓶子开始爆锤盛谨言的脑袋。
盛谨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和肖慎比划,“别闹,我开车呢,你活够了,我可没有。”
肖慎这时候正好有电话进来,是公司打过来了,他接起处理了几个事务,盛谨言也逃过了一劫。
二人抵达了封子玉的会所时也快中午了,封子玉不在,盛谨言就打电话把秦卓叫来了。
秦卓接起电话,“你还敢找我?”
盛谨言就知道秦卓一准猜到了那天他在电话里和顾琰说的话,他轻笑,“不是我找你,是你的肖公主失恋了。”
肖公主?这是什么鬼?
秦卓捏了捏眉心,“肖绮是肖家的公主,不是秦家的,你打错电话了。”
盛谨言,“......”
他忙解释,“我说的是肖慎,现在他人特别傲娇,整个一个小公主,你赶紧过来哄哄。”
秦卓愣了一下,又问,“他怎么了?”
盛谨言憋着坏笑,一本正经地说,“哎,你大舅哥顾玦那人不行,先下手为强和时蔓好了,pk掉了老肖。”
秦卓听到盛谨言的话,气笑了,随即合上了笔记本,“你在哪呢?”
盛谨言笑说,“封子玉的会所。”
秦卓从抽屉里拿出了车钥匙,而后整理了一下领带,抄起了西服外套,对着手机说,“好,我马上到。”
盛谨言听此大喜,“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老肖。”
“不是,我是放心不下你,”秦卓勾出一抹冷笑,“我发现你好久没挨揍了,膨胀了。”
说完,秦卓挂了电话,利索地套上了西服外套。
盛谨言扫了一眼手机,扯了扯嘴角,“玩不起!大舅哥都能凑一桌麻将的福气,你还不是也想要?”
他收起手机,双手插进口袋里信步往会馆里走。
正好碰到灵筠抱着琵琶过来,她穿着淡粉色的秀禾服,将长发梳成一根粗粗的麻花辫,看上去有不符合年龄的老成。
盛谨言看着她纤纤的身影和长相,垂眸做了一个深呼吸。
灵筠看到盛谨言上来打招呼,“盛总?”
盛谨言点头,“你今天没有课吗?”
“有一节课,已经上完了,”灵筠觑了一眼会所内,“我也刚过来,这个时间会所才上客人,有钱赚。”
盛谨言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家里有困难?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没必要到这里做兼职。”
他垂眸,“就算封子玉的会所管理得再好,也不能规避所有来的男人都是正人君子,所以...”
盛谨言欲言又止没有再说接下来的话,他抬眸看向灵筠发现她眼眶泛红,那双眼睛哀戚的模样更像盛谨予了。
他心口隐隐作痛,偏头看向了远处。
灵筠抿唇调整一下情绪,又说,“盛总,我家里确实困难,我爸患有强直脊髓炎卧床不起,我还有弟弟要读书,我自己的读书费用也不低。”
她颤声说,“不打工赚钱,我这一家子怎么办呢?”
盛谨言抿了抿嘴,又问,“你妈妈呢?”
灵筠轻嗤,“日子太苦,她跟别的男人跑了。”
盛谨言揩了一下鼻尖,朗声问,“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别来这种地方上班了。”
灵筠神情一僵,心底暖流肆意,她不解地看向盛谨言,嗫嚅片刻才问,“接受了您的馈赠,您需要我怎样报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