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琳提起裙子,她脱下了高跟鞋,快步追了过去。
盛谨言可以感觉到后面追他的人见他的心格外的迫切,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她的容容,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容琳。
他眼圈的泪顺着脸颊流下,但他还有很多事没做,他不能当着夜明逸的面与容琳相认。
容琳越跑越快,她的裙子却太碍事了,她着急地提高了裙角,“阿言....”
盛谨言开门出去了,容琳也跟了出去。
夜明逸快步过来,他问谭泽,“刚才提着鞋跑的是容琳,容总嘛?”
谭泽抱着盛以夏一脸懵,他点头,“是。”
夜明逸发觉事情不对,他快步跑了过去。
外边,盛谨言下台阶的时候,他听到容琳摔倒的声音。
他转头看到容琳摔在了台阶上,鞋子扔在远处。
盛谨言的心揪着疼,容琳则切切地看着他,她委屈又难过。
她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却又哭了起来,“盛谨言,你跑什么....你都跑丢了两年多了,还不够吗?”
盛谨言折返回去扶住了容琳的手臂。
容琳却一把抱住了他,痛哭出声,“阿言....”
盛谨言抱着容琳,眼中泪止不住的流,劫后余生后的失而复得,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情感,盛谨言却被这种情感揪得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轻声呢喃,“容容...”
一声容容,让容琳的眼泪喷薄而出,她紧紧地拽着盛谨言肩头的布料,“阿言,我好想你,谢谢你还活着...”
夜明逸追了出来,盛谨言抹干了眼泪。
他扶正了容琳,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而后声音冷肃地说,“这位小姐你认错人,我叫夜明承。”
容琳微微一顿,她呆滞了好一会儿。
巨大的反差与冲击让容琳有点不知所措,她拽住了盛谨言的衣袖,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说谎,你是盛谨言。”
盛谨言挑眉浅笑,“我没说谎,你真的认错人。明逸,你来得正好...你来和这位小姐解释一下。”
夜明逸看了一眼狼狈的容琳,他觑了一眼盛谨言的红眼圈。
他顿了顿,而后他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容琳的身上,“容总,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堂哥,夜明承。”
容琳偷偷地汲了一口气,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停顿了好久才意味深长地看了盛谨言一眼,“我...认错人了。”
而后,她踉跄地去捡鞋,而后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夜明逸见容琳走了回去,他转头看向盛谨言,他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哥,要不咱们进去观礼?”
盛谨言内心并不平静,“算了,我回去了,小五还在车里等我。”
小五?
小五是盛谨言器重的手下之一,但他平时多带着许畅,而今他带着小五过来,那么可见许畅有事没来。
想到这,夜明逸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但他不能表现出知道,他怕盛谨言对夜家报复得更加彻底。
他笑了笑,“好,那我先回去了,婚礼应该已经开始了。”
盛谨言点头,他转身信步下楼梯。
突然,夜明逸转身对盛谨言说,“哥,不论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当我的亲哥...”
盛谨言心头一震,他握紧了拳头没说话,疾步离开了。
夜明逸绝望的闭了闭眼睛,他拿出手机给他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小李,夜总最近会有大动作,他跟我商量过了,你别拦着他,再有要是有别人质疑,你就说我知道,我也同意了。”
挂了电话,夜明逸如释重负,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却压得他心里难受。
容琳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谭泽打量了一下容琳,发现她虽然整理过,但依旧有些狼狈,他忙问,“容总,那人是盛总吗?”
容琳回神,而后摇头,“不是,我们认错人了。”
谭泽,“......”
他环顾一下四周,而后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容琳看着有了困意的以夏窝在谭泽的怀里,她伸手把以夏抱了过来安置在怀里,“伊伊...”
她下巴贴着以夏的额头,嘴角上扬,眼泪却流了下来。
谭泽有了猜测但是不敢说,也偷偷地抹眼泪。
台上,顾玦神色淡漠,看得楚然心惊肉跳的,但一切流程都很顺利,交换戒指的时候,顾玦心情抑郁,他捏着指环套在了楚然的无名指上。
楚然拿起指环给顾玦戴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顾玦的手指有些僵硬,他似乎有心事。
顾琰坐在台下,偏头对顾瑄说,“你看你三哥那怂样,结个婚紧张得一个笑模样都没有,冤种啊!”
顾瑄拧了一下顾琰,“你话怎么那么多?一会儿你不去抢手捧花?”
顾琰扒拉下顾瑄的手,一脸嫌弃地说,“我才不要呢,我也不想当大冤种新郎。”
“想当新郎,得有新娘啊,”顾瑄翻了个白眼,“别总给自己单身找借口,就是没本事找到老婆。”
顾琰挑着眉心冷嗤,“说得好像你名花有主了一样,丢不丢人?”
他看向容琳,“容总,秦律最近忙什么呢?”
容琳匆匆回神,她勾了勾嘴角,“忙工作。”
顾琰,“......”
另一边,盛谨言回到车上,心中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他一遍一遍地想着容琳刚才抱他时哀戚的模样。
他微微一顿,想到了那个漂亮的小宝贝,她叫容琳妈妈,那她会不会是他的女儿?
盛谨言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小家伙会说话,会走路了,怎么也得两岁左右了,那么以容琳对他的感情,她不可能在他“刚死”就和别的男人好上,还生个女儿。
那个孩子一定是他的女儿!
容琳没有拿掉孩子,她还在等他回家!
小五扶着方向盘,看到他们的先生一回来就坐在车上发呆,他这会儿不能自持地哭着。
小五跟着盛谨言快两年了,虽然时间不长,但他们先生对他们好,真诚相待,从来没把他们当成手下而是当成家人。
他们都住在雪园里,先生工作回来还会和他们一起打台球,一起打牌,可小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先生,他把自己哭得像个孩子。
良久,平复下来的盛谨言对小五说,“先别忙着走,你找两个人盯一下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长得不错,他会跟一个皮肤比别的女人要白,穿着黑色礼服带着绿色宝石,梳着长卷发的女人。”
他轻声说,“小心地跟着他们,看他们在哪住,住在哪个酒店。”
盛谨言等不及想见容琳,他等不到明天。
小五愣了半天,在他的认知里他们家先生就没找过女人,他这口味还挺重,这是相中少妇了?
关键人家还带着老公,抱着孩子,他们家先生就这么亟不可待地让他们去盯人,这是不是有点太不道德了?
盛谨言看小五神情变了几变,“我说话,你没听见?”
小五一顿,“听见了,我这就安排,酒店附近都是咱们的人。”
盛谨言捏了捏眉心,而后对他说,“你亲自去,换个人过来开车。”
小五没想到他居然要亲自去做那个不道德人,他点头,“好,先生,我盯上人以后呢?”
盛谨言桃花眼含笑,“通知我,我跟着你的车,我今晚就要见到她....”
小五心中却在想——您确定是单纯地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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