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复刻…不，是优化且加强的复刻~”
    三津谷眼中精光闪烁，语气中带有些许震撼。
    “这…感觉跟百炼自得差不多？”
    俊上有些疑惑。
    “不。”
    越智摇头道：
    “无论是百炼自得还是其他特殊天赋做到的复刻，本质上靠的其实是精神意志的玄妙作用，而且基本上无法对招式进行优化，相对的对选手实力要求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但滕川刚才这一球…”
    说到这里，越智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凝重：“全部都是靠自身基础能力！”
    二者之间，天差地别！
    场中。
    “怎…怎么可能？”
    毛利寿三郎失神低语。
    神情恍惚，就连看向千叶的双眼也仿佛失去了焦距。
    他是一位极具天赋且聪明的选手，无论是他还是了解他的人都这么认为。
    但正是因为天赋与智慧兼具，他才更明白刚刚千叶那一球意味着什么！
    自己灵光闪现才打出的一球，被千叶一眼复刻，并且无论威力还是角度都远强于他！
    还不是依靠招数与天赋。
    这已经不是强弱问题。
    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基础能力差距！
    从身体素质到网球技巧，从洞察眼力到分析能力，从控球能力到反应能力…全面碾压！
    一步一步。
    走向接发球区域。
    四天宝寺选手席。
    “这家伙…感觉比种岛修二和鬼十次郎那两个家伙还要恐怖。”
    平善之脸上震惊与忧虑并存，沉声道。
    “……”
    原哲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场中。
    ‘面对这种对手，恐怕才会绝望吧~’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
    “千叶滕川~”
    渡边修坐直身体，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这小子——恐怕还真能压鬼十次郎一头。”
    作为国中网球部教练，而且还是全国大赛常客的网球部，他自然对国中顶尖高手有所研究。
    在他看来鬼十次郎虽然也算是全能型选手，但除了力量与精神之外，其他方面多少还是有些差距。
    而千叶滕川展现出来的素质，虽常规力量没有鬼那种强势，却极为全面。
    场中。
    砰！
    …
    “15比0，冰帝得分！”
    …
    砰！
    “30比0，冰帝得分！”
    ‘心态好像也不怎么行啊~’
    看着对面还有些恍惚的毛利，千叶忍不住更加疑惑。
    梦境中柳留下的画面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其中毛利隐约散发的气质和实力也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对面这人…
    除了身体天赋外，似乎怎么都和那一幕画面对不上。
    倒是和平等院凤凰的情况有些相似。
    嘭！
    网球再次在身前炸响。
    毛利回过神。
    本能想要挥拍，却发现网球已经闪至身后
    “40比0，冰帝得分！”
    裁判声音响起。
    “毛利寿三郎！你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中村和希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怒火，最终还是忍不住咬牙质问。
    毛利甚至有些忘记自己的处境，听到声音后下意识望向场外。
    砰！
    “game，3比0，此局冰帝学院获胜！双方交换球场！”
    九十秒休息，双方各自走向选手席。
    “啧，对面的小家伙都被你那一球弄得魂不守舍了。”
    刚坐下，千叶就听到旁边榊太郎话，言语中充满调侃之意。
    “如果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迟早也会被淘汰。”
    千叶一脸无所谓。
    实际上他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他曾经也是在打击中度过的，明白那种苦楚。
    所以尽管他不会故意遮掩实力，但也会尽量避免使用一些故意打击普通选手心态的打法。
    像刚才那种一时兴起，仅靠着基础能力打出‘强化版百炼自得’效果的做法他也是第一次。
    只是…
    后果有点出乎意料。
    对手的心态有些低于预期。
    对面那小子，似乎被这一球直接打得失去信心了。
    “中村！”
    四天宝寺选手席这边，和久一把抓住了充满怒火起身地搭档。
    虽然他也觉得毛利表现实在是有些…丢人，但总不能让这两人在比赛时闹出矛盾，不然他们四天宝寺的脸就丢大了~
    “放手吧，和久前辈。”
    还没有等中村说话，平善之就开口道。
    “善之？！”
    和久田志一脸诧异。
    “无论如何，他应该学会如何做一名四天宝寺正选。”平善之神色格外严肃：“他也是和我们一起从‘正门’走过的选手！”
    “……”
    抓住中村的手逐渐松开。
    “放心，我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中村的怒火似乎也平息不少，面无表情对搭档说了一句后，走向毛利。
    “你在做什么？”
    站在闭着眼的毛利身前，中村语调毫无情绪，甚至显得有几分死板。
    “抱歉…抱歉，前辈。”
    睁开眼，毛利只看到阴影轮廓，阳光全部被面前之人挡住。
    凝神看了几秒后，他才分清楚眼前是中村。
    “你不是天才么？”
    中村仍旧那种死板语调。
    “抱歉……”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不需要抱歉！！”中村一把抓住毛利的头发，凑近对方，以近乎嘶吼的低声道：“但你对得起你的天赋吗？毛利寿三郎！！”
    滚烫暴躁的气息直扑面门。
    四目相对，噬人的目光似乎要把毛利生吞。
    “你就是天才！毫无争议的网球天才！！”
    “现在的你可以轻轻松松击败国一时的千叶滕川！”
    “然而…人家只需要一球，你就溃不成军！”
    “连拿稳球拍战斗下去，甚至努力变强以后再赢回来的想法都不敢有…”
    “你……”
    中村的动作突然一僵。
    看着眼神涣散，似乎连自己在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的毛利，剩下的话彻底卡在喉咙里。
    一秒。
    两秒。
    “抱歉了，毛利。”
    中村松开手，主动低声道歉。
    转身时，甚至还给毛利调整了一下有些歪斜地领口。
    “……”
    四天宝寺众人隐约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结束得如此突然，但现在毛利无神靠着椅背的样子，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气氛逐渐凝重。
    但与胜负无关。
    ‘毛利…’
    渡边修同样一言不发，却已经在思考是不是要修改一下正选选拔规则。
    “比赛继续！”
    双方重新进场。
    啪~啪~
    小球轻轻撞击地面。
    ‘现在的你可以轻松击败国一时的千叶滕川！’
    ‘连拿稳球拍战斗下去，甚至努力变强以后再赢回来的想法都不敢有！’
    中村的话不断在毛利脑海中闪回。
    以及中村最后转身时，平和的眼神，还有那……彻彻底底的失望。
    ‘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一个问题突然诞生在毛利脑海。
    是发现自己随便练练就能拥有远超同龄人实力时？
    还是从第一次觉得没必要太辛苦练习网球时？
    他好像一直在赢。
    但…似乎很久没有体验到以前那种感觉了。
    啪！
    网球被手指牢牢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