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烟花表演,两人打道回府。
洗漱完躺在床上,两人闲聊着,聊了很多。
但是温林并没有解释自己的来历,他也不可能突然来跟萧寂文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温林看来,萧寂文根本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以为萧寂文听不见他的心里话。
然而事实是,全世界的心声萧寂文的都听不到,只能听见温林的。
这天过后,两人便不再纠结孩子这件事。
后来想想,温林都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都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考虑孩子了。
*
寒假期间,乌青锋终于得到贺倾辞的恩准,出了家门。
小圆那边还通知了温林,温林见他们没有作奸犯科,就随他了。
快过年的时候,贺倾辞也没准备年货的欲望。
他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一个人过年也没意思,索性就不打算过。
但乌青锋比较上心,好不容易得到允许出了趟门,带回来一大堆年货和门联之类的东西。
大红大紫的一片,贺倾辞看到太阳穴突突的。
他不喜欢这种太过鲜艳的颜色,乌青锋不是不知道。
但乌青锋还是自顾自在家里装饰起来,就像上次的圣诞节一样,一个人在家里忙来忙去。
贺倾辞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一个人待在卧室没出来。
乌青锋一个人干的起劲,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贺倾辞两个在帝国过帝国的节日,有些新奇。
卧室里,贺倾辞拿着通讯器犹豫许久,还是给他的上司,联邦的接头人发去消息。
-我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家里人通信?
那边很快便回复他。
-先把任务完成再说,你妈和你哥在这边过的很好。
-但要是任务没完成那就不好说了。
贺倾辞盯着最后一行文字,攥紧了拳头。
以前他们还会跟他维持表面的客气,结果现在因为计划被打乱,一直停滞不前,就开始威逼利诱他,仗着他母亲和哥哥在联邦,以此来威胁他。
父亲现在还被关在帝国的监狱,他还没去探视过。
因为他不敢去,怕有些事实跟他听见不一样。
联邦的人跟他说,是帝国上层陷害的贺家。
在以前他是相信的,但现在他又有些不确定。
如果真是被陷害,那为什么母亲和哥哥在家里出事之后不是留在帝国申冤,而是直接跑去了联邦避风头?
而且他从外星回来后,帝国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对他进行了例行询问和调查。
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被家里送去了外星,直到今年才回来。
出星前,他一直被家里人惯着,过得无忧无虑。
但他没想到为什么他只是出去了几年,家里的一切就变了,变得只剩他一个人了。
就连原本的家也被查封,只能自己重新租房子住。
贺倾辞想的有些久,外面的乌青锋都把东西收拾好了。
他也不懂,门联啥的直接贴上了,年货也都归置好了,还点了外卖。
乌青锋过来敲门,叫贺倾辞出来吃饭,没人回应。
这种情况很常见,乌青锋都习惯了,直接推门进去,把人抱出来。
贺倾辞也一脸坦然,坐下后拿起筷子就吃饭。
乌青锋坐在他对面,时不时给他夹菜。
贺倾辞对乌青锋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当初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突然分化,毫无准备。
如果没有乌青锋恐怕也会有其他人,毕竟很少能有alpha忍住不去标记一个散发浓郁信息素的刚成年omega。
某种意义上说,他算是幸运的。
至少他没有未婚先孕,不用一个人边忙学业边带孩子。
只不过是每次的开花期一个人会很难熬,因为抑制剂对完全标记过的omega作用不大。
再后来,两人越来越纠缠不清,贺倾辞也离不开乌青锋的信息素,两人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
乌青锋想的很简单,这是他的omega,他要对他负责。
跟一个职业杀手谈感情好像挺荒谬的,但乌青锋做到了,他有了软肋。
有时候两人都会有种在谈恋爱的错觉。
放寒假贺倾辞这个当老师的也没事了,但因为还要交房租,他还是得出门找兼职。
乌青锋也想帮他,被贺倾辞勒令在家老实待着。
通常情况下,乌青锋都会很听贺倾辞的话,但在某天晚上乌青锋去叫贺倾辞吃晚饭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发烧烧晕过去了。
还好乌青锋学过类似的急救知识,忙活了好一阵才让温度降下去。
贺倾辞也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见乌青锋阴沉着脸坐在床边看着他。
“生病为什么不说? 你不知道难受吗?”
贺倾辞别过脸,“就是兼职的时候不小心被淋湿了,我哪知道这么容易就会生病。”
“你本来就身体不好,又临近开花期,身体免疫力当然会下降,明天别去了。”
“刚找的工作,不去就没了,没了工作就交不起房租了。”
“我干,你休息。”
“不行。”贺倾辞当即反驳道,“你出去是想死吗?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呢。”
乌青锋抿唇,“盯着我也抓不到我,我找别的工作干,不露面。”
“不行,太危险了,这里是帝国,不比联邦。”贺倾辞坐起身,严肃道,“上次的计划还不知道因为为什么被他们提前察觉了,说不定现在就在哪等着你呢,你不能去。”
“倾辞,你是在关心我吗?”
贺倾辞一时语塞,他跟他说正经的,突然搞这么煽情?
“我在跟你说正事,胡说八道什么。”
乌青锋将人抱住,说:“我知道,你骗骗我都不行吗?”
贺倾辞没有动作,也没反抗。
乌青锋继续说,“我不会死的,舍不得死,我要是死了就没人陪你过开花期了,你会很难受的。”
贺倾辞眼神微动,有些湿润。
乌青锋将人拉开,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身体不好,平时上上课就好了,兼职我去干,我不去抛头露面,不会被他们发现的,放心。”
贺倾辞偏过头,忍住眼中的湿意。
“死了我就去洗标记,谁还离不开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