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怒拍桌子，厉声道：“还不承认，他人现在就在局里，坦白从宽的机会只有一个，你不要别人抢着要。”
    那就给他呗，乌青锋心想。
    知道贺倾辞的消息，乌青锋就更加摆烂了，继续左耳进右耳出。
    那警察见他还是这么不配合，气得直接起身离开，椅子在地上划拉得刺耳。
    一旁的记录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庄平进来了，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乌青锋，a极alpha，挺有责任。”
    乌青锋睨他一眼，像是在说“你tm说的什么屁话”。
    庄平装作没看见，理了理面前的几张纸继续说。
    “我也是个alpha，能闻到贺倾辞身上那道属于alpha的气味。”庄平低着头，没去看乌青锋的表情，“我跟倾辞认识也快有十年了，我只知道他有个alpha，但一直不清楚是谁。”
    说到这，庄平抬头看向乌青锋。
    “没想到会是你这样的。”
    很模棱两可的话语，却激起了乌青锋内心的波澜，眼底也涌起一丝愤怒。
    然而庄平还在输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你，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继续跟一个连自己小命都保不住的alpha保持关系。”庄平放下手里的纸张，托着下巴说，“他刚被我从机场接回来，你想见见他吗？”
    乌青锋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攥紧了拳头，面上却显得满不在乎。
    “贺倾辞？名字有点熟悉，像是我之前偶然标记的一个omega，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庄平坐直身子，双手环胸。
    二人无声僵持着。
    随后，庄平拿起一旁沾了血迹的纸张，摊开看了看。
    “这个字迹我很熟悉，是倾辞写的，为什么会从你身上搜出来？”
    “路边捡的，突发善心爱护环境而已。”
    此时的乌青锋已然舒缓好了情绪，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
    庄平把纸条放下，站起身。
    “既然如此，还请这位偷渡到帝国的联邦热心市民在此多做等候。”
    乌青锋挑眉，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一旁的记录员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乌青锋一个人坐在审讯室。
    也不用担心乌青锋会闹，他是联邦的人，来帝国却没办护照，他们有理由扣押他一段时间。
    更何况昨天晚上，乌青锋还跟帝国的警察交手了，更不可能放人走了。
    杀人案收集的证据还不足以指控乌青锋为凶手，只能以这些理由把人留在帝国。
    要是让人回去了，那就真没法子了。
    而另一边的贺倾辞情况要比这边好一些。
    那两个失联的警员找到了，就在贺倾辞租的房子里，被人打伤晕了过去。
    问话的人问了贺倾辞他也不说，一直低头保持沉默。
    问话的警员见此又换了个问题，继续问。
    “我们还在你家里发现了联邦挂名雇佣兵乌青锋的信息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贺倾辞仍旧保持沉默。
    “贺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换来的还是一片寂静。
    警员没法，叫来他们队长庄平。
    庄平就在贺倾辞这间审讯室的观察室里，跟萧寂文一起。
    “萧上将，我先过去。”
    “您忙。”
    *
    家里，温林从小圆那儿基本算是实时得知贺倾辞那边的消息。
    就是这些都要靠小圆告诉他，全他凭想象画面。
    【有点想去现场看，你说萧寂文会让我过去吗？】
    【不知道，不过男主他现在就在警局里。】
    【算了，我去算怎么个事，你继续跟我说那边的情况。】
    【好的宿主。】
    *
    庄平进去后，给贺倾辞递了杯热水。
    他俩是高中同学，但是却是在大学才有了交集。
    想当初，他还追过贺倾辞。
    不过那个时候贺倾辞已经有了alpha了，因为他闻到了贺倾辞身上独属于alpha的信息素，是在警告靠近的alpha，这个omega已经有主了。
    不过他还记得贺倾辞体寒，每到这个季节就容易手脚冰凉。
    贺倾辞接过热水双手握住。
    “谢谢。”
    这是贺倾辞到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庄平在座位上坐下，玩转着手里的钢笔。
    钢笔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以前贺倾辞听说庄平喜欢这种东西，还特地去那种古玩店买来送给他，那是贺倾辞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后来的钢笔都是庄平自己买的，这支就是。
    贺倾辞盯着茶杯里冒出的热气，不发一言。
    庄平叹了口气，说：“倾辞，他值得你这样吗？”
    贺倾辞眼帘微动，说：“没有。”
    “明明就有。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就是一个人，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身边却没有alpha，他根本就不可靠，现在还害了你。”
    “不是，是我自己。”
    贺倾辞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磨蹭着，继续说道：“我父亲，在里面还好吗？”
    庄平放下握在手心的钢笔，回道：“挺好的，你给的那些钱够他用了。”
    “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通敌叛国要关二十年，他还有几年。”
    贺倾辞动作一顿，喃喃道：“二十年，好像也不是很久。”
    庄平一愣，随后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怒骂。
    “贺倾辞！我看你是疯了，你为了一个alpha竟然……”
    “不是。”贺倾辞出声打断他，“不是因为他，是我自己。”
    庄平气的面红耳赤，被一旁的记录员摁下。
    贺倾辞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爸刚出事那会儿我在外星，联邦的人联系上我，让我帮他们传递信息。”说着贺倾辞突然笑了，“他们说是皇室陷害的我爸，我信了。”
    “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完成他们交给我的任务，他们让我毁了萧寂文。”
    观察室里的萧寂文毫不惊讶，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这些他家宝贝儿早就告诉他了。
    但是庄平不知道，追问道：“什么意思？”
    这之后，贺倾辞把一切都交代了，像是想一个人揽下所有责任。
    隔壁的乌青锋对此一概不知，无聊地都快睡着了。
    庄平从贺倾辞的审讯室出来后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推门进了乌青锋那儿。
    萧寂文也跟着转去乌青锋那边的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