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也想起了故人，淡漠的神情里透出几分哀伤来。
    君无忧和南黎都不曾见过那些人，从他言语之中得知的也不全面，生不出多少共情的心思来，不过也在心里微微叹一口气。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倒是这位圣子的写照了。
    “我们看见的那具尸骨，其实就是圣子的吧？”
    南黎想起那化为灰烬有讷讷感恢复如初的尸骨，依旧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十几万年都还在的东西，若不是惊天异宝，总叫有些人心里发毛的。
    烈风摇头，“我也不知。”
    “去祭坛吧，我想离开。”
    她就是好奇心太重了，这些短则几百年，长则几万年的故事，本来也不是她该知道了解的。
    或许自己和那什么神女真有些什么渊源，但现在知道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她还是一个灵师境界的小喽啰，连御剑都还要南黎这个小屁孩带着呢。
    身世之谜什么的，就算要解开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主人……”
    烈风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主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君无忧凝眉，回去？是那个科技发达的世界，还是神女的那个神界？
    她想到这里竟然是一点向往的感觉都没有，无论是哪里，她都是孤独的，在这玄灵界竟然感觉还不错。
    “回哪里？”
    “神界，很多人都在等您，烈风也是。”
    烈风再次跪地，恳求下拜。
    君无忧避开了，“烈风，我不明白，也不知道，如果真有去到神界的那一天也是我修炼有成。”
    怎么回去？
    就凭她这点微末实力？就凭她每次还要加上搏命的勇气才能战胜对手的法力吗？
    未免可笑了些。
    “我们确实该回去了，万一错过了秘境开启的时间，岂不是要再等十年。”
    谁知道十年会发生什么，南黎想想他们宗门前辈阑珊的下场清醒了。
    君无忧的秘密以后再探吧，赶紧出去要紧。
    烈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再坚持，和两人一起前往。
    君无忧和南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指了指对面还在继续凝聚的祭台石人。
    “你不是驻守吗？那玩意你不用管？”
    烈风平视前方，继续往前，“它出不去的，最多派些小喽啰出去。”
    被“小喽啰”打得狼狈不堪的两人：……
    祭坛还是在那里。
    村落也依旧，不过这一次两人对烈风所说的空间分割，但又藕断丝连有了实感。
    他们从空中掠过，确有几个瞬间仿佛看到了满地焦土血腥的模样。
    很短暂，像是眨眼间出现的幻觉，叫人寻摸不着踪迹。
    慕青一直没有醒来，两人问烈风该怎么救她。
    烈风摇了摇头，“那些是落在灵魂上的印记，只要她在月族领地之中就会不自觉想要献祭。”
    烈风不记得有名有月族人的佩剑叫青鸟了，太久远了，这种细节的东西已经记不住了。
    但月族人一个个的也不是傻子，特别是能活到最后的那些，还知道建墓来掩盖月族领地，割裂自己和月族的关系。
    谁知道出去九千世界闯荡之后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慕青遇到的机缘，或许是她的好事能得到一些宝贝、功法，但也或许就是祸端。
    “进入领地的人确实会因为机台和屠狸的缘故走向献祭，但其实他们两的意志不是那么强的。
    这里只是被分割的空间，他们的影响也在减弱，是可以反抗的，就像主人您和这位小道友，她的情况有点少见，更多的其实是被耗死在这里，间接献祭的。”
    烈风看都没看慕青一眼，这么详细的解释也只是因为自己的主人想要知道。
    “出去之后就能恢复正常？”
    “应当是这样的。”
    烈风也没把话说死。
    祠堂里，屠丽的神像依旧在，和他们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烈风站在门外，没有走进去。
    “那些木制牌位也和你一样是不能离开的吗？”
    君无忧一脚迈进门槛里，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不是，他们原本就是月族的先人，只是……他们的尸骨也已经成了巨人的养料，不会再有什么留存了。”
    烈风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只有月神的神躯尚存，只是也不知是流落到何处了。”
    君无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烈风倒是想多说些什么。
    想说如果祭台找到月神本体神躯据为己有。
    如今神族陨落，只怕祭台对九千世界再无所惧了，一旦出世就要所向披靡了。
    只是看着那清瘦的背影，心思复杂，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
    是啊，她是神女，但也不是完全的神女，能做什么呢？
    眼前的人连神力竟然都感知不了。
    神女天生神格，没有在世间修行过，真的能再成神吗？
    那么多上三千界的仙族，多少年过去，沧海桑田，就没看到一个能成神的，还推说是神界关闭的原因，也是可笑。
    烈风忽然觉得心中的执念希冀坍塌了一半。
    君无忧和南黎两人来到祠堂内，南黎抄起那屠丽的神像就想捏个粉碎，就是这玩意害人。
    用力之下竟然毫无作用，上面还有灵光闪烁了下，似乎在嘲讽南黎。
    南黎摸摸自己的鼻尖，尴尬地放回去，“那什么……我就看看……”
    “这神力总不会是聚集在这神像上吧？”
    南黎记仇的将神像推倒在案几上，十分幼稚。
    君无忧白眼都懒得翻了。
    至于南黎说的可能性，君无忧没在意，要是神力就在神像上，那么他们两人还能挺到现在？
    应该第一次来祠堂就献祭了，也不会让她把烈风带出去。
    君无忧拿出了一个探灵盘，这玩意是找寻灵石矿脉的法器，君无忧在流云峰收拾行囊的时候也就是觉得这东西有意思才带上的。
    神力总比仙力要强，仙力比灵力要强的，如果这个探灵盘品级够高的话，应该有用……吧？
    君无忧也不是很确定。
    “好东西啊！”
    南黎凑过来，老毛病犯了，他对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有占有欲，打着商量道：“出去之后卖给我吧。”
    “做你的大梦去！赶紧找。”
    南黎撇撇嘴，就知道君无忧小气又抠门。
    不过很快思考起来，神力，这要怎么找嘛？
    君无忧施术启动了探灵盘，看着它转动起来，君无忧觉得还是有点希望的。
    然而当法器的指针指向自己的储物戒指时，君无忧只剩下无语了，还能更离谱点吗？
    这也太不靠谱了。
    南黎也看乐了，不过他很快灵光一闪，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