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二心虚地直搓手心,很明显戚无疾的态度,明显是知道他在县令府里躲藏了一夜的。
“大哥,你为什么在这?”
心虚归心虚,华老二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向戚无疾拱手行礼。
戚无疾将刀抗在了肩上,依在一旁墙上说道:“昨夜白相觉得没什么问题,刚刚让我回营歇息,就遇刺了,结果又搞得我兴师动众的连夜带了足足两个营把东莱围了个水泄不通。说,你小子怎么补偿我?”
“什么补偿?白相遇刺了?我不知道啊!”
华老二装着傻,冷汗直接是涂满了整个后背。
戚无疾见华老二装傻,冲着他屁股就踢了一脚骂道:“你小子,和哥哥我还装蒜!若不是昨晚我亲自守在这不让别人过来,你以为躲在县令府就安全了?”
华老二尴尬地笑了笑,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无人后,便对戚无疾又道:“嘿嘿,行吧行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是我干的?我先说明白,我可不是因为白天白管针对我才出手的啊,我可没那么多小心眼!”
戚无疾见华老二嬉皮笑脸,忙又踢了他屁股一脚教训道:
“你小子,还敢嘻嘻哈哈的,就不怕我抓你问罪吗?还怎么知道是你干的?放眼整个东莱,能和白来打个有来有回,还能一个过肩摔把他扔飞的,除了你还能是谁?至于另一个拿匕首的,那必然是刘郎中了吧?功夫差,仇恨大,我想也不会是别人!”
华老二两手一摊道:“不愧是戚大将军,聪明的很呀,白管没怀疑是我吧?”
戚无疾伸着懒腰摇摇头道:“没有,我还让手下去和你们家里人串好口径了,记住了昨晚你和刘郎中都在食伤楼包房里喝酒,喝醉后就在食伤楼睡了。”
说着戚无疾还指向了街边拐角处说道:“那辆马车是我们军营里的人租来的,驾车的是我的传令兵,你之前应该见过的,就是让你和华强绑了的那个,你们赶紧偷偷上马车回食伤楼吧,我估摸着以白管的性格很快就会带人去食伤楼调查了!”
说完这番话,戚无疾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丝毫没有半点停留,也再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华老二感动极了,这就是真正的好大哥啊,绝不是那种虚情假意,是真的在设身处地在为他这个没见过几次的结义兄弟擦屁股。
没有二话,华老二急忙将传令兵的马车,招呼到了县令府墙外的一处无人角落,并对其拱手道:“感谢兄弟不计前嫌,有劳了。”
传令兵却是笑的灿烂,一摆手道:“华掌柜是我们戚家军的大恩人,不必说谢,若不是华掌柜,我们戚家军的三营水军可要全军覆没了!”
华老二也不啰嗦笑着点点头道:“自家人,自家人,行,兄弟,我去把刘郎中带出来,你在这稍等一下。”
传令兵听闻,是立刻下马,主动警戒了起来。
不一会儿,华老二背着身受重伤的刘郎中就从墙内翻了出来,二人快速藏到马车后,是迅速拉上了帘子。
传令兵更是利落地上了马车,很是自然地赶着马车去往了食伤楼的方向。
很快,到了食伤楼门口,果不其然一队金牛卫随着身着白袍的白来也到了食伤楼的门口。
华老二急忙小声说道:“兄弟,先把刘郎中送到医馆后门,再带我从后门进食伤楼。”
传令兵没有二话,是立刻照做,在分别将华刘二人送到各自的后门后是扬长而去。
华老二一进了后门,是飞快跑到了楼上一间包房,上楼之前还不忘顺手抄了一坛子葡萄酒。
随便找了个房间后,便开始将干干净净的房间做出了许多有人在这里待了许久的痕迹,还将葡萄酒在房间的各处都挥洒了一些,使得整个房间顿时便充斥起酒味。
做完了这一切,华老二急忙就往自己嘴里大灌了几口葡萄酒,还不忘用酒快速地漱了漱口,使酒发酵的味道彻底充斥在了口中。
“嘿,白公子,我们掌柜的真的在楼上休息,我去把他请下来吧,您别上去。”
华强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并且还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华老二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躺在了床上,半睁着眼睛,装成了宿醉已久的模样。
而房间外,白来很是气愤,一把揪起了华强的衣领质问道:
“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开,本公子想去哪,没人可以阻止的了!莫非你想包庇犯人不成?”
华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连连摆手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公子请便。”
白来松开了华强的衣领,阴沉着脸继续往前走去,没好气地问道:“在哪一间房?”
“在,啊在,那一间!”
华强冲着前面所有的房间就是胡乱一指,紧张极了,他刚刚在前门接待白来,并没有看到华老二已经从后面回来了,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着,想了无数个华老二为什么不在房间的理由,可所有理由都被他在极短时间内推翻了。
“带路!”白来不耐烦地将华强揪到了前面。
华强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为难之际,华老二的声音竟从不远处的包房内传出:
“强子!谁啊?不是说了我要休息吗?吵什么呀?”
此时此刻,华老二的声音在华强的心里远超天籁!他激动坏了!
可还不等他带路,白来就率先带着金牛卫闯进了华老二刚刚发出声音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华老二就衣冠不整地在床上,慵懒地伸着懒腰。
华老二见来人是白来,急忙鞋子都顾不上穿,摇摇晃晃下了地,一身酒气地凑到了白来的面前拱手道:“白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嗝~”
华老二打着酒嗝儿,臭气熏天,搞得白来是一阵恶心。
白来退后两步,捂着鼻子问道:“昨晚你和隔壁郎中在这喝了一夜?”
华老二打着酒嗝儿,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白来看着桌子上的酒坛,又道:“只喝酒,什么菜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