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让爷久等了,喏,这是小乖的卖身契,上面还有金印。”
“现在是在奴家名下,爷要是买了他,奴家就把名抹掉,到时候爷是自用还是送人皆随心意。”
修真界的卖身契和凡间的不太一样。
凡间的就是官府过目的一张纸。
而修真界的卖身契是真正的卖身。
每一寸骨骼,血肉都是绝对属于主人的。
当然还有一丝魂魄。
不得违抗主人的任何命令也不能背叛主人。
魂魄不全的人死了都入不了地府。
但也有限制,人奴的数量不能超过五人。
且人奴不能再去签任何奴。
一般都只能签比自己弱的奴。
修为或者能力超过主人时契约不生效。
不过培养一个人很难,毁掉一个人那说有千万种方法都是少的。
万时运扫过金印上的血迹。
是真的不错。
他不想再费口舌,从袖中拿出一张轻飘飘的纸。
“这是五十万两银票,姑姑可以检查一下,若是不错,那便消去名字。”
一时间屋内静悄悄的。
金澂也呆呆的看向他指尖随意夹着的银票。
“……这,爷您不考虑一下吗?”
徐玟差点咬到舌头。
她干那么多年生意从没有一个人卖出这样的价格。
万时运有些为难道:“下次吧,这次在下赶时间。”
金澂视线落在他脸上。
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玟不放心,先检查了一下银票。
再小心翼翼的抹去自己的名字。
顺利收到银票后,她激动的热泪盈眶。
随随便便就捡到一个财神爷,简直跟做梦一样。
“快给……小乖少爷解开锁链!还愣着干甚,拿新做的锦袍过来给我!”
老鸨手脚麻利,借着给他穿衣服低声叮嘱他许多。
此时她倒是开始怜惜这孩子起来。
金澂听着她含糊的言辞,眼睛却看向万时运的背影。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下次”是什么意思。
万时运自进门后没碰任何东西也没坐下。
只如松柏一般站在一旁。
他收起卖身契。
既没写自己的名字也没抹去他的血痕。
没过多长时间,徐玟不光给他穿好衣服还重新给他梳了发。
只是脸上的伤痕没办法立刻恢复。
真是暴殄天物。
这小子目前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张脸了。
“爷,可要奴家送小公子一程?”
“不必,姑姑留步,小乖。”
万时运面色如常的喊着他的艺名。
金澂后背被轻轻推了一下。
只好朝他走去。
“好嘞,爷慢走啊,小乖,一定要好好伺候爷!”
徐玟也没去送,身上的钱太多了。
她现在不太敢出门。
只能扒着门框笑脸相送,顺便又敲打了一番金澂。
金澂跟着他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想到这些天被迫学的东西。
脸色不太好看。
万时运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经过一个卖肉的摊子时。
金澂听到一个稚嫩清脆的女娃娃在买肉的声音。
可他周围全是讨价还价的壮汉,哪里有女娃娃,连女子都没有啊。
正当他奇怪的时候,单薄的身子就被一个露出胸毛的糙汉撞倒在地。
“哎呦我去!这是谁家的小孩,不长眼睛,挡到人家的路啦!”
尖细的声音传到金澂耳中。
听得他浑身一抖。
路人见有戏看都往这边围了过来,金澂翻身从地上起来。
认真的对这个彪形大汉行礼道歉。
“小子路急,没有看清,实属无心之过,还请……恕罪。”
那娇俏的糙汉提着肉看到他的长相突然冷哼一声。
“哼!一句无心之过就能一笔勾销吗?那还要法则干甚!”
金澂听着这个声音。
鸡皮疙瘩一波一波的冒了出来。
路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大牛怎么这样不依不饶,这小孩脸都被扇肿了。”
“对啊,一个小孩罢了,看他吓得浑身发抖,好不可怜。”
“莫不是大牛见他眉眼秀气,心生嫉妒?”
“……这个,有可能吧。”
“我看就是嫉妒了,谁不知道大牛最是讨厌比他清秀的男子?”
这时人群中一个看起来和金澂差不多大小的男孩皱起眉头,面上似乎有些犹豫。
“那你想要如何?”
金澂飞快的扫了一眼人群,皱起眉头。
“呵呵,跪下给爷磕头谢罪!怎么样?
呦,找谁呢?是在期待救世主儿来救你吗?”
语气轻佻不屑,实在令人讨厌。
金澂顿时皱起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大汉。
肩上却忽然被无形的压力压住。
“小子骨头还挺硬的呢,爷倒要看看能有多硬!”
那娃娃音面上狠厉,又加重了威压。
金澂只觉得身上背了一座大山一样。
他咬着牙,被激起了几分怒气。
围在周围的人群出现骚动。
有一个少年突然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十分急切。
“大家快散开,巡逻队来人了!”
“啊,快走!万一被以闹事罪关起来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闹事者的画像会被贴在集市中心,不光社死。
后面就算出来了,买东西也会比平常人贵上三倍。
那大牛气的跺脚:“小子你等着,可别再让我见到你!”
说完就夹着腿跑开,刚买的肉都差点掉了。
眨眼间街上就空无一人,金澂站直身体松了一口气,转身朝一个巷子口道谢。
“谢过这位小哥,在下金澂,敢问小哥名讳?”
一个头发用发带高高绑在脑后的玄衣少年走了出来。
“在下薛尧,你这个方向可是去沧剑宗?”
“正是,薛公子也是去……”
“不必叫我公子,叫我名字就好。”
薛尧抿着唇,面上冷毅。
金澂微愣,道了声是,这人的名字有些熟悉。
但是他向来独来独往。
很少出现在人前。
记不得在哪里听过。
“咳,二位再不启程,时间就来不及了。”
万时运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提醒道。
天光下他皮肤白的有些透明。
长发被风撩起,普通的面容穿上黑衣莫名有一种禁欲之感。
薛尧皱起眉。
这人修为深不可测。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却莫名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愣了一下突然问道:
“你是何人?我们是否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