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遗忘的杜煜泽不愧是天君下凡,还记着乖孙下凡的目的,积极联络着世家势力,打算帮自家乖孙增加一些助力。
因为自己存在感太低,总是容易被遗忘,每次自己都收获许多歉意。
家里的亏欠,望城山上的师兄弟们的愧疚,还有许多同是世家贵子的看重和忌惮。
为什么会有看重和忌惮?
因为存在感低,几乎各种场所畅通无阻,小时候不止一次跟着人进了家里了,要不是主动出声,没人发现他存在,这能不看重能不忌惮吗?
看到过下毒,听到过算计,凑过捉奸的热闹,把玩过珍藏的玉杯……都是明目张胆毫无隐藏地进行,也没人拒绝他。
忙碌了许久,现在空闲下来,身体年轻了,人也活泼了,就待不住了。
于是,他开始烧制瓷器。
天界的时候他喜欢玉杯,到凡间,他除了玉杯,又多了一样钟情,瓷器。
揉泥、拉坯、修坯、画坯、施釉、烧窑,一步步井然有序,做得很是认真投入。
当然不是全都他一个人干,他还拉上了师兄弟一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天界
“皇爷爷在凡间待着还是蛮舒服的嘛,看来我当初拍的一掌是命中注定,是对皇爷爷的成就啊。”幽兰乐呵呵的,“这都开始玩起泥巴了,笑得多开心呐!”
这不是玩泥巴,这是烧制瓷器。
行止想着,还好引进了异界的仙人,若还是原来的天界,明日估计就流传起了天君喜欢玩泥巴的传言了。
现在的天界,已经不是昨日的天界了。
可现在的洛天神女,还是昨日的洛天神女。
他有些想把幽兰丢进历凡井中,让她也去滚滚红尘走一遭的冲动。
“洛天神女,你是在为天君感到高兴?”
幽兰把碎发往耳后勾了勾,看着浮生镜中皇爷爷历凡的凡身,眼中带着疼惜和欣慰,语气后面带着些许壮烈:“平日里皇爷爷顾及天君颜面,好多事都不能做,现在能彻底放下身段脸面,高高兴兴体验一番,我自然为他高兴。
等皇爷爷回来,我舍命相陪,一起玩一玩泥巴。”
行止眼中带着些许同情,天君是不辛苦,但他命苦,摊上这么一个孙女。
什么舍命相陪,他还能看不出来,这是自己也想玩,找了个孝顺的借口罢了。
现在,幽兰对于把天君坑下界一事,明显是半点儿愧疚都没有了。
“天君有孙辈如你,真是……”
“真是福运深厚,泽被苍生啊。”幽兰自信接话。
行止嘴角拉平,没有把话补完,深深看了幽兰一眼:“你高兴就好。”
出了一个众所皆知的拂容君,又有一个隐藏在后的幽兰,天君这么多年,还真挺不容易的。
魔君一声不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天界的人,都是有一些毛病在身上的。
叶鼎之一行人先是到了逍遥城,把百里东君送到随心居。
小荷叮嘱景弦华把挂他身上的这个小霸王给看好了,他们有事要去外面一阵子,要是小霸王出事了,定是要出大乱子的。
李长生仔细打量了一番百里东君,眨了眨眼睛:“小百里,要不要拜我为师,我可是小弦弦的好朋友哦~”
小弦弦?
百里东君皱眉,心中警惕心瞬间提得高高的。
“阿弦,他是谁?”百里东君立刻换了称呼,要在言语上拉近与景弦华的距离。
景弦华原本朝酒坛伸出的手立刻转了方向,转向苏暮雨泡好的茶。
这小祖宗来了,他务必保持绝对清醒,一不小心随口允诺了什么,他要悔死。
“他?”景弦华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李长生一眼,“他是个不正经的老头子,喜欢喝酒,爱调戏人,武功还行,收了几个平平无奇的徒弟,说是天下第一,但曾被小姑娘逮着揍。”
越说,李长生脸上的笑容越浅,到最后,揣着双手直接在圆石凳上转了一百八十度。
“小弦弦,我生气了,很难哄的那种!”
回他的是不清不淡的一声:“哦。”
然后……没了。
没了?
李长生“唰”地一下又转过来,满脸控诉:“哦?!你就拿一声‘哦’来应付我?”
又可怜兮兮地:“果然得到了就不爱了,有新的就舍旧的。小弦弦啊~你好狠的心啊!”
“什么得到了?!”百里东君炸毛了。
……
小荷不急着走了,津津有味地看着,就差来一句“好戏,当赏!”了。
叶鼎之原是欲上前的,被小荷一把抱住,口中被塞了个黑红色的似樱桃但比樱桃大许多的果子,脆甜可口,滋味新奇。
他停在原地,“被迫”旁观看戏。
没一会儿,小荷掌心朝上放他面前,叶鼎之想了想了一会儿,低头把下巴放上去。
手上的触感不对,小荷回头一看,看到乖巧的叶鼎之,心中一动,手指勾起,在他下巴处挠了挠。
“我是想让你把核儿给吐出来,你怎么把自己送上来了?”
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