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扬回到锦绣山庄是第三天后的清晨了。
他从机场直接回家,想好了洗个澡后还能在家里吃个早餐再去公司。
然而这个点,向苒还是在呼呼大睡。
不得不说,她以前在老家能早起,大概是家里那破窗帘料子太薄,加屋外鸡鸣狗叫的缘故,如今住在锦绣山庄,她都是靠闹铃才起的。
盛扬看妻子还未醒,便先去洗了个澡。
当他裹着浴巾,进房间时,向苒倒是醒了,捏着被子,睡眼惺忪地望着他:“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没多久,看你睡着没喊醒你。才七点不到,再睡会?”
再睡?
这恐怕是没法睡了。
向苒的瞌睡虫已经跑掉了。
面前的男人刚刚出浴,浴巾松松系在腰间,连浴袍都没穿。
这不就是唱的一出美男计吗?
他发梢还在滴水,水珠从脖子一路滚进引人遐想的深处。
修长的肌肉线条昭示着他伤愈后良好一直以来的锻炼习惯,腰线收出的弧度,让他有了赏心悦目的倒三角身材。
最重要的是他进来后,房间就有淡淡的香水味道——莲花香.......
竟然一大早就喷香水......
啧啧!
向苒咽了口口水,胸口好似又涨起来。
可偏偏狗男人脸上神色淡淡的,黑眸掠过,只拿毛巾随意擦着发梢上的水,也并不看她。
向苒一步两步地跪在床上,慢慢挪过身去,只抬眼看他。
盛扬忍不住朝她望去。
在他看来,她的目光大多数时候是清亮的,蕴藏着生命力和朝气。
但此刻,却有一份成熟女人的幽幽。
更具有余韵。
盛扬本就是忍着,被她这么一瞧,哪还受得了。
直接把毛巾一扔,嘴角含着笑,俯下头去,吻住了她。
“盛扬 ........”
“嗯?”他手口不停。
“你在外面有没有被富婆揩油?”
盛扬笑了:“你说侯爵夫人?她都是能当我母亲的人,比你婆婆还大一岁。”
“到底有没有?”
他继续吻她:“没有。去小岛是谈生意的,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去度假了?连我都不放心吗?不放心........就早点和我领证。”
向苒是有些逻辑思维能力的。
如果证能管住男人下半身,也不会有那么多夫妻再去领第二本证了。
她问:“不是特别好的关系,能登上这种小岛吗?大海茫茫,孤岛一叶,还只有你们两个人。”
盛扬支起身体,像是在端详她的表情。
他停下来和耐心解释:“岛上还有佣人的,我能去,是因为要谈的生意比较大。”
“有多大?”
“我们想在当地做一个红土镍矿冶炼生产新能源用镍原料项目,如果项目能落地,总投资将超过1.7亿美元。”
“什么?你们盛家那么有钱?”
男人笑着,把手指插入她长发,耐心地和她科普:“翼行并不完全是盛家的,盛家只能说是企业实际控制人。项目也并不是只盛家投钱,当地政府也会参与投资。而且侯爵夫人的父亲和你祖辈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也曾有过生意往来。”
向苒仰面躺着,看着盛扬英气的五官。
心中无法抑制地生出了一种她不该有的——且只有妻子才会有的情愫。
“盛扬........从前,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过你?”
从前向苒并未过多的想过这个问题,因为盛扬最初出现的时候就被她的大脑定义为——“苏小姐不要的男人”。
可事实上呢,这个男人无疑一路都是优秀的。
她可以看出fiona喜欢他,那么其他她不认识的人呢?
何况,他还没领证。
真要是干点啥,或许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虽然这个问题很傻,
也和她无关,
但在这个早晨,向苒还是问了。
朝夕相处下来,她的心贸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并不受她大脑控制。
像是从心里发出的指令——指挥的嘴巴。
话说出口,她就懊悔了。
盛扬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就承认了:“是。”
有男有女。
以前有,现在也有。
从二十岁到三十岁过度的男人,
年纪愈长,风华愈盛,何况又长得很好看。
向苒原以为,他会和别的男人谎称说“没有”;或者吹嘘“很多,很多 。”
但他是盛扬,他就么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了“是”。
这一切似乎没有问题。
可向苒的心中却有些奇怪的感觉,不知如何描述——有些难受、有些庆幸、有些开心、甚至有些妒忌?
虽然她和他是假夫妻,但她模模糊糊领悟到了所有女人在婚姻中都要面对的问题。
“但那些人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有了你——”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放弃了原本想做的情感操纵。
在小岛上,侯爵夫人曾开玩笑着对他说:“想让一个女人更爱你,就要让她生出危机感和不安 ,这样她的心就都在你身上了。”
他难道不知道吗?
不舍得罢了。
她已经那么不安了,他怎么可以再上去加码?
他俯身吻下去:“苏以晴,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个可靠的人.......但若想要知道我今天说的话对不对,你就得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向苒任由他的唇舌探索和纠缠......
但她只接受,并不?主动,
定定看着他,
看他长睫微敛,几分?沉溺的样子;
又像是在思考他刚才所说的话。
“那我漂亮吗?”她忽然问。
盛扬低低笑着。
晨光透过窗帘的一条缝,两人的身影已经重叠。
“漂亮 。”盛扬俯身,慢条斯理轻咬她的耳垂。
颤动。
酥麻。
她别过脖子。
他的唇就刚好落到了她耳后靠脖颈处最柔软的地方:“特别的漂亮,真的。”
有些含糊不清,
但这是真心话。
毕竟男人的身体最?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