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广老婆情绪越来越糟糕。
    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
    一开始，她声嘶力竭的吼。
    吼着吼着，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既然你害死了我女儿，那我们也害死你女儿！”
    “哈哈哈哈……一起死！”
    “都死，都死，都给我死！”
    “……”
    廖广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陶医生。
    也跟着哈哈的大笑。
    “陶医生，失去女儿的滋味，怎么样？”
    “不好受吧？”
    “……”
    他看着浑身颤抖，崩溃至极的陶医生。
    缓缓开口，“陶医生，这么多年了，你可后悔？”
    陶医生自嘲的笑了一声。
    “后悔。”
    “我太后悔了。”
    “作为一名医生，我犯了大忌，我就不该共情。”
    “我错了，错得离谱啊……”
    直播间，弹幕。
    【唉……遇到这种白眼狼，也真的绝望……】
    【终于明白，医护人员为什么都那么冷漠了。】
    【确实，医护人员共情能力真的不能太强。】
    【对，不然家属会觉得你没尽力。】
    【对对，我也遇到过这样的，我们医院儿科的小护士，那婴儿死了，她哭了，然后被讹了一万多。】
    【我也是医生，去年我的一个同事，被病人家属持刀杀害了……】
    【我天，这……】
    【我也遇到过一个老人，住院期间没见过她儿女，我们看她可怜，经常帮助，后来人走了，儿女要告我们，说是我们害的，说我们图老太太钱，我真的……】
    【我一个朋友就是，她是护士，婴儿都没气了，让她抱，然后被诬陷，赔了好多钱。】
    【卧槽，这也太恐怖了。】
    ……
    直播间的网友，越来越多的人，出来分享经历。
    这一分享，就停不下来。
    大家纷纷震惊。
    原来，这种事情，竟然有这么多。
    震惊的同时，也感到很无奈。
    【医护人员还挺难做的，共情危险，不共情，又骂你冷漠。】
    【冷漠总比被讹钱被伤害好啊，命就一条。】
    【任何工作，你共情了，就是你累。】
    【我是护士，我心邦硬！】
    【我也是，像我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是绝对不会为陌生人流一滴泪的（刚才为陶思思流的除外。）】
    【干事情冷漠处理是好的，因为一带入情绪，也确实很容易出问题……】
    【唉，希望管管这些人。】
    【出个黑名单，恶意医闹的各医院都不要给他们治了。】
    【我也觉得，拖入黑名单！】
    ……
    弹幕炸的不行。
    现场。
    陶医生也已经崩溃，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晕过去。
    但，一时间，已经气得完全说不出来话了。
    这一秒钟，他杀了廖广夫妇的心，都有了。
    而鹿绫，则在这时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杀害了思思之后，为什么要找人把她困在这里？”
    陶医生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这事。
    “对啊，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杀害了思思还不够，还要她魂飞魄散？”
    “简直畜生不如。”
    廖广夫妇对视了一眼。
    这么久以来，鹿绫第一次在他们眼里看见了名为‘愧疚’的情绪。
    沉默片刻，廖广老婆才结结巴巴的开口。
    “这，这不是我们的本意……”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会导致思思魂飞魄散。”
    鹿绫：“到底怎么回事？”
    廖广说道：“是一个叫石木子的玄学师，他主动找的我们。”
    “哦，就是之前打电话来的那个。”
    “他说，这个法事，是给思思超度的。”
    廖广老婆叹了口气。
    “我们是恨陶医生夫妇，但，思思毕竟还是个孩子。”
    “杀害了她之后，我们也心有不安……”
    “所以当那个玄学师说超度，我们就给介绍过来了，谁知道……”
    “这事我们真不知情，真没想思思魂飞魄散的，真的！”
    鹿绫看得出来，他们没有说谎。
    但，这并不能抹去他们犯下的罪。
    郑队则急忙问道。
    “他住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廖广夫妇摇摇头。
    “不知道，我们这些年，没联系过。”
    “刚才他突然打来电话，我也没想到。”
    “估计也是，受了你们说的什么反噬……”
    这话倒是提醒了郑队。
    鹿绫说过，那玄学师会主动送上门来。
    他正要开口。
    突然。
    楼下再次响起了汽笛声。
    紧接着，有人急匆匆进门，顺着楼梯一路跑了上来。
    很快，就出现在楼梯口。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正是石木子的小徒弟，小成
    一看到鹿绫，小成直接跪下了。
    “大师，求求你放过我师傅一命。”
    鹿绫瞥了他一眼。
    语气淡淡：“救不了。”
    “我又不是医生，不会救死扶伤。”
    小成急了，急忙道：“我师傅说了，他这是被反噬了，医生救不了他。”
    “只有玄学师能救。”
    “不，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能救他。”
    鹿绫看了他一眼。
    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人改过命？”
    小成“啊？”了一声。
    一脸懵逼的看着鹿绫。
    “什……什么意思？”
    “什么改过命？”
    鹿绫说道：“你的命被人改过，你只剩下十年的阳寿了。”
    小成一惊。
    “这，这不可能，我才21岁，平常身体也挺好的，怎……”
    “怎么可能才剩下十年？”
    鹿绫：“我说了，你被人改了命。”
    “准确来说，是夺了你五十年的阳寿。”
    小成：“！！！”
    现场众人：“！！！”
    弹幕：【！！！】
    【我天，还能这种？】
    【这也太恐怖了吧！】
    【妈耶，怪不嘚说生辰八字不能随便给别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他师父搞得！】
    【畜生，自己徒弟也不放过。】
    【这哪里是玄学师，是邪术师吧？】
    【玛德，人间魔鬼！】
    【这男的也是可悲，自己阳寿被夺了都不知道，还帮着卖命！】
    【是啊，还跪着求鹿霸救他师父，也是有点讽刺。】
    【被骗了呗……】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