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邵有些紧张的看着牙烦。
只见他身体荡到最低处时,那些灸灸兔竟一只跳到另一只背上,再借力跃起,以这种方式去攻击牙烦。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兔子如此会抓时机。
“唧!”眼看一只尖叫着蹦得最高的肥兔,长牙即将咬上牙烦的脚踝,严邵大喊道:
“牙烦兄小心!”
这若是被咬中,腿骨定会当场断裂。
“梆”的一声闷响,牙烦一脚狠狠踏上那兔的脑门。
又准又快,直接踹下。
随后又是快如疾风的两脚,好几只瞬间被踢中,飞出去老远,牙烦也顺利荡到另一颗树上。
关煜眼尖地瞧见,最开始被踩中脑门的那只灸灸兔掉落在地后,起身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感,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可见刚才牙烦那一脚力度之大,想必直接给那兔的脑子踢坏了。
“我们走。”他收回眼,一手抓住严邵兄妹俩的胳膊,运起疾行术,轻松起身离开。
灸灸兔们追随而去,而那颗可怜的巨树也终于拜托了兔牙的折磨。
关煜带着两人在一侧对荡在林中的牙烦道:“往西!”
他心想既然已经往西跑了这么久,又到林中来了,如果能能遇到月丫头,她一定有办法治住这群死兔子。
牙烦闻言立刻调转方向,跟随关煜往西逃去。
而被关煜念叨着的月长霁,实际上并不比关煜他们现在的情况好多少。
因为此时追着那只土鼹进林子的四人,眼前敦实地站着两只比他们还高的土鼹,正眼神凶狠的盯着拿枪的月长霁。
至于一开始被追的那只,早就躲到了这两只大土鼹的身后,“吱吱”叫着,告状一般。
两大一小三只土鼹,正是一家。
“怎、怎么办……”萧丞雪一动不敢动。
她们谁都没想到,这刚才那只土鼹竟将他们引到了老巢,更没想到它居然还只是幼体,实际上成年的土鼹能达到两米高。
月长霁也是无法,都到了这地步,还能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你们三个,对付右边那只体型稍小些的母兽,我来杀这只大的。”月长霁小声安排道:“注意别被小的偷袭,如果实在不敌就出声,我来抵挡,你们用玉牌出去。”
话刚说完,那小土鼹也告完状了。
土鼹父母的双眼中顿时露出凶恶的神情,雄鼹发出浑浊的吱吱声,前肢抬起又砸下,震得地面的矮树草木不断颤动。
下一秒,雄鼹尖长黑爪兜头朝月长霁几人抓来。
同一时间,月长霁历喝:“动手!”
四人迅速分成两队,月长霁执长枪直面雄鼹利爪,萧丞衍三兄妹也迅速拔剑上前,将雌鼹围住。
“锵!”长枪枪刃与雄鼹利爪交锋。
月长霁被震退两步,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之后又迅速起身攻上。
利爪为器,不愧是生存在秘境中的异兽。
刚才月长霁只使了一分力,也就是之前弄断小土鼹爪子的力气。小土鼹爪断流血,而雄鼹却安然无恙,足以见小土鼹为何会惊慌逃跑了。
土鼹见刚才的人类竟敢再次攻来,更生气了,直接将身子立起,粗壮的尾巴绷紧保持平衡,像人一样两腿前进,张着双手发着黑亮光泽的十爪向月长霁扑去。
而雌鼹也目露凶光,挺起晃荡的大肚挥舞着双爪抵御着萧丞衍三人的攻击。
萧丞衍兄妹虽然没有月长霁那样的身手,但好歹是皇室子弟,又出生在战乱的国情下,最基本有关武刀弄剑的一些功夫还是学过的,至少宝剑在手不会那么生疏。
双方交战开始。
月长霁见他们三人还能应付的过来,便从一分力到两分再到三分,一点点试探着。
花花在手中经过这场正儿八经的打斗,变得越来越顺手,使起枪法来,也比一开始在执法堂时更丝滑。
嘭嗙锵声不断,半刻钟后萧丞衍三人暂时仍处于和雌鼹周旋的情况。杀不掉,也没有生命危险。但与月长霁对抗的雄鼹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随着月长霁一点点发力,它能感觉到自己的双爪被震的生疼不已,爪子也有了要开裂的趋势。
看来打不过了……
雄鼹发出一声怪异的“吱”声,随后快速调转身形一尾巴对着月长霁当头扫来。月长霁侧身以枪杆去挡,“砰”的一声,她才知这土鼹的尾巴也是坚硬无比。
一挡过后,本以为要使出更厉害招数的雄鼹,竟直接头也不回的带着雌鼹个小土鼹跑了。
月长霁毫不犹豫纵身追去,但土鼹速度本就极快,而且它们已经生了逃跑的心思,若不抓住机会,很快这三只土鼹都会钻入土里。
她右臂用力一甩,将长枪掷出。
“吱!”
跑在最后雌鼹后背后腿直接被枪尖洞穿,发出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小土鼹闻声立马刹住四腿,调转身体护在雌鼹身前,而雄鼹却选择头也不回的直接入土,消失不见。
萧丞衍三人赶上,将一大一小两只土鼹围住,但却暂时未下杀手。
这雄鼹就这么扔下伴侣和孩子跑了?
看着小土鼹张牙舞爪护在雌鼹身边,想以自身弱小的力量为抵挡的行为,萧丞雪有些心软了,她试探问道:
“月丫头,要不我们……”
她话没说完,月长霁将她打断:“你不忍心的话,就将它们打晕。”
“一定要这样吗?”萧丞雪喃喃道。
“那不然呢?”月长霁笑了:“我们进来是做什么的?况且你以为放他们一马后,它们之后不会被别人所杀?”
这种被所在人工秘境中的异兽,命运一出生就被决定了,就是成为学子们历练的工具,长老们的桌上餐食。
萧丞雪自然是知道的,可她第一次见到孩子不顾危险护住母亲这样的场景,由彼及己,忍不住想到了曾经的一些过往。
她弱弱靠近土鼹母子,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们放过她们这一次吧,现在循着那雄鼹入土的痕迹追去也不是不行。”
“走开。”月长霁毫不留情,冷冷道。
萧丞雪一动不动。
正当萧丞衍上前劝说时,到底不能动弹的雌鼹突然从颈部褶皱中喷射出一股棕色液体,直冲萧丞雪后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