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兴长叹一口气:“想了又想,仍旧猜不出究竟是谁做的。\"
听到这儿,顾飞继续道:\"这个案子必然是出自内部人员,而且手段高超。\"
\"很可能有几个同谋者,他们的身份也可能隐藏于我们的厂里。\"
他慢慢铺展开思路,将焦点转至刘岚的钻石表被盗一事件上。\"厂长,你不觉得这事挺令人惊奇的?”
\"刘岚的家庭并不富裕,竟然可以买得起这样一枚钻石手表。\"
\"你想啊,如果换成是你自己,你会购买吗?\"
杨焕兴作为工厂长,薪水自然比任何人都要高出许多,每年还有额外的奖金入账。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舍不得购买一枚钻石手表,因其昂贵的价格令人咋舌。
与顾飞的眼神交错,他们立刻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刘岚有很大嫌疑,可能是她和别人串通犯下这事?”
顾飞点头回应,“我的确这么认为。\"
他把自己的推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杨焕兴,但这番言论并未立即让杨焕兴坚定决心。
杨焕兴道:“顾飞,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错怪刘岚。
这些年她在我厂的表现一直很出色,很听从命令,是个值得信赖的员工。\"
顾飞能体会杨焕兴的顾虑——他既考虑到刘岚对工厂的感情,也有着对她才能的爱护。\"厂长,我知道你的担心,但如果这真的与刘岚有关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虽然内心隐约觉得可疑,但杨焕兴仍不打算轻率地下定论。
他试图为刘岚辩护,“或许那枚钻石手表是她的朋友赠送的?就像我这金表一样。\"
不过,他的话没能说服顾飞,后者只强调:“我已经提示你,你的心绪我不干预,但请务必仔细查清。
我们要警惕,不放过任何可能,也绝不冤枉任何好人。\"
刘岚被警方带到警局,取回了她的钻石手表,而牛二虎被捕进了看守所。
然而,即便找回手表,她却并未因此感到欢喜。
这枚钻石太过贵重,引人注目,对她而言可能是个潜在隐患。
在家中放下钻石表后,她回到工厂坐下。
同事围拢来问及钻石表的来历,刘岚神色难堪地澄清:“实际上是警员误会了,找错人了。\"
听到这话,同事们恍然大悟。
此时,杨焕兴的助手出现在门口。\"厂长有事找你,你上楼找他。\"
紧张不安的刘岚照办了,但厂楼上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见到杨焕兴,刘岚问候一声,目光并未率先开口。
杨焕兴直切主题问道:“你知道我要你到此隐蔽地方的用意吗?我想知道 。\"
他说得严厉又明确,“我希望你说的是实情,别有所隐瞒。
我不会宽恕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听到这话,刘岚的脸色渐转苍白。\"厂长,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些,不用这么吓唬我,好吗?”
她请求道。
杨焕兴开门见山地质问,“你能告诉我你的钻石手表是从哪里来的?”
编号169
刘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否认:“厂长,关于那枚钻石表,你也有所耳闻吧?”
“事实上是警方误会了,他们找的人并不是我。\"
“我刚才已经在警察局澄清了,那有一名与我同名同姓的女人,她们错将那枚手表给了我。\"
“我只是个普通职员,哪来的经济实力去买那种奢侈品呢?请相信我说的话。\"
杨焕兴原本是想给予刘岚信任的,然而当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被 ,心中不禁生疑。
他冷笑道:“别装了,我已经去过警察局调查过。\"
“他们告诉我说,你是那块钻石手表的主人。\"
“何以你会表现如此慌张?莫非你有隐瞒?”
刘岚慌乱,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应对杨焕兴的问题。
杨焕兴咄咄逼人:“你说,你买这手表的资金从哪里而来?”
刘岚紧张地紧握拳头,辩解说:“这笔钱是我节省开支辛苦积攒起来的。\"
“那天我在手表店里被钻石手表吸引了,情难自已地买下了它。\"
“之后我就深感后悔,但店员明确不让退货。\"
“尽管拥有这表,但我从未在人前戴过,生怕招惹怀疑。\"
然而杨焕兴并未放松,他讥讽道:“这不可能,你的日常花费远远超过普通人。
你的出手总是那么阔绰,大家有目共睹。\"
“你现在怎么可能有余款,快说! 是什么?”
面对杨焕兴的不信,刘岚不得不再造一个谎言。\"好吧,其实它是我姐姐送的礼物,她刚从海外归来,是位成功的博士,在银行供职,薪水丰厚。\"
原以为这个故事能打消他的怀疑,结果杨焕兴再次冷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没查?你所谓的姐姐根本没在银行工作。\"
“她不过是一家餐馆的女服务员,确切点说是交际花。
她挥金如土的消费……”
看着 逐渐浮现,刘岚的眼睛瞪得溜圆,怒火中烧,毫不客气打断杨焕兴。
“我说的是真话!为什么你不信我?!”
她大步跨向杨焕兴,毫不犹豫地推他下楼。
杨焕兴从一级级楼梯一路滚落,直到一楼入口。
救护人员赶忙接手,一同前往医院。
钢厂的工人们看见顾飞紧跟其后,都显得忧虑万分。
工人们对刘岚说:“若真是顾飞干的,刘岚,你应该立刻向警方澄清 。\"
得到肯定的回答,刘岚连忙拨打电话报警。
医院里,医生对杨焕兴进行细致检查,他的伤势十分严重,后脑受到直接重创,必须紧急手术。
他的家人迅速赶到,看到顾飞正紧张地守在手术室外。
一见到来者,他们立刻爆发,对着顾飞责骂:“胆子大得很!竟敢伤害钢厂厂长。
你还嫌日子短了是不是?!”
面对他们的怒吼,顾飞一脸愁苦,努力向他们解释道:“厂长不是我所推倒的,我并未做出那样的事。\"
在场的杨焕兴家人毫不客气地打断顾飞的辩白。
\"你不要再狡辩了,警察先生马上就到了。\"
\"有话直跟警察同志说吧,别耽误时间。\"
随即几个警官到场,打算带走顾飞进行进一步调查。
顾飞眼神恳切,对警官们道:
\"厂长的手术还没有完成,我想等完成后再跟您们一起去可以吗?\"
\"关于此事,我愿意详细说明清楚。\"
然而,面对愤怒的杨焕兴亲属,他们怒喝着:
\"你还好意思留在此地,给我立刻滚开!\"
几名警官便不由分说地拖走了顾飞。
他们解释道:
\"如您所见,家属们不希望您待在这里,所以我们得先带你过去。\"
无可奈何,顾飞只得跟随警官进入警局。
到了那里,他们并没有马上询问,反而将他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顾飞对此迷惑不解。
在等待的半个小时里,姚健进入了房间。
看到姚健,顾飞连忙起身问候。
姚健一脸严肃地提问:“怎么回事?据说你是导致杨焕兴摔倒的人,事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于是,顾飞把整个过程向姚健详细阐述了一遍。
听完叙述,姚健愤愤不平:
\"真没想到刘岚居然翻供陷害你,这女人太无情无义了。
别担心,我一定会帮助你洗脱冤屈的。\"
闻言顾飞急切地问:\"厂长的情况如何?手术还顺利吗?\"
据姚健探访过医院,告知:
\"手术还算成功,但杨焕兴到现在还没醒。
医生说他的脑部受伤严重,未来醒来与否还很难预测,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意识。\"
想要证明顾飞的清白,唯有等待杨焕兴醒来亲口述说。
毕竟作为事件主角,他的口供尤为重要。
但现在,只有顾飞的说法,而无直接证据。
\"刘岚一样无法提供直接证据,现在大家只会误会是你的错,\"姚健无奈地说道, \"最好暂时待在这里,不然一旦回到工厂,麻烦更大。\"
顾飞点头同意:“既然如此,我先在这儿等候。\"
同一时间,刘岚和几位厂工匆匆赶至医院。
刘岚心中惶恐不已,担忧若杨焕兴清醒,事情将大为不妙。
进入病房,看到昏迷不醒的杨焕兴,以及神情悲痛的家属,刘岚故意装出关心的姿态询问:
\"他情况怎么样?厂长有所好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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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焕兴的家人摇了摇头。
刘岚内心暗暗庆幸,若是如医生所说,杨焕兴永远醒不过来,那她的嫌疑就再无出路。
而顾飞将会承受所有的罪责。
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若能让这两个家伙都消失该有多完美。
一回想起家门前刘雪丽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应对即将来临的问题。
刘雪丽坐在沙发上,面色潮红,仿佛微醺的状态。
刘岚走近,给她递上一杯水,同时关切询问:“你这喝了多少?”
“我不是已经说不要喝那么多了吗?”
接着又追问,“你知道那么多酒精对身体多不好,你的胃行吗?”
刘雪丽饮了口水,无奈轻叹:“我也不是愿意这样喝,只是近来有些合作伙伴来了。\"
进入病区,杨焕兴正沉睡,家属神情凄然。
刘岚故作关切询问病况:“情况如何?厂长状况有所改善吗?”
家属摇头回应道:“医生表示,他可能不会醒了。\"
“那该死的顾飞,他怎么可以如此冷酷?”
这句话里藏着刘岚的暗喜。
一旦事情按照医疗预期发展,那么杨焕兴永不能再醒来,那她的罪行就将永远不会败露,而顾飞会承担所有责任。
在她心里,能同时除去杨焕兴和顾飞,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出了医院,刘岚回到家时又见到醉醺醺的刘雪丽。
同样的对话重复进行:“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
关切中透出不安:“你这样做真的安全吗?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会不堪设想。\"
然而,当刘雪丽提到即将赚得巨款的 时,刘岚的面色忧虑。
最后她问:“你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吗?你知道这是在玩火啊。\"
面对刘雪丽的安慰,刘岚内心复杂,推开她的手。
刘雪丽看出刘岚的心不在焉,关切询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忧心忡忡的?是不是遇到麻烦?”
满心懊悔的刘岚坦白:“我似乎做了些我不该做的事情。\"
刘雪丽一脸淡然,催促她快说发生了何事。
不论刘岚捅了什么样的篓子,刘雪丽承诺:“别怕,不管怎样,姐都会站在你这边帮你搞定的。\"
接下来,她听刘岚述说起那件涉及精品钢管和钻石手表的事情。
顿时,刘雪丽的神色变化明显,愠怒地质问刘岚:“这样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责备声中,透露出对她是否视为姐妹的信任质疑。
刘岚低下头,不敢直视刘雪丽的眼神,道歉:“抱歉,姐,我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后果。\"
她紧握双拳,怒火冲天:“是顾飞一手导演了一切,若非他告密,李全海根本不会被抓走。
我发誓,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虽然刘岚也曾心生过杀意报复顾飞,那仅是她在怒火中的一时冲动。
\"姐姐,实际上顾飞那人还挺好的,机智而聪慧,\"她说道。
\"或许我们就算了,毕竟他已经成为我的替罪羔羊,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何必要雪上加霜呢?\"她建议道。
刘雪丽轻叹:\"你总是这样善良体贴,亲爱的妹妹。\"
闻言,刘岚起身准备前往厨房……却被刘雪丽的手制止,后者表情凝重。
\"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讲。\"刘雪丽开口道。
刘岚再次坐回沙发上,好奇地看着姐姐。\"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呢,姐姐?”
刘雪丽紧锁眉头:“医生虽然说杨焕兴很可能会长期昏迷,但这不代表无解。\"
\"如果他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醒来,你的身份可能立刻大白于天下。\"警告道。
然而,刘岚摇头表示坚决:\"我不信,以他的伤势,绝不会有醒来的可能。\"
刘雪丽面容愈发阴郁,强调说:\"世事无常,以防万一总没错,你不能因此给他留下任何威胁。\"接着凑到刘岚耳边低语。
听后,刘岚脸上的表情骤然严肃。\"你竟要求我杀了杨焕兴,这也太冷酷无情了。
他此刻只是个病人,如行尸走肉。\"
\"我做不到这种事情,这是毫无人性的。\"她断然拒绝。
刘雪丽脸色严峻起来,不容置喙地继续说:\"听着,你必须听从我,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保证你的存活。
别无选择。\"
但无论刘雪丽如何恳求,刘岚仍然坚守原则,婉言回绝。
愤怒之余,刘雪丽重重拍了她的脸颊:“你敢违背我,就别想继续认我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