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万寿山五庄观内,镇元子望着逐渐隐没的光柱,神色平静,仿若刚刚引发天地震荡的不是他一般。
身旁,玄松子一袭青袍,面带微笑:“老友,此番动静,怕是要惊了不少人。”
镇元子淡然一笑:“既有所得,何必藏拙。这洪荒,也该变变天了,我等只需按部就班,推进计划便是。”
万寿山五庄观内,镇元子负手而立,刚经历一场修为突破带来的天地异象,正与玄松子交流后续谋划,可就在他目光转向玄松子的瞬间,心头猛然一震,仿若一道无形丝线牵扯,带来莫名悸动。
“怎会如此?”镇元子低声喃喃,面容上满是诧异与疑惑。
他当即闭目凝神,修长手指快速掐动,推演天机。片刻后,眼中光芒闪烁,既惊且叹:“想不到啊,在今日的天道推演之中,竟有一桩师徒之情的因果,悄然落于我身。”
镇元子抬眼,望向观中那棵古老的人参果树,似在与它诉说,又像在自语:“我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未曾动过收徒之念,如今天道却送来一个徒弟,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真不知是福是祸?”
玄松子在一旁,静静看着老友的沉思与自语,心中同样好奇。
他也微微闭目,掐指一算,须臾,脸上绽出笑容:“老友,恭喜!这可是传承之喜啊。”
在玄松子的灵觉窥探下,时光长河泛起丝丝涟漪,一朵清灵玫瑰花的光影浮现,它的过去、现在、未来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被玄松子一眼看穿。
“此子来历不凡,虽前路迷雾重重,但无疑能为你这一脉续上完整传承。”
镇元子却轻轻摇头,眉头微蹙:“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这天道主动送来的弟子,能真心继承我的道统吗?莫不是带有什么别样目的,成为我证道途中的变数。”
镇元子话语间,满是对未知的担忧。
玄松子听闻,心中也是一酸,喉咙发哽。
是啊,这凭空出现的弟子,究竟是天道纯粹的机缘恩赐,还是隐藏着幕后黑手的算计,实在难以分辨。
“万一不是呢!”
玄松子道出了两人心底的隐忧。
镇元子苦笑着瞥向玄松子:“瞧瞧,你那娘子至今来历不明,我这儿又冒出个不知哪儿来的徒弟,倒像是凑一块儿了。”
玄松子一怔,随即佯怒:“好你个镇元子,明知我为白洁的因果头疼不已,还打趣我。”
镇元子哈哈一笑,连忙摆手:“罢了罢了,老友,莫要恼了,咱们出去瞧瞧这未来的弟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说罢,抬步向观门走去。
玄松子也来了兴致,点头跟上。
他心中暗自思量,定要瞧个明白,这即将现身的弟子究竟是何许人也,背后又站着哪位洪荒巨擘。
二人衣袂飘飘,穿过庭院,行至观门,目光望向远方,似要穿透重重云雾,提前看清那与镇元子即将结缘之人的身影。
此时,五庄观外,清风徐徐,日光洒落,山林静谧,仿若也在等待那打破平静的有缘人到来。
而在某个隐秘角落,一朵含苞待放的清灵玫瑰花微微颤动,似感知到即将开启的全新旅程,正蓄势待发。
玄松子与镇元子并肩迈出五庄观那古朴厚重的大门,抬眼望去,只见观外不远处,一抹娇艳静静伫立,竟是一朵已然化为原形的四尺多高清灵玫瑰花。
玄松子一袭金色道袍耀眼夺目,身姿挺拔,相较之下,镇元子那绿柳色的道袍透着几分清雅悠然,他比玄松子足足高出半个头,二人站在一处,风姿各异,却皆是超凡脱俗之相。
“看来人家在五庄观外面等候你多时了。”
玄松子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侧头看向镇元子。
镇元子目光温和,凝视那朵玫瑰,轻声应道:“是有些耽搁了,不过这点时间于修行之人而言,算不了什么。”
二人这轻声交谈,仿若一道灵韵波动,惊醒了沉睡的“月容”。
刹那间,那原本紧闭的花苞缓缓颤动,继而层层舒展,绽放出绿柳色的柔光,光芒流转间,一位亭亭玉立、仙姿缥缈的仙子现出身形,正是月容。
镇元子与玄松子的身影,第一时间映入月容仙子那澄澈灵动的眼眸之中。
在她眼前,两位道人长相俊美非凡,古朴道袍一金一绿,周身气势磅礴,仿若携天地之威。
较矮些的玄松子身着金色道袍,一头金色毛发随风轻拂,周身气运缭绕,任谁瞧上一眼,便知绝非寻常散修可比。
而镇元子高大挺拔,绿柳色衣衫随风舞动,眼眸深邃,那其中沉淀的沧桑,分明见证着他已然历过无数岁月的打磨与考验。
月容仙子美目流转,心中有所感悟,眼前这位身着绿色道袍之人,想来便是那位传说中的镇元子天尊。
当下,她莲步轻移,恭恭敬敬走到镇元子面前,盈盈下拜,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月容,特来拜师,望镇元子天尊恩准。在下感激不尽。”
言辞恳切,神色间满是虔诚。
玄松子与镇元子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以月容现下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掐算得出他们二人的过往种种,可她竟一眼便精准认出了镇元子,这实在令人称奇。
“你怎么知道是我?”镇元子微微俯身,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轻声问道。
月容抬起头,眼神坚定,直视镇元子:“感觉。”简简单单两个字,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玄松子在一旁若有所思,暗自咂舌:这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准得离谱。
月容行完拜师礼后,又看向一旁的玄松子,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打量,心中暗自揣测:这身着金色道袍的道人,究竟是镇元子天尊的后辈,还是亲传弟子呢?
镇元子心中亦是思潮翻涌,暗自思量:这突如其来的求徒之举,究竟是旁人蓄意的算计,还是上天恩赐的真正机缘?
他心中虽有被人算计的隐忧,可一想到与自己气运相连的地脉生灵少之又少,如今这般主动送上门来,实在不忍轻易舍弃。更
何况,目光扫向玄松子,他心底忽而生出几分“狡黠”:再大的祸事,还有玄松子顶着呢,我又何惧之有?这般想着,镇元子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镇元子的弟子,也是我的关门弟子。”镇元子神色庄重,缓声说道。
月容闻言,面上大喜,再次盈盈下拜:“多谢师傅。弟子月容,拜见师父、师兄。”
这一声“师兄”出口,玄松子与镇元子瞬间愣住。
玄松子瞪大了眼睛,满心疑惑:镇元子怎么成自己师傅了?这都哪跟哪啊!
镇元子也是一脸的尴尬,苦笑着暗自思忖:以玄松子的修为与身份,自己可万万不敢当他的师傅啊。
“旁边这位,不是你的师兄,是为师的好友。”
镇元子赶忙向月容解释,神色间透着几分无奈。
月容闻言,也一下子愣住了,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
再看玄松子,正一脸怒气冲冲地看向自己,她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可好,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一时间,气氛陷入微妙的僵局。
镇元子轻咳一声,打破沉默:“罢了罢了,月容初来乍到,不知者不罪。玄松子,你也别气,权当是个趣事。”
玄松子哼了一声,瞥向月容:“你这小仙子,眼力劲儿可得好好练练。”
虽是嗔怪,可语气已没了方才的凌厉。
月容俏脸微红,低头应道:“月容知错了,往后定当用心。”
镇元子见状,笑着摆手:“既已成师徒,往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月容,我这五庄观中规矩繁多,你需得一一牢记。”
说罢,便领着月容向观内走去,玄松子跟在后面,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