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慕名而来？”
    一处饭店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赵一鸣一脸好奇。
    他确实也没太大损失，毕竟才没几天，还没治愈呢。
    他是在验明正身之后，被“挟持”到这个国营饭店的。
    “对啊。我听他们说，你是天阉。所以，我就想见见你的，正好，今儿听见那老头喊你。”
    女孩说的很坦然。
    “你这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
    赵一鸣对这种叛逆的熊孩子还是有点心理准备。
    太熊了。
    “不是好奇，我是要和你结婚。”
    噗……
    赵一鸣刚喝一口的汽水，直接都喷出去了。
    “你知道天阉是什么嘛？你多大啊？你爹虐待你了？”
    赵一鸣直接问道。
    “知道，不就是天生的太监嘛，没用的男人。我25了。当然看起来不像。这是我的工作证。”
    女孩，不对，应该算是女人了，从紧绷的上衣口袋里，抽出来一张工作证。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徐若云？你家关系这么硬么？万人大厂，直接安排个保卫科副科长？”
    赵一鸣打开一看，好家伙，来头不小啊。
    “万人？厂里满打满算也不到三千人啊。我这是被发配了。应该去当兵，去打仗，早晚也能当个女将军。”
    徐若云一脸傲娇的说道。
    三千不到？
    赵一鸣一愣。
    对啊，这会儿才62年，不是66年的万人大厂。
    好像是轧钢厂合并了，才有了后来的万人大厂。
    62年城里返乡，规定近几年进城的人返乡。这也导致一部分新建的工厂停工停产。
    最后这些厂，都被合并了。统一规划，统一管理。
    就算是不到三千人，那也是不小的厂子，而且还是保卫科的。
    保卫科，那可不是后世的保安队。保卫科是配枪的，甚至一些大厂，或者特殊的，重点的厂子或者单位，那都有重机枪，迫击炮，甚至是小型火炮。
    保卫科那是拉出去能打仗的部门，也是替代当时派出所的部门。
    这个时候派出所人手不够，又比较不安稳，所以才有了保卫科。
    “哎，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不相信我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下枪法？”
    徐若云看着赵一鸣突然发呆了，直接把枪拍桌子上了。
    饭店的服务员，原本还挺趾高气昂的，这会儿在一边都瑟瑟发抖。
    这会儿服务行业，只有偷摸服务的那种才有服务意识。
    这个时候，你去饭店，那就是：交钱，给票，去边上等着，一会儿自己端。
    都得先给钱和票，再等着自己去端。
    你要态度不好，给你撵出去都算客气的，脾气不好的给你打出去。
    “不用，不用。”赵一鸣把枪口调转了一下。
    “大庭广众的，掏枪不好，要不收起来吧。”赵一鸣感觉心累。
    他真怕这女人突然就开枪，总觉得她有那个虎劲。
    “我这是佩枪。如果遇到突发状况，我有权利和义务掏枪……”
    徐若云却一点都不在意。
    “行，行。您还是说说，为什么找我吧。”赵一鸣不想和她争了。
    跟着他们进来的几个人，虽然也是交钱等餐，却一直盯着这边。
    赵一鸣发现，桌子下面，有枪指着他们这边。
    这还是个大活儿。
    “我爹那个老东西，他竟然疯了，想让我嫁人。还给我安排了一些不认识的人，说相亲。他有病啊。”
    徐若云也痛快，直接说上了。
    只是一开头就把赵一鸣说愣了。
    这小棉袄不仅漏风，还tm烧着了。
    “那个……不应该么？”赵一鸣反问了句。
    这个时候，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有些偏远地方甚至更早。
    25岁，算是这个时代的大龄女青年了。
    “应该什么？哪有那么多应该？啊？我就非要结婚么？和一个不认识的臭男人？他们只会盯着我猛看，甚至还有流口水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傻子，一条狗。”
    “我要找一条傻狗来破坏我的生活？来天天烦我？更过分的是，那老东西竟然还让我和不熟悉的男人结婚。”
    “他是不是有病？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和我结婚，入洞房？一个陌生男人拉着我睡觉，这tm不是强j么？他找一个男人来强j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徐若云直接说道。
    赵一鸣把汽水又吐回去了。这汽水不喝也罢。
    这是个什么女人啊，这逻辑太强大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男女结婚都不认识的，甚至还有没见过面的。
    怎么让他一说，这媒婆成了拉皮条的呢。
    “那个，有证的，不算。”赵一鸣解释了一句。
    “放屁。强j是看我愿不愿意，不是看他有没有证。”
    徐若云说道。
    “你要这么说，也对。”
    “所以说，那个老东西就是打算找个人来强j我。”徐若云给出了结论。
    “那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我能保证，他没找我。另外，他找我也没用。所以，我能走了么？”
    赵一鸣感觉，边上那几个家伙比他还紧张呢。
    再说下去，搞不好要被灭口啊。
    “走什么走。还没说正事呢。我要和你结婚。不是我看上你了，是因为你无能。而且，只是假结婚。反正你也娶不到媳妇，我给你两百块钱。”
    “你也不用多想，我考虑好久了。我原本打算找个顺眼的结婚，当天就把他废掉。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正好遇到你这个天生的，省的麻烦了。”
    徐若云直接说道。
    “我先提醒你两句，我选你，是因为你合适，不是因为你够好。你要明白，要记住。我不可能找一条傻狗在身边，所以，选择了你。你的资料，我调查过。”
    “现在你可以选了。和我假结婚，我给你钱。或者，我把你腿都打折，我养你。我查过你，你都饿得要死了。就算是打残你，给你吃，给你喝，都比你现在强。”
    徐若云又把枪握起来了。
    “我拒绝……”
    “你想死么？要不，我先打你一顿，给你清醒清醒？”
    徐若云怒道。
    “你打死我，我也拒绝。”
    “好，有种……额，有骨气。”
    徐若云满脸怒容突然消失了，还收起了枪，顺便夸了句，还好心换了个词。
    “啊？完了？”
    “不然呢？我还能真打你一顿？或者打断你的腿？你不知道那会有点麻烦么？”
    “你怕麻烦？”
    “不，只是你不配。”徐若云直截了当的说道。
    赵一鸣深吸了一口气。
    这张脸打一拳，应该会哭很久吧？
    想一想她爹，都变成老东西了，似乎也没那么气了。
    不过，还是好想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