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颜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对金累丝嵌珠宝的蝴蝶发簪,此刻落在她的眼里满是对她的羞辱,再对比虞归晚那只玉镯,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她也不是缺一只玉镯,傅颜不满的是凭什么虞归晚的东西比她的要好。
虞归晚感受到一股恶意的眼神,转头看过去发现傅颜正好在看着她。
芙蕖立刻凑身到她的旁边,小声道:“刚才王妃和长公主聊天时,逍遥王见到平王妃送了她一对发簪作为见面礼。”
芙蕖刚说完这话,虞归晚立刻就明白谢逍的用意了。
分明可以一碗水端平,偏偏他要区别对待,这不就是在给她招仇恨吗。
她心想着。
“哎,怎么没看见枝意?她不是一向最爱热闹,怎么这会子还没看到她人?”
谢逍环顾四周,在大殿里扫了一圈也没找到谢枝意的人影,便问出了声,这一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对于谢枝意的处置其他人不知道,可是却瞒不住皇家的人。
不过却不知道谢枝意到底犯了何错,竟然被陛下罚去了寺庙面壁思过,还一去就是整整三年。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他们哪敢直接就说出来,这无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吗?
虞归晚心底冷笑一声,继续看着谢逍演。
谢逍分明知道,却在这里故作不知。
“怎么了?难道枝意出事了?”谢逍蹙眉,一脸担心。
“永安犯了错,皇兄罚她去寺庙面壁思过了,所以四皇兄暂时见不到永安了。”谢绥淡淡道,回答了谢逍的问题。
其余人听见也都当做没听见似的,在场也只有宸王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了。
谢逍故作面色一惊,难以置信道:“枝意犯下何错了?要知道陛下可最疼爱她这个女儿了,如今也肯处罚她。”
谢绥脸色沉了沉,语气平平,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一分警告,“皇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虽然谢绥的脾气让他们见怪不怪,可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警告自己的皇兄,未免也太过嚣张了。
还不等谢逍开口,就听谢绥继续开口:
“听说,最近皇兄身子不太好。”
“皇兄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是,需不需要我为皇兄引荐几位名医给皇兄看看?”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几乎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朝谢逍看过去。
他们知道谢绥嚣张,却没想到谢绥是什么都敢说啊。
谢逍面色僵在脸上,谢绥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事情的?
他明明封锁了消息,为何谢绥会知道!
此刻,他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他看了过来,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在气氛凝重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气氛,门口唱道: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谢煦和皇后携手走进来,谢煦落座之后才道:“平身,今日是家宴,诸位不必拘礼。”
说完之后,谢煦才看向谢逍,问了一句,“四弟,这次回京准备待上多久啊?”
“许久未回京城,这次回来臣弟打算多待上一段时日。”谢逍站起身来,恭敬开口。
“那就好,总归还是在京中待着好,你我也能时常见面。”
谢煦面带喜色,满脸都是为谢逍留下而高兴。
*
宫宴过后。
虞归晚和谢绥正要上马车,就见谢逍的人又过来。
冷泉俯身行礼,“见过宸王,王妃。”
“这是我们王爷准备的新婚礼物,祝贺王爷王妃百年好合。”
说着,冷泉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抬着一个木箱子送过来。
虞归晚这会也有些搞不懂了,明明谢逍这会有求于她,还要故意给她招仇恨。
“转告一声,多谢皇兄了。”
谢绥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属下一定转告我家王爷。”
冷泉低着头,谢绥让人收下了礼物带着虞归晚就上了马车。
不远处的傅颜又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也记恨上了谢逍。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她嗤笑一声。
谢逍如今身体有问题,可不就是要讨好虞归晚吗?
怪就怪她没有一个好师父。
……
坐上马车之后,虞归晚才笑出了声。
“没想到你竟然把这件事直接公之于众了,你还当着谢逍的面说出来,他那个脸色真是精彩啊。”
虞归晚滔滔不绝的说着,完全忘记了平日里对谢绥的称呼。
谢绥反倒是注意了这一点,嘴角微微上扬。
他不想和她有距离感,不想她一直称呼他为殿下,想让她喊他的名字。
“这还只是开始,账要一笔一笔算清楚。”谢绥眯了眯眼,漆黑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阵阵寒光,泛着冰冷的杀意。
在玉华山的日子,徐回舟将阿晚在他昏迷中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阿晚是如何带着他回的玉华山,后来又冒着生命危险去常青山替他寻药,更是为了他去找谢逍的麻烦。
这一桩一件的事情说下来,他恨不得将谢逍杀之而后快。
他在听说这些事情之后,他本该庆幸的,庆幸是不是阿晚心里有她。
可他听说之后,并没有,只有心疼,觉得自己不值得阿晚为了他做到那个地步,将自己的安危置之于不顾。
“慢慢来,谢逍我也不会放过他,那样一个人渣也配活在世上。”
虞归晚附和出声,只从知道谢逍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情后,就更加恨极了他。
“还有一件事情,逍遥王妃是谢逍杀的。”
谢绥忽的出声,语出惊人。
“什么?!”
虞归晚听到这句话,更是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从前,谢逍和逍遥王妃也是一段佳话。
逍遥王妃过世以后,谢逍一直未娶,所有人都以为两人感情很深,谢逍才一直多年未娶。
现在却没想到的是,那段佳话竟然也是假的!
竟然连青梅竹马的妻子都杀了,真是个狠人啊。
虞归晚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朝谢绥看了过去,问出声:“那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