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五日,洛水天晴。
孔阳晴理所当然的突破,众人再度汇聚在修行班,这次景枫要为他们讲些来自世界的大知识,这也是龙国风庭许多认知不到的知识。
“孔阳晴同学突破觉醒境,这个速度在一众修行者中相当快了,其他同学可以用自己的修行进度相比较。”
坐在课桌上的学生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第一排中间位置的孔阳晴,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学生,眨眼间已经是瞩目的天才。
孔阳晴羞涩地低下头,她从小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被这么多人的视线注视,让她还有些难以适应。
“孔阳晴同学,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突破时的感觉?”景枫问道。
这种问题其实他来描述最准确,但对初学者来说,这种刚刚突破的感觉,只有刚刚突破的人才能描述地最准确。
“好。”孔阳晴站起来,回想着当时突破的场景。
“我突破时,全身的灵脉好像都被打通,整个人都很清醒,好像能看到体内的东西,打通后剩余的灵力就进入丹田滞留。”
说着,她抬起右手,一丝有着剑型的灵气在手中飘荡。
这一幕让学生们无不咂舌,就连谢翌都暗暗羡慕,这就是天赋,他现在才开通到一半,这还是有家里修士的指导下的结果。
“没错,这就是修行的开始,纳灵,等你们用灵力打通全身脉络,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灵气填满全身,达到自己容纳的极限。
等到你们达到自己所能容纳的极限,接下来你们就有两条路要走,一条是用这些灵力使用出九次完整的术法,再或者就是领悟出灵力属性。
前者只需努力积累,大部分人都能完成,至于后者,则需要像孔阳晴这样的天赋,或者黛琳娜那样的先天之能。
这两样条件只要达成一件,即意味着突破,解术境和破法境,这两个境界对觉醒境来说其实都可以是下一境界,只不过后者难度太大,因此才排在第三境。
说到底,这两样修行境界,都是为了第四境准备,也就是龙国最高境,天人境,这也是我今天要为你们讲的课题,世界及国家修士。”
景枫打开后面的大屏幕,在上面出现了一个排行榜。
“世界级强者,都是天人境修士,能达到这一境界的人都是亿分之一的级别,甚至还要更少。
所以据我们所知的天人境,在三年前还只有十人,分别是:大不列颠帝国大公米勒·华兹,华国风庭庭主。
第三罗马帝国大公索菲亚·博泽斯特,莫斯科大公。
法洛林帝国,斯图亚特公爵,凯瑟琳公爵,弗雷里克公爵。
东国冒险者协会彩戒拥有者古泽有一,暗杀组织地脉首领库特·罗以及猎魔人艾登。
其中最强者是大不列颠帝国的米勒·华兹大公,第二则是风庭庭主,第三人则是第三罗马帝国的索菲亚大公。
但在两年前的法洛林内战中,试图颠覆法洛林帝国的米勒·华兹大公被突然出现的一位强者,也就是法洛林帝国当今帝师的老师,他无名无姓,突然出现,将米勒·华兹轻易斩杀,还让法洛林帝国长达千年的石化病源头石心瘟鬼尽数斩杀。
他取代了米勒·华兹成为世界最强者,关于他的事迹你们还可以通过新闻看到,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无人可知,大家只知道他的佩剑风炼剑除了往后的历代帝师,只有本人才能拔出。
说这些是告诉你们,这些顶尖强者即代表一个国家的顶级战力,想要让你们成为这些顶级强者也是风庭组建修行班的原因,而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师,说不定他是法洛林里藏着的老怪物呢?”谢翌提出质疑,在他看来这样的强者肯定是法洛林跑出来的噱头。
他们想要借此提升法洛林的知名度,让刚刚经历内战的国家挺过这一灾难。
有不少国家这么做过,大不列颠就培养过一位天赋超绝的女王,让大不列颠稳定百年有余。
“不会,他的法洛林语说的并不标准,我觉得相比法洛林人,他更可能是华国人,至于年龄,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景枫很果断地否定了谢翌的质疑,学生们察觉到他话中的视角很不对劲,就好像亲自见过他似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正如你们所想,我正面看过战斗状态下的他,在法洛林帝师战斗录像中。
你们可以在他解决完现代联军后在战场中停顿的那会看到我模糊的身影,我是那场战斗,北岭战争的亲历者。
那时我还是国际雇佣兵,我可以这么说,如果当时我知道面对的是他这种敌人,我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和那种怪物当对手。
如果不是我这种人连让他拔剑都不配,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给你们讲课。
如今那位帝师已然是世界公认的剑法,战力第一,所有人望其背而不及。
世界上所有的剑修,都会仔细钻研帝师流出的每场战斗的记录,法洛林年轻一辈有九成的人都崇拜着那位帝师,就连继承者都只自称代帝师。
可以这么说,他就是世界最强,而且是独一档的强,他的存在就是所有修士面前一座必须跨越的大山。”
拥有这种经历的人说出的话,才能让学生们对高阶修士产生敬畏之心。
法洛林的帝师,这个名字在修行界未来十年都会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黛琳娜已经从手机上找到了帝师的战斗场面,大开大合,火焰,风旋,难以捕捉,哪怕是再快的摄像机,都只能在他停下时才有机会拍到他的身体。
要是她能成为这种级别的修士,一定能像封巧义说的那样,掌握自己的命运。
接下来,景枫开始跟他们讲解如何在觉醒境中修炼,积攒灵力的一些小技巧。
所有人都听的很认真,谁不想成为那位帝师?
名誉,权力,实力,他已然达到巅峰,他就是当下修士的顶点,所有人向往的存在。
下午,今天的课程结束,景枫把突破的期限设定在十天,但并没有说十天没突破后会发生什么。
“柯娅同学,最近修行进度怎么样了?”谢翌罕见地在下课找到她。
距两人上次交流,已经是几天前的事。
他这次的语气中没有恶意,反而带着期待。
“我怎么样跟你这个世家的酒囊饭袋有关系吗?”黛琳娜对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呵,悄悄告诉你一个消息,十天后就是分班,甲乙丙三班,资源差距能达到十倍,要是十天后还没突破,你原本就可怜的修行资源会变得更少哦。”
“那真是谢谢你了,大少爷,希望你的脑子里能塞满灵石。”
“哈哈,别那么充满敌意,以后你未必有资格成为我的同学和敌人。”
自从开始修炼,他突然发现天赋之间的差距,他只差两三天就能突破,到时候就能享受到更好的资源修行。
那时候的黛琳娜别说和自己为敌,就是平常都可能见不到他,这样的人凭什么和自己为敌呢?
只需要轻轻一挥手,她连反抗的资格都不会有。
黛琳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无视自己面前的人,转身离开教室。
她脑海中在想着回去尽快修炼,突破觉醒境。
了解到那种级别的修士,不止谢翌,许多人的心境都会发生变化。
他人的挑衅只是成长路上的风景可看可不看,挡在自己面前的是路障,绕开或打碎它就好。
“封巧义!”
黛琳娜坐上车,驾驶位的封巧义看她心情很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好?”
“心里有很多事想通了,你说你是天人境修士,那你知道法洛林帝师吗?”
车子突然停顿一下,旋即恢复正常,封巧义脸色有些微妙。
自己这是暴露了吗?不应该吧?他到现在应该没有暴露过任何跟帝师有关的信息。
“喂?你听到了吗?怎么一副心虚的模样?你别告诉我你没听过人家的大名?老师说他是当代所有修行者的一座大山,你会不知道?”
“哦,他啊,知道知道,他……”
封巧义该怎么形容自己以前的马甲呢?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所有修行者的一座大山?
合着那些人修行,自己还碍着他们的事了?
“老师说他是当代剑修第一,实力第一,轻松击败大不列颠帝国的米勒·华兹,你能在他手下撑几招?”
“我…大概能打个平手吧,不过你肯定打得过他。”
“我跟你说真的!”
黛琳娜的确想要成为这样的存在,这样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寻找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生活下去。
“这就是真话哦。”
路口红灯停下,封巧义扭头真诚对黛琳娜说道。
夕阳下的柏油路洒满黄金,柔和的光为他们铺作前路,他的双眼诚挚而温和。
“你该不会就是帝师吧?你之前有没有什么名号?”黛琳娜心里有个特别的念头。
景枫说世界上大部分天人境修士都有名有姓,除了帝师,封巧义说自己是天人境修士,但从没说自己是哪个,有什么来历。
“啊哈哈,那倒不是,我认识帝师,我们还是朋友呢。”
既然是自己的马甲,那肯定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是朋友?那你知道他多少岁吗?”
“二十五。”
“不对,人家法洛林官方上写的年龄是三十岁左右。”
啊?我三十了?
封巧义陷入一种奇怪的自问,他可没说过自己几岁,法洛林的那些人怎么自己擅自决定。
“好吧,是我记错了。”
“算了,我看你没一句真话。”
黛琳娜听出封巧义是在骗自己,他肯定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她信任封巧义,所以她会等封巧义跟自己说出真相。
“今天想吃什么?”封巧义问道。
“你给我做?”
“我做的又不好吃,你做。”
“那应该是我问你,今天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喜欢,红烧肉吧。”
“好。”
半拉的黑色车窗完全落下,夕阳霞光落在他的脸上,在他一旁的车道上,开着蓝色suv的景枫圆目惊恐,额头渗着冷汗。
景枫看着这个男人双眼中荡起的剑气,咽了一口口水,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看不清容貌,但那股气势,看自己仿佛看一个羸弱之人的气息不会变。
他看着封巧义做出噤声的动作,貌似是在警告他。
“景老师?”
黛琳娜按着他的肩头,跟景枫打招呼。
“额。”景枫看了看他,“啊,你好啊,这么巧。”
“好了坐稳,我们先走吧。”
“嗳。”
轿车驶向远方,后方车辆的嘟嘟声把他拉回现实,开着车离开。
景枫脑海里响起那天封巧义轻松毁灭一个国家的现代化军队,还有那些恐怖的石心瘟鬼在他手上一个个被拆毁。
这等可怖的存在竟然在龙国,还刚好被他遇到了。
他是不是要上门拜访?
而且看柯娅和他的互动,这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否则堂堂法洛林的帝师,怎么会允许一个人借过他的身体?
“一定要上门拜访。”
景枫下定决心,他自然不敢跟风庭讲这件事。
告诉风庭,风庭不一定会保他,就算保他未必保得住。
反之不告诉风庭,才能凸显自己的诚意,这样的存在手下,乖乖听话才是存活的唯一标准。
如果在龙国和帝师之间选一人投靠,他的选择肯定是帝师,就算现在帝师卸位,只要他一声令下,法洛林至少三分之二的军队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当今的法洛林,九成都是这位帝师打下来的,相比龙国毫无可比性。
“你认识景老师?”黛琳娜问道。
“不认识。”
他不会去记一个能被自己随手杀死的敌人的名字,能被他记住的名字,大多都是超级强者,最弱最弱都不会低于破法境。
“那他的表情怎么跟吃到过期产品一样难看?”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真的吃到了过期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