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洲看了眼边上站着的两个有些碍眼的丫鬟,他刚和惊蛰对视上,惊蛰立马就把眼睛移开了。
苏清苒见贺凌洲没有继续说话,难得对着他皱眉道,“你怎么不说话!”
还不等贺凌洲辩解,苏清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嘀嘀咕咕,“你们京城人真奇怪,不对,你们古代人都很奇怪。”
“什么人?”,贺凌洲只听到了那句“京城人真奇怪”,后面小姑娘嘀嘀咕咕地他还真没听清。苏清苒捂住自己的嘴巴,哎呀大意了。果然喝酒误事。
“没什么,小侯爷可用过晚膳了,不如一起坐下来用些晚膳。”
贺凌洲盯着惊蛰和寒露两人防备的眼神,点头道,“好,那便谢过县主。”
苏清苒豪放地大手一挥,“不客气,你看看要再加些什么,今日本县主买单。”
之前总觉得小姑娘太过压抑自己的性子了,今日倒是好不容易放肆了一回。贺凌洲看着她傲娇的小表情,忍不住偷笑了一声。苏清苒听到他低沉的笑声,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小侯爷,你笑起来真好听。”
“你笑起来也真好看,你就应该多笑笑,比之前总是沉着一张脸好看多了。”
贺凌洲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是吗,从来没人教过他该如何笑,也没人说过他笑起来好看。
“小侯爷......”
贺凌洲正准备支起耳朵,听小姑娘继续夸他,明明他之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评论他的长相了。下一秒就见苏清苒无声无息地直接吐到了他的外袍上。
“县主!”
惊蛰和寒露正准备去扶有些摇摇欲坠的自家县主,但是被贺凌洲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就在这时掌柜正好在门口敲门,“侯爷,醒酒汤来了。”
贺凌洲把人抱到屋内的软榻上,见苏清苒昏睡过去了才松了口气。
“侯爷,小的让人煮了两碗醒酒汤。”
小情侣酒一喝,那感情肯定噌噌噌地往上涨。就在掌柜还在美滋滋地幻想到靖远侯府的小主子的时候,就听见贺凌洲冷声说了一句,“给我拿套换洗的衣物去隔壁。”
掌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吧,进度这么快嘛。
但是,这,这,这......
“侯爷,这小的就得说说你了,县主才多大,您猴急也不是这个急法。”
“县主本就是金尊玉贵的,不说别的,这聘礼还未下。”
贺凌洲听得脑壳突突地,直接把门“啪”地一下关上了。他把醒酒汤放到桌子上,“伺候你们县主把醒酒汤用了,等会儿从后院的门出去。”
刚准备出门,贺凌洲突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继续交代道,“让院子里的小厨房煮些清淡的,夜里你们县主可能会起身。”
——鹿溪院——
林氏收到消息说苏清苒喝醉了,吓得赶紧来了鹿溪院。苏清苒被马车颠了一路,等到了鹿溪院,早就已经醒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怎么还喝酒了。”
但是林氏闻到苏清苒那身上若隐若现的酒气,用帕子捂着自己的鼻子道,“哎呦,快快快,热水呢。”
这就是母爱吗?
苏清苒捂着自己的头,“娘亲,你先别说话了,我头有点疼。”
林氏戳了一下她的脑袋道,“能不疼嘛,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己一个人去酒楼喝酒了。”
苏清苒抱住林氏的胳膊撒娇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丫鬟们在净室放好热水,林氏就把人都支走了。
“苒苒,你说娘都有多久没给你搓澡了。”
苏清苒躺在浴桶里,靠在林氏的手臂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娘亲。”
林氏笑着戳了戳苏清苒的小脸,“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不过想到这几年来苏清苒为了整个苏家已是付出了太多了,她又不忍心责怪她,“没关系,娘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没有人能强迫我们苒苒。”
第二日苏清苒睁开眼,见阳光早就已经透过了窗纸进了屋内。她捂住自己的脑袋,“惊蛰、立夏。”
在门口候着的立夏听屋内似乎有动静,立马进来看看情况,“县主,您可算是醒了。哎呦,县主可是头疼?”
苏清苒点了点头,“有点,现在什么时辰了。”
立夏一边给苏清苒穿着鞋,一边说道,“快午时了,奴婢先伺候县主洗漱。冬至去小厨房端早膳了。”
苏清苒点了点头,她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任由立夏给她梳着头发。之前在现代时候,因为要应酬,她的酒量还是不错的。谁知道就那么点春酒,就把她喝醉了。
昨日怎么好像还见了贺凌洲,他不是去青山州办事了吗?听说老侯爷把爵位传给贺凌洲之后,就也搬去了京郊的寒山寺。
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她昨天喝醉应该没做什么吧。之前出去应酬,回到合租的房子的时候,室友就说她可安静了,不吵也不闹的。所以她,昨日应当也没有......
突然苏清苒脑子灵光一现,她直接就站了起来。连立夏也被她吓了一跳,“县主,可是奴婢扯到头发了?”
苏清苒捂住自己的脸,啊啊啊啊啊,她昨天不仅言语上调戏了一番贺凌洲,还吐他身上了?!!!
啊啊啊啊啊,她以后还怎么见他啊!
她记得羽衣说过,贺凌洲好像还是个洁癖来着,他会不会现在想把她杀了的心都有了。
“县主?”
苏清苒摇了摇头,有些生无可恋地靠在立夏地身上,“没事,就是好丢撵啊!”
立夏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县主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奴婢去找找?”
“没事,我有些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立夏只好“哦”了一声,就扶着苏清苒去了膳厅。冬至见县主出来了,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县主先暖暖胃,夫人说了今儿个县主得吃的清淡些,奴婢便让小厨房熬了鱼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