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院里的小厨房灶上煮着粥,娘这就让人端过来。”
苏清苒点了点头,刚想起身就被徐江离给制止了,“你初初有孕便晕了过去,再躺一刻钟再起身。”
“嗯嗯”,苏清苒回味了一下刚刚大师兄说的话,她还以为怎么了才会晕倒,原来是怀孕了。
“什么!?”
苏清苒差点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好在被羽衣和寒露两人压住了。林夫人在边上看的那是一个触目惊心,“你这丫头,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咋咋呼呼的,快快躺好,听你大师兄的。”
苏清苒愣愣的点了点头,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但是因为隔着衣服,就是连肚皮是冷是热她都分辨不出来。看着苏清苒那怔愣的表情,林夫人在边上也是看得哭笑不得的。
苒苒到底年纪小,虽说上京很多姑娘,在苒苒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两个孩子的娘了,但是苒苒到底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瞧瞧你这孩子,没事,娘在呢。”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郑妈妈的声音,“侯爷,郡主就在屋内。”
贺凌洲“嗯”了一声,就加快脚步从院子里三两步就走到了门口。徐江离见贺凌洲到了,便收好自己的医药箱准备起身离开。
“你也是学医的,也该知晓自己身体的状况。这几日便好好休息,切勿再劳累。”
苏清苒抬头对上徐江离的眼睛,弱弱地“哦”了一声,她原本还想求一求大师兄不要告诉师父,但是看大师兄这样子,看来自己是逃不过被师父唠叨了。
“我可不会替你遮掩。”
说完徐江离拎着药箱往外走,刚好在门口撞见了贺凌洲,他冷淡的瞥了一眼贺凌洲就直接离开了。贺凌洲刚从军营回来就见苏府地小厮来报说是郡主在苏府晕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此贺凌洲直接就骑马赶了过来,在路上也没听清引路地丫鬟说了什么。
苏清苒这时候也已经坐了起来,靠在了软榻上,贺凌洲一进来就握着她的手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大师兄可有说什么?”
苏清苒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林夫人知晓她脸皮薄就带着屋内的丫鬟奴仆都下去了,“侯爷来的正好,小厨房熬的粥刚端了过来,记得让苒苒吃一些。”
“是,请岳母放心,小婿明白”,贺凌洲接过林夫人手中的粥,坐到了软榻边上的凳子上。
见屋内的人都出去了,苏清苒才呼出一口气。贺凌洲吹着汤勺里的粥,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苏清苒的嘴边,一边还在不停的念叨着,“都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只顾着军营里的事情,倒是忘了你的身子。”
苏清苒喝了两口粥觉得整个身子都暖和了不少,她盯着贺凌洲的眼睛突然笑出了声。
“你还笑呢,可是这几日来回奔波累着了?”
苏清苒摇了摇头,牵着贺凌洲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凑到贺凌洲耳边道,“贺小侯爷要当爹爹,可有什么话说?”
贺凌洲手中的汤勺直接掉到了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把盛粥的碗放到了托盘里,站起来一脸期待地道,“当真?”
“当真,这样的事情我怎可同你说笑。”
贺凌洲在屋内来回踱步,但是突然想到什么,他又把手掌放到苏清苒的肚子,放缓了语气问道,“那今日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可是孩子有什么......”
他之前也听说过自古女子怀孕到生产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再加上都说女子孕期不能多思。
贺凌洲握着苏清苒的手道,“苒苒,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苏清苒立马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拍一下贺凌洲的手背道,“你说什么呢,大师兄说孩子很好。只是这几日没休息好,下午一直在看账本才觉得头晕。”
贺凌洲盯着苏清苒的眼睛,看了良久确定苏清苒应当是没有骗他,这才放心了一些。
......
今日林夫人是说什么也不让苏清苒挪动,硬是把两人留在了鹿溪院。贺凌洲今日也是怕了,也跟着林夫人劝她这段时间就留在苏府静养。
果不其然第二日张大夫就杀上门来了。
“惊蛰,外头怎么了?”
原本还在睡梦中的苏清苒,听见外头的动静缓缓睁开了眼。惊蛰掀开帘子立马走了进来,“郡主可是醒了,今日一早张大夫就来了。”
“侯爷昨日夜里向圣上告了假,这会儿张大夫正让侯爷在外头挑水伺候他洗面呢。”
苏清苒由惊蛰扶着坐起身,她歪头看着惊蛰问道,“这院子里哪里轮到他一个侯爷去挑水,你们可拦了?”
说到这里惊蛰就摇了摇头笑着道,“奴婢们自然是拦了的,但是侯爷说了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张大夫见侯爷态度这般好,瞬间就哑火了。”
苏清苒打了个哈欠,就听到外头师父还在不停地数落着贺凌洲,“瞧瞧,瞧瞧。到底是侯府里长大的,哪里会这些伺候人的本事。我这小徒弟跟着你真是吃苦了。”
“郡主,早膳已经摆好了。”
立夏端了热水进来,“早膳是张大夫盯着侯爷做的,不过小厨房担心侯爷做的不合姑娘胃口,便又准备了一些。”
苏清苒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张大夫在外头笑呵呵地道,“乖徒儿不急,这时辰还早,你若是还想睡就多睡一会儿。正好你这夫君,就让为师替你好好调教调教。”
惊蛰和立夏两个小丫头都笑着低下了头。
等苏清苒到膳厅的时候就见贺凌洲在给师父倒茶,见苏清苒来了,贺凌洲马上把茶盏放下一脸乖巧地看着苏清苒。虽然知道他这会儿心里定着憋着坏,但是苏清苒就是很吃这一套。
张大夫见此说道,“苒苒来了,那边开饭吧。可不能饿着我的小徒弟和徒孙了。”
吃饭的时候张大夫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听说贺侯爷向圣上告假了一段时间?”
贺凌洲点点头道,“是,这段时间也是我的疏忽,才害的苒苒受累。因此我向圣上告假了两月,想着等苒苒坐稳了胎。”
“苒苒这胎也快有两月了,再过一月有余也该坐稳了。倒是贺侯爷若是整日待在府上,该如何养得起我徒儿和徒孙。”
苏清苒放下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张大夫道,“师父.......”
张大夫看了眼苏清苒道,“你先别说话,为师还没说你呢。你自己就是个大夫,偏生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见自己也被波及到了,苏清苒立马就装鹌鹑了。她偷偷看了眼贺凌洲,便低下了头。
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