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记者:林家强。
随行助理:祝平、云玉。
这篇报道中,不仅出现祝元父亲的名字,还出现一个姓“云”的人。
这可不是一个常见的姓,祝元心思一动,立刻把手机拿给云调看。
云姓,一说来自火官祝融,另一说源于颛顼子孙。
但这个姓对于云调的父亲来说,其实是来源于名字。
云调父亲本名“万云玉”,离开道阳观后,他摘掉师父给的“万”姓,改叫云玉。
出现在报道中的名字,八九不离十就是云调父亲。
毕竟他们爷俩的名字都太稀奇,大约全国都没有重名的人。
这两位名字的出现,这完全颠覆祝元之前的推测。
他本来以为父亲是在林家案件之后,选择跟陆警官合作。
但现在想来,他在案子发生之前就认识林记者。
可能真是因为认识林记者,才会选择参与进去。
祝元不记得父亲有没有记者朋友。
小时候往来他们家的,基本就是易叔这样爷爷的老伙计,或者父亲的生意伙伴。
那云调父亲又是因为什么?
这两个人同时出现,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
祝元紧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报道,没来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篇报道之中,出现的四个人名,两个已经被害,两个失踪没有下落。
这采访时,四个人肯定聚在一起过。
那时候的他们,能想到自己后来的结局吗?
上面的勤务队觉得很不可思议。
固定着杨花的绳子还稳稳地固定在绳桩上,但下面的人却真真切切看到杨花掉下去。
显示一颗逐渐失去光芒的流星,飞快地从通道里滑下去,很快消失在周围人眼中。
那种滑落速度,肯定不是带着绳子的。
既然绳子的上端还固定着,说明他的绳子发生了断裂。
“你们老板会买假冒伪劣产品吗?”
万璞玉冲着下面的先遣队大喊一声。
“你这不是扯淡呢!”
汪助理同样大喊,
“我们用的安全绳都是新买的好产品!”
“那就是被割断了,”
万璞玉紧了紧自己的绳子,他跟豆兰用的是他带来的装备,看向汪助理,不过这次降低了些音量,
“你们队伍感情不和啊。”
汪助理依旧厉声反驳,
“不可能,我们的人很专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万璞玉白他一眼,不过他没看见。
万璞玉用对讲机喊自己的伙计,也就是那个蓝袍道士,让他去杨花掉下去的地方看看。
蓝袍道士也是先遣队的一员,是万璞玉要求的。
很快,对讲机中传来他的回答,
“断口很整齐,是割断的。”
对讲机用的是公共频道,所有人都听见了,离开就有人在对讲机里吵,
“扯淡,不是我们弄的!我们闲的啊!”
整齐割断,总不能是鬼做的。
不是别人,那就只能是他自己,但没理由特意跑到这种地方来自杀。
万璞玉突然想到假马闻远,那家伙要是还活着,甚至还能悄无声息地跑上来偷袭他们,简直超神。
想破脑袋也不如亲眼看看,万璞玉想了想就要跳下去,被豆兰给拉住。
“怎么,你害怕?”
豆兰摇摇头,
“瞧不起谁呢,我只是发现了不对劲。”
她声音很低,显然不想让更多的人听到。
万璞玉皱皱眉,让她细说。
“你知道的,我嗅觉很好,这是我养父的绝学,特意训练的。”
“我不知道,你讲重点。”
万璞玉毫不客气的打断她即将的长篇大论。
“好吧,就是我闻到这个通道里隐隐有一种致幻草药的味道,”
“越往下,这个味道越重。”
万璞玉想到祝元讲的,豆兰身上曾经出现过跟下面那具骸骨很像的味道。
于是他问,
“就像是你之前用的那种?”
“我哪种?”
豆兰懵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说我的口香糖?不是的,我怎么可能给自己吃致幻药。”
豆兰嘴里有时会出现的香味,是一种古法制作的口香糖,各种草药融合起来的。
不仅能清口,吃下去还能败火。
听着她的话,万璞玉也使劲儿吸吸鼻子,果然也闻到一股莫名的香味,几乎被陈旧的泥土味掩盖过去。
豆兰这鼻子,真可以媲美警犬了。
既然越往下,味道越浓重,也许味道的来源就是通道的最下面。
杨花是最先下去的,他冲在最前面,可能吸入的致幻药更多。
所以他的绳子,可能真的是自己割断的。
那这样……
祝元咬着牙,赶紧从对讲机里喊自己的伙计,但已经没了回答。
这下,他必须得下去了。
豆兰摸遍衣服口袋,找出一张纸巾,撕开来给他们两个塞住鼻子。
其实真正离开的致幻药甚至可以通过皮肤毛孔进入人体。
但堵上鼻子,总也有点用处。
他们两个从平台跳下去,汪助理也带着人下来。
毕竟不算是自己人,万璞玉懒得提醒他们,更何况豆兰的分析也不过是个猜测,她不敢确定。
很快,他们就来到蓝袍道士的身边,这哥们这会儿已经晕了,四肢软趴。
要不是有腰部的绳子扯住,他已经掉了下去。
“还好找了个比较呆的师兄来。”
万璞玉感叹一下。
这个位置距离地面差不多已经四十米,香味变得明显起来。
即使鼻子被堵着,万璞玉都能闻到掩藏在土味下的草药香味。
他跟豆兰,现在是在最下方的。
有人想跟着他们下来,被万璞玉喊住了,
“下面有毒气,你们有防毒面具吗?”
这话把易叔的伙计们问住了,防毒面具属于很特殊的装备,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有这个需要。
没有人回答,万璞玉知道自己白问了。
蓝袍道士身边,有一个被割断的绳头,想必就是杨花用的安全绳。
现在差不多是四十米的高度,下面依旧黑漆漆不见底。
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摔下去,杨花怕是蛋黄都要摔出来。
豆兰使劲儿吸吸鼻子,判断出香味的来源并不是最下面,而是附近的墙壁上。
她想过去,被祝元拉住了,
“哎,我可不想你一会儿也发疯割绳子!”
“你在担心我?”
豆兰笑得很兴奋。
“我怕你一迷糊,割我的绳子!”
万璞玉咬咬牙,他不清楚这是什么致幻药,但听说过草药类致幻药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