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问万璞玉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万璞玉表示,
“我又不是你家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家的事情。”
“但你是道阳观的继承人啊,凭道阳观跟我们家的关系,这么大的事儿,你一点儿没听说过吗?”
万璞玉换上一副看傻比的眼神看他,
“你是祝家这一代的独苗,唯一的祝少爷,那你在见到我之前听说过道阳观吗?”
祝元想了一下,强词夺理,
“听说过啊,从云调那里听说的。”
不出所料,他又转了万璞玉一个白眼。
“如果小蒋的讲述以及你的转述没有太多的艺术加工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万璞玉分析道,
“不过我也是听说来的,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回头详细调查一下……”
“……做成电子文档发给你。”
“怎么他娘的又是电子文档,你不是自己也不喜欢看吗?”
“不喜欢不代表不喜欢做了,整理成文档确实方便,我管看的人怎么想呢。”
万璞玉耍无赖的般的一摊手,
“赶紧去收拾东西吧,我买好了明天一早的机票,明天敢耽误一分钟,我就废了你。”
其实他们来时的行李就不多,现在要走更没有太多东西要带走。
这趟回去,唯一需要托运的行李,是一大早朱道明派人送来的一个木箱,看起来像是**艺术品的。
“你们老板行动够迅速的啊。”
大清早,万璞玉揉着眼皮,把朱道明的伙计放进房间。
“老板吩咐尽快,我们不敢耽误,”
伙计们一边说着,一边把木箱抬进来,
“都让您等我们一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所以弟兄们昨晚加了个班。”
祝元看着几乎能塞一个人进去的木箱人都傻了,一瞬间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你们,你们加班弄了个啥呀?”
万璞玉没有按照原定的时间离开,这让朱道明误会他还有什么要求,想纠缠自己孙女。
于是面对万璞玉最后的要求,加班加点给他办好。
今天把这个箱子搬来,就是在催他们赶紧走了。
不过这也正合万璞玉的意思,他本来还想让朱道明发个跨国快递的,快递费谁出还没商量好。
他借给朱道明救急的钱已经还清,朱老板迫不及待让他滚蛋。
“行了行了,别抬进来了,”
他堵在门口制止朱道明的伙计,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们今天就要走了,搬进来还要再搬出去。”
伙计们听话地把木箱又给搬了出去,放在走廊不碍事的位置。
万璞玉让他们稍等,本想等他跟祝元收拾好自己跟行李,让伙计一起把箱子抬下去,用安排好的车子送去机场。
毕竟只靠他们两个人,搬运这个一只硕大的木箱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但伙计着急回去复命,并没有答应。
朱道明最近面对一地鸡毛,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尤其一些事情只能调动身边的心腹。
所以万璞玉理解他身边缺人,倒也没有强留这些伙计。
这个箱子,只是看起来大,实际重量并不是很重。
等伙计们走了之后,祝元终于有机会拍着箱子问出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啊?”
“吁,轻点,里面的东西易碎。”
万璞玉赶紧制止他。
“所以到底是什么?”
箱子密封得很严实,祝元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条缝隙往里面偷窥。
“干尸,还是一些陶瓷艺术品。”
万璞玉回答着,扭头回到房间,给酒店总台打电话。
让他们安排一些服务生来帮忙搬运行李,顺便安排送他们去机场的车子。
挂断电话之后,祝元赶紧凑过来,
“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说箱子里是干尸?这玩意儿能上飞机吗?”
“用一些手法的话就能送上飞机,”
万璞玉解释道,
“我也说了,这里面不只有干尸,还有陶瓷艺术品,”
“因为陶瓷易碎,艺术品的分类又特殊,所以可以申请不经过普通安检。”
“只要能走特殊安检,就有操作的空间对吧?”
祝元问道。
万璞玉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你越来越聪明了,师叔很欣慰。”
“重点根本不是能不能过安检的问题吧,是你为什么要带一具干尸跟我们走,”
祝元因为不解,声音控制不住的越拔越高,
“这该不会是我们在神庙地下遇到的那个哥们儿吧?”
“昂,就是他。”
万璞玉回答道。
万璞玉没有回答带上干尸的理由,而且这又涉及另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
朱道明的伙计,究竟是怎么将这具干尸骸骨带出来的?
毕竟在地下,一旦进了干尸的局,就很难从地下出来。
而一旦出了局,就看不到干尸的存在。
看着祝元明显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万璞玉坐回沙发中,
“我知道你疑问很多,但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我们接下来还要共度很长一段无聊的时间,到时候我慢慢跟你讲,就当是消磨时间了。”
万璞玉边说着,边下意识地摁了摁自己的心口。
因为衣衫单薄,这个动作根本没有遮拦,明晃晃的暴露出来。
“你……不舒服吗?”
祝元看着他的动作,想到他刚才说现在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是因为不舒服吗?
“我,我去给你拿药,就在你贴身的背包里是吧?”
祝元慌慌张张地找背包,但被万璞玉叫住了,
“不用,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万璞玉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身体状况,
“可能是支架出了些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我经历过很多次了。”
“这,这样啊……”
在面对别人,尤其是万璞玉这样的人无可控制的暴露出脆弱一面时,祝元的心里也跟着特别不是滋味。
共情能力,到底是人的优势还是缺陷?
“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帮我去开门。”
万璞玉缓了一口气,对祝元吩咐。
果然,下一秒,敲门声就这么脆生生的响起来。
拉开房门,门外是精心打扮过的秋秋,
“干嘛这么看着我啊,听说你们要走,我还不能来送送啦?”